生死对决的战场上,两道身影交错碰撞。而在高处的贵宾包厢里,葛文慵懒地斜倚在软榻上,一手把玩着拴在裸男颈间的锁链,一手支着下巴,饶有兴致地观赏着场下的厮杀。
他左边站着沉默如山的尚守,右侧则是面色阴晴不定的斗兽场主黄力。
当尚枳使出灵力操控时,黄力惊得险些从座位上弹起,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暗自咒骂着,生怕自己会输掉与葛文的赌约。但此刻看来,两人竟战得旗鼓相当——尚枳虽天赋异禀,却终究敌不过全关三十余年的生死搏杀经验。
“黄场主……”葛文漫不经心地晃动着酒杯,目光扫过对方横肉丛生的脸庞,“看来这场比试,怕是要两败俱伤了。”
他说着,突然嫌恶地皱了皱眉,伸手抬起脚边裸男的下巴,像抚摸宠物般揉了揉那人的发顶,指缝间却渗出丝丝血迹。
“观众可不会买账。”黄力强挤笑容,心里早已将葛文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这贱人竟敢隐瞒灵力操控的事,说什么公平竞争,分明是设局坑他!但胜负未分,他坚信全关必胜——这斗兽场是他半生心血,岂能拱手相让?
葛文依旧挂着浅笑,掐着裸男下巴的力道却越来越重,指甲深深陷进皮肉。
“好个尚枳……”他斜睨着身旁的尚守,内心已经怒火中烧,“连本座都敢欺瞒?你这师父教得可真好啊!”
鲜血顺着裸男的下颌滴落,与场上的血雨遥相呼应。
战场中央,尚枳抹去糊住视线的血污。
此刻对决已进入白热化,双方底牌尽出,灵力激荡间爆鸣不断。飞沙走石中,兵器碰撞的火星四溅,看台上的观众屏息凝神,目睹着这场从术法对决到兵器相搏,最终演变为血肉相拼的惨烈厮杀。
“砰!”尚枳一记右勾拳重重砸在全关下颌,对方踉跄后退,吐出几颗带血的牙齿。
未及喘息,全关猛地抬脚将扑来的尚枳踹飞。少女在尘土中挣扎起身,却见黑影已至眼前——
“咔嚓!”鼻梁骨断裂的脆响令人牙酸。尚枳佯装倒地,突然暴起抱住全关的腰身,两人重重摔在地上。
她颤抖着举起拳头,雨点般砸向对方太阳穴,却被全关护住要害。
电光火石间,她突然变招,两根手指如毒蛇般直取双目。
“啊——!”全关的惨叫响彻斗兽场。眼球爆裂的剧痛让他彻底疯狂,他掐住尚枳的脖颈反将她压制,染血的手指同样插向她的眼睛。
“咔!”
尚枳利齿狠狠咬住来袭的手指,任凭拳脚加身死不松口,直到将对方食指被生生咬断。
当她吐出断指时,全关扭曲的面容已狰狞如恶鬼。
“去死吧!”尚枳立刻冲过去想要乘胜追击。
“呵!”全关已经没有人样的脸上突然扬起胜利的笑容,察觉到不对的尚枳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她想停下动作,但是已经太迟了。
他疯狂的挥舞着一块刀片割向尚枳的脖子。
“嚓——”看见尚枳躲过了这一击,全关立刻转换刀口,寒光乍现间,刀片斜横着剌开了尚枳的腹部。
“哗啦!”
血如泉涌。
热气腾腾的肠子滑出腹腔,尚枳脸色大变,她紧皱起眉头,抿着嘴唇,将脏器塞回腹中,单手按住伤口,用剩一只勉强还能视物的眼睛紧盯着全关的动作连续闪开好几次攻击。
两人摇摇欲坠地对峙着,胜负似乎已成定局。
“哗——”观众席上的所有人都兴奋起来了。
“看来葛场主要割爱了。”黄力得意洋洋地晃着酒杯,“能在全关手下撑这么久,这小子也算……”
“……呵呵,黄场主,请看完场上情况再说吧!”葛文阴沉着脸提醒他。
“我知道把自己的东西免费送给别人会有些难以割舍……这是正常的,但是也不至于看见这样显而易见的结果还不想直面现实……”黄文此刻已经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对葛文说话。
而一旁跪着的裸男只是眼神往黄文那边瞟了一眼,他的头颅立刻如西瓜般爆裂,无头尸体轰然倒地,颈动脉喷出的鲜血溅满鎏金墙壁。
黄力的笑容僵在脸上。他差点忘了,眼前这个笑面阎罗最擅长的,就是谈笑间取人性命。
自己的男宠只是生出一丝别的念头就立刻杀死……他虽然不怕葛文敢对他做什么,但是一切都得小心为上。
“让黄场主见笑了。”葛文优雅地擦拭着溅到袖口的血渍,示意尚守清理现场。
他阴鸷的目光转向角斗场:“好戏才刚开始呢。”
……
面对着面站着对峙,尚枳捏着伤口明白自己的时间不多了,疼痛已经让她大脑开始麻痹,眼前视线发黑模糊的同时她好像又看到了一个人……
“那是……”她喃喃自语,眼神也开始飘忽不定,而全关则立刻抓住了机会举起刀片冲了过来。
“死吧!!”他张开几乎掉光牙齿的嘴。
眼前出现一条粉色的,带着血丝的长条状东西,随后脖子上传来被缠绕的窒息感,一只手下意识的想去把这东西给扯开,黏滑的恶心触感让他猛然发觉自己是被尚枳用他自己的肠子勒住了脖子!
这家伙疯了!
全关心头大惊的同时立刻用刀割向肠子,虽然很恶心其中的污秽之物会弄他一身,但是现在他更想活命。
“你的心思我早就看透了!”尚枳厉喝一声,双腿如铁钳般绞住全关的身躯,胳膊死死勒紧缠绕在他脖颈上的肠子。
那些浸透鲜血的肠衣在她灵力加持下竟比钢索还要坚韧,双手扣成裸绞的姿势,将全关的反抗彻底锁死。
“咯……”全关的喉间挤出窒息的声响,脸色由红转紫。他握刀的手指颤抖着,突然手腕一翻,刀锋狠狠剜进尚枳大腿。
“啊——!”惨叫声撕心裂肺,尚枳的脸色霎时惨白如纸。但她的四肢依旧如同附骨之疽,死死地缠着全关,残存的灵力在皮下泛起诡异的青光。
观众席上嘘声四起,都在唾骂她伪装灵力耗尽的行径。
这是她精心设计的死局——十五岁的躯体本就不敌壮年男子,唯有以智取胜。她暗藏的灵力全部灌注在防御功法上,此刻每一分力量都化作索命的绞索。要么灵力耗尽被反杀,要么——勒死这个畜生,夺回自己的人生!
但失血过多的眩晕开始侵袭她的意识。肠衣在拉扯中渗出更多鲜血,灵力也濒临枯竭。
剧痛中,所有理智都燃烧殆尽,只剩下一个执念在脑海中轰鸣:杀了他!必须杀了他!
“去死啊!!”全关的刀锋已刮到腿骨,碎肉混着血沫飞溅。
尚枳的左腿几乎被削成骨架,可那具娇小的身躯仍如恶鬼般死死纠缠。
全关充血的右眼球凸出眼眶,视野里一片血红。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被人用肠子勒死——这个认知让他陷入更疯狂的挣扎。
“想杀我……没那么……容易!”全关从牙缝里挤出嘶吼。尚枳的禁锢果然松动了一分,死亡的恐惧竟让他爆发出骇人的力量。
尚枳的嘴唇无声的开合着。失血过多的身体连痛觉都已麻木,唯有勒紧的肠子传来黏腻的触感。
就在全关即将挣脱的刹那,她突然发出非人的尖啸。
“活下来的是我!”尚枳独眼中迸出癫狂的光,残破的身躯爆发出最后的力量。
肠子深深勒进全关的皮肉,将他的颈骨压出可怕的脆响。
“呃……”全关的挣扎变得迟缓,翻白的眼球里凝固着难以置信。
当欢呼声如潮水般席卷角斗场时,他的瞳孔终于涣散。
可尚枳仍不敢松懈,染血的牙齿深深陷进下唇,直到裁判强行掰开她痉挛的手指。
黏稠的血泊中,她在对着虚空呢喃:“我要……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