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体怎么会倾斜如此严重,杜威将军呢?”谢尔曼问。
“他去了舰船的下部舱室。”桑德斯说。
“那里太危险了,我得去找他。”谢尔曼说。
“将军说船体涌入了大量燃油蒸汽,他要去亲自指挥疏通。”桑德斯说。
“我们的战斗机没法降落,整条船目前都处于断电的状态。”温特说。
“杜威将军的判断是对的,我希望附近没有日军潜艇。桑德斯,你去组织一下旗语,向弗莱彻司令汇报一下情况。卢卡斯,你先守在这里。各位,理查德将军正在前线努力救火,列克星敦号的存亡就在我们手上了。”谢尔曼接替过指挥权安排着接下来的事务。
然后他也跑到了下部舱室,去通知水兵排气救火。
此时的理查德和几个机械师,接近了燃气储存舱室。
“长官,这里的燃气值很高,请你不要再接近了。”一个机械师提醒他。
“好吧,你们有什么办法吗?”理查德问。
“这里是水线以下,只能打通上层的甲板,形成一个通道,排到舰体外侧。”
“大概需要多长时间。”理查德问。
“目前来看,虽然我们控制住了燃气扩散,但是有12个舱室仍含有大量燃气,可能得需要3个小时。”
“好吧。”理查德已经满意当前的结果了,根据机械师评估,要是这12个舱室一齐爆炸,强大的冲击力,会把舰船直接拦腰斩成两截。
他的背后已经浸满汗水,头发上也在滴汗。
在刚刚的一个小时,他从舰船顶层甲板,一路组织水兵,传播禁止明火的消息,又飞奔到底层亲自组织灭火。
“当时已经有三个燃气不浓密的舱室被引燃,还有三个舱室发生爆炸,好在火势被及时止住。就差一点,列克星敦号就要沉没了。”
理查德事后回忆说。
谢尔曼终于找到了他,第一句话就说:“长官,你跑来这么危险的地方干什么?”
“我要与列克星敦号共存亡!”理查德对着在场的水兵说。
这也激励了水兵们,他们加快速度维修列克星敦号。
此时的弗莱彻收到列克星敦号的旗语,他的脸上也布满灰尘,好在约克城号已经脱离危险,只是甲板上有一个大洞。
他来到舰岛上,看着列克星敦号说:“我们能做的就是等待和守护,向所有舰艇下令,以列克星敦号为中心,组织反潜队形!”
“另外联系斐济,看看他们能不能派来拖船和维修舰支援。”
“还有,杰克逊中校,你快去列克星敦号上,告诉他们,如果维修不了,可以保持现状拖回斐济再想办法。实在不行就弃舰,保全官兵的性命要紧。”
弗莱彻也在尽力为列克星敦号想办法。
温特在指挥室看着舰队组成了反潜队形,证明弗莱彻已经收到了桑德斯的旗语。
到了下午2点,经过漫长的维修,列克星敦号重新恢复了电力。
代价是飞机燃油都被手动排放到了海里,还有46个舱室处于报废的状态,舰体侧面被开了大大小小无数个洞,所有舱室的燃气都降到了安全范围内。
理查德和谢尔曼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指挥室,军官们鼓起掌声,庆祝他们的凯旋。
桑德斯走过来说:“你们拯救了列克星敦号。”
理查德说:“不,是我们所有人,一起拯救了这艘航空母舰。”
他接通舰船的通知喇叭,发布了演讲:“列克星敦号的水兵们,经过你们不懈的努力,我们使列克夫人终于脱离了险境,我相信这是在一个无声的战场上的胜利,让我们为自己感到骄傲!”
“长官,列克星敦号动了!”约克城号上有人喊着。
“万岁!”
两艘航母和护航舰队的水兵们先后开始欢呼。
弗莱彻随后说:“这真是一场奇迹般的胜利。”
过了10分钟,理查德发来报告说,列克星敦号已经脱离危险,但是只能以12节的航速低速航行。
弗莱彻回复他说,你们做的很好,我们会保护你们安全返回珍珠港。
1942年5月8日晚,夏威夷海军司令部。
尼米兹接过弗莱彻发来的报告。
“…我们今天与日军航母发生交战,两艘航母均遭到重创,可能有一艘已经沉没。我方两艘航母也全部受到损伤,其中列克星敦号受到重创,需要返回本土维修。”
尼米兹得知消息后,立刻祝贺他们取得了胜利。
海军总司令欧内斯特·金得知后,更是十分喜悦,他向罗斯福总统的报告里甚至说,我们取得了珊瑚海大捷。
可是按照美日双方的损失来看,应该是打成平手才对,难道整个美国海军都在自我欺骗吗?
其实美军的作战计划和战略目标都是阻止日军进攻莫尔兹比港,防止其入侵澳大利亚和新西兰。
珊瑚海海战弗莱彻率领舰队,先是于7日重创登陆护航舰队,次日重创日本海军主力舰队,第五航空战队。
从上帝视角来看,美军的损失更大,飞行员素质也远不如日军。战术上取得了失败,但是战略上无疑是完美完成了阻击日军的目标。
(历史上列克星敦号沉没于珊瑚海海战,但美军依旧在战略上仍然取得胜利。)
5月14日,在华盛顿的金上将,给老朋友杜威发去祝贺。
“你的儿子理查,在珊瑚海海战中表现十分突出,总统已经考虑提拔他为高级少将,并授予海军十字勋章。”
当然杜威已经听说了儿子的事情,现在报纸头条刊登他为:
“列克星敦号的英雄。”
根据金上将的命令,理查德先于舰队返回了珍珠港,受到了所有人的欢迎,随后他又乘飞机回到本土,亲自接受总统授予他的海军十字勋章。
然而没过几天,美军情报部门就确定了日军的下一步行动。理查德拒绝了金上将为他安排的海军作战部参谋官职务,转而推荐了和他同样沉着冷静的谢尔曼舰长去担任,他则是回到了前线,继续指挥航母舰队作战。
当理查德准备再次登上甲板时,金上将鼓励他说:“小子,好好干,你是我最得意的海军将领。”
金上将不是在开玩笑,有了珊瑚海大捷,他就能更容易地从马歇尔的陆军参谋部那里,协调过更多的资源投入太平洋。
就这样,理查德和他的舰队推动了整个太平洋战局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