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门打不开……”荣枳混沌的意识终于想起门是被钥匙锁死的。模糊的视线中,那人正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伸手再次朝她抓来。就在这生死攸关之际,林洧柠的面容毫无征兆地浮现在她脑海中。
她咬着牙又挥起拳头。
“啊!”拳头结结实实击打在那人的脸上,他猛的后退一步,但是他攥着荣枳衣角的手却死活都不肯松开。
“我还是对你太宽容了!”听见了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荣枳反抗的动作一顿,然后被立马抓住两只胳膊摔到墙上。
“嘶——”后背传来的剧痛让她本能地想蜷缩,却被粗暴地扯住衣领。燥热感如潮水般涌来,药效再次发作,她的双腿开始不受控制地发软。
拼尽最后一点力气挣脱束缚后,她跌跌撞撞退到窗边。冰冷的雨水拍打在脸上,让她获得短暂的清醒。
“没用的,你根本就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不要害怕,不要躲避,阿枳!你这副下流的模样我真的是太爱了!现在!就让我来更加了解你吧!”
“滚开!”荣枳愤怒的一把推开他,但是她忘记了自己就在敞开的窗边。身体骤然失去平衡,夜风呼啸着掠过耳畔。
“阿枳!!”看着这人悲痛欲绝的样子荣枳只是冷冷的嗤笑。
她面对自己即将摔死的情况却一点都不慌乱。
“反正故事还没有结束,‘我’也会永远存在……”
“荣枳”的脸上扬起了扭曲的笑容。
“啊!!”她猛的摔倒在地上,右臂痛的好像骨折了,她用左手捂住自己的额头。
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记起自己夺过钥匙打开门逃了出去,跑到一楼走廊这里腿软的突然摔了一下,撑地的右胳膊骨错位了。
她看着大楼里面空无一人,连值夜班的保安都不见人影已经无力气愤了。
这是早就计划好的!
她强撑着冲到楼外,那人好像也没有追过来,荣枳大口喘着粗气在雨中漫无目的的走了起来。
冰凉的雨水拍打在单薄的白衬衫上,却浇不灭体内翻腾的燥热。她拖着伤臂,在雨中艰难前行。德阳市的街道此刻显得格外陌生……
要去哪里?
谁才能帮帮她?
荣枳难受又无助的蹲下来,这里是德阳市,她想去依靠林洧柠是不可能的,但是即便可以她唯一不想去的地方也就是林洧柠那里。
总觉得只要去了她的身边,她和洧柠之间小心翼翼维持的关系就再也无法维持下去。
她维持着只剩一丝的理智,慢慢向另一边走去。
……
“噔,噔噔噔,噔……”张千玲这时候还醒着,她一边哼着歌,一边调试着投影仪。
“咚咚咚!!”巨大的砸门声吓了她一跳。
“不会是来贼了吧?”张千玲立马先拿出手机给她哥打电话,随后朝楼下的门口看去。
外面电闪雷鸣,雨声不停,砸门声也愈来愈激烈。
“不会吧……我只是来德阳市这边参加个活动啊!怎么会遇到这种事情?”张千玲害怕的颤抖起来。
“喂,千玲,怎么了吗?”电话接通张非端问道。
“哥!我门外面有东西一直在敲门!”她害怕的又返回房间里缩成一团。
“等一下。”另一头传来键盘的敲击声,随后张非端语气莫名的开口。
“是荣枳。”
“神明大人?”张千玲听见熟悉的名字愣了一下,然后立马翻身下床跑下楼来到门口。
这么晚了神明大人来她这里?
张千玲的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打开门后预感成真——她倚在墙上,苍白的脸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衬衫,不断颤抖着的手指死死拽着衣服,右胳膊看起来骨头错位很严重,雨水顺着她的发梢不断滴落。
“怎么回事!?”张千玲急忙俯身搀扶,却被滚烫的体温吓了一跳。荣枳涣散的目光在她脸上聚焦了一瞬,随即整个人栽进她怀里。
“我马上叫医生来!”
……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荣枳的意识渐渐回拢,她首先感受到的是右臂石膏的束缚感。
随后她看着陌生的天花板内心仍旧是一片茫然。
下一刻她转头看向四周。
空无一人。
但是可以肯定这里不是医院,这是哪里?
突然的开门声解开了她的疑惑。
“神明大人?您终于醒了!!这是我的房间,我和洧柠都快担心死了……”走进门的张千玲露出终于放松下来的笑容。
看着她确实有点憔悴的样子荣枳渐渐回想起那段恐怖的记忆。
她逃出来后没有地方可以去,于是凭着最后的意识找到德阳市这边的千玲她家,只记得她敲了好久的门。
荣枳想抬起右手,但是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还打着石膏她现在完全抬不起来。
好歹还能感觉到胳膊的存在,于是荣枳放弃了抬起手的想法。
“阿枳!”林洧柠被叫进房间。
看起来她的状况比张千玲还要不好。
让你担心了,荣枳想这样说但是连说话的力气也被剥夺。
“你先不要动了,好好休息。”林洧柠不知道怎么弄才能让她保持心情的平静,她从昨天晚上接到消息直到现在,内心一直充斥着对阿枳的担忧和迫害阿枳那人的怒火,动用所有能用的关系,不到半天就找到了幕后主谋。
该死的李文雅!她居然还是把手伸到了阿枳身上,都怪她那时没有斩草除根!当天也抽不出人手没有保护好她,让她经历了那些可怖的事情……
“我先出去了,阿枳你先休息,有什么事就立马找成发,他就在门外。”林洧柠语气温柔的不可思议,但荣枳还是捕捉到了其中压抑的暴怒。
走到门外成发严肃的朝她点点头,张千玲也在一边让她放心,“神明大人我会和小成好好保护的,洧柠你得把那个畜生碎尸万段才行!”
“嗯。”她点头回应,指节因握拳太紧而发白。碎尸万段?那太便宜了。她要让那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后连一块完整的骨头都留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