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依依打开衣柜,抽出两条内内,一条抛给程雨露,一条自己攥住。
程雨露接过,转身看向凌渊,神色严肃:“喂,凌渊,我们真不能出去?”
“有必要骗你么?”凌渊正色回应。
“可冰箱空了,我叫了外卖。”程雨露苦着脸,半信半疑道:“马上就到,开门拿一下…没事吧?”
“这么快就忘了腿上的伤?你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啊!”凌渊没好气地瞟她一眼,叹气道:“没菜就煮粥吧。”
“啊…这可不行!”程雨露委屈地摇头:“清汤寡水,咽不下。”
“你呢?”凌渊看向萧依依。
“我也…不行。”萧依依同样愁眉苦脸,苦笑道:“要不…今晚饿着?”
“一顿都饿不了!”程雨露咬牙,挺胸质问凌渊:“取外卖会怎样?后果不严重我就去!”
凌渊掐指,无奈道:“天未全黑,开门取物,大祸没有。但…血光之灾,避不开。”
他顿了顿,点头道:“算了,试试吧,我陪你们‘见血’。”
话音刚落,门铃声骤响。
“外卖!”程雨露激动。
“我去取。”萧依依起身。
“我去!”程雨露一把拽回她,笑道:“我常运动,比你结实。”
“我练瑜伽!”萧依依不服,挺起胸膛道:“出点血又死不了人。”
“争什么?”凌渊打断,道:“若有血光,三人皆难幸免。谁去都一样。”
“那就一起!”
“嗯,一起。”
程雨露挽住萧依依胳膊,两人亲昵走向门口。凌渊看着她们背影,一丝羡慕悄然滑过。
门打开,外卖小哥递过一大袋东西。程雨露道谢接过。
“终于有吃的了!”
“你先准备,我去换内内。”萧依依嘱咐一句,转向洗手间。
程雨露迫不及待摆开美食。凌渊扫了一眼:六菜三饭,真会享受。
“我好了,雨露你去换吧。”萧依依拿着换下的粉色内内走出。
“给我,等下一起晾。”凌渊朝她伸出手。
“啊…这…”萧依依瞬间涨红了脸,僵在原地。
“我去!凌渊,你有收藏癖啊?”程雨露促狭地打量他。
“别瞎说!”萧依依轻推程雨露,红着脸解释:“凌渊肯定有他的道理,不然谁愿意干这活?”
“你懂什么?”程雨露挺胸,语带得意地阙起嘴巴:“这是奖励他!”
“好哇,要不我把我这条脱了,你去阳台挂上,也奖励你?”凌渊冷笑,说话间做出一副要脱裤子的样子。
“去你的!”程雨露气得翻白眼,转瞬又笑着拍拍凌渊肩膀,“开个玩笑嘛,那么当真干嘛?”
“不当真。”凌渊点头,一本正经,道:“解释下:我帮你俩挂内内时需配合口诀手势。随便挂,可避不了邪。这活儿你们还真干不来!”
“懂啦!信你!”程雨露眨眨眼,带着点戏谑,“就算有点歪心思…也理解!我去换给你。”
她腰肢轻扭,快步进了洗手间。
三分钟后,一条蓝色卡通内内递到凌渊手上。凌渊取了衣架,掐诀念咒,郑重其事将两条内内挂上阳台。洗手,落座餐桌。
碗筷已备好,只等他。
“开动!”凌渊毫不客气坐下。
刚拿起筷子,头顶电灯猛地疯狂闪烁!
窗外天色已沉,屋内灯光忽明忽灭,光影在三人脸上诡谲跳动。
“真…真闹鬼了?”程雨露声音发颤。
“嘘!别乱说!”萧依依脸色发白,急拽她衣角。
“怎么办?”两人同时望向凌渊。
“‘申不安床,鬼祟入房’…”凌渊沉重一叹,苦笑道:“今日,怕是要应验了。”
“阿飘要来了?”程雨露吓得一把抱住凌渊胳膊,紧贴过来。
“凌渊…我怕…”萧依依也瑟瑟发抖靠向他,担忧道:“我们…会出事吗?”
“没事!没事!”凌渊挤出笑容安抚:“只是灯泡坏了,换个就好。”
话音未落,灯光挣扎般最后一闪,彻底熄灭!大厅陷入死寂的黑暗。
“灯真坏了。”萧依依声音发紧。
“邪门!”程雨露低骂。
“我有备用灯。”萧依依打开手机电筒,光柱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微弱,“我去拿。”
她蹲下,从电视柜抽屉摸出一盏节能灯。
“给我。”凌渊接过灯,搬来凳子站上去,离灯罩还差五六公分。
“够不着…只能叫物业了。”萧依依叹气:“这层高,凳子怕是不行。”
“天黑开门,阴气更重,叫物业更不行。”凌渊摇头,目光扫过两女,“这样吧,你们谁骑我脖子上,试试换灯。”
“啊…”萧依依瞬间脸红到耳根,嗫嚅着不知所措。
“我来!”程雨露爽快应道:“放低点,我上来了!”
凌渊扎稳马步,放低身体:“上来!”
程雨露右腿一抬,跨上凌渊肩膀,双手按稳他脑袋。萧依依忙扶住她腰背。程雨露左腿随即搭上,整个人骑跨在凌渊颈间。
“好了!起!”
“起!”凌渊箍紧她双腿,猛地站起。
“啊!”程雨露晃了一下稳住。
“灯泡!”萧依依递上。
程雨露深吸口气,接过,利落地拧下旧罩旧灯,换上新的。
“啪嗒——”灯光瞬间倾泻,大厅重归雪亮。
“搞定!”程雨露兴奋道,身体下意识一晃。
“嘶…什么东西流我脖子上了?”凌渊感到一股温热粘腻的湿意。
“妈呀!糟了…好像…好像…来事儿了!”程雨露猛地僵住,声音带着慌乱。
“天哪!”萧依依望了一眼凌渊颈脖上的红色痕迹,也反应过来,咬唇道,“雨露快下来!我去拿…那个和内内!”
她转身冲向卧室。
“程雨露。”凌渊深吸一口气,声音异常严肃:“老实说,你有过男朋友吗?”
“都这时候了问这个?快放我下来啊混蛋!”程雨露又羞又急,声音带着哭腔。
“好!”凌渊缓缓沉身,那片温热湿濡的触感,仿佛印证了他最初的“血光之灾”预言,在明亮的灯光下,无声地蔓延开一丝令人心悸的寒意。
果真是非见血不可啊!不过,也好,算是应了血光之灾了。
程雨露双手撑住了凌渊的脑袋,旋即小心翼翼地迈腿落地。
“好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有没有谈过男朋友了吧?”凌渊一脸严肃地望着程雨露。
“讨厌,你问这个做什么?”程雨露不免有些生气:“我有没有谈过男朋友管你屁事啊!”
“不是,我需要知道,这对我很重要。”凌渊一脸严肃地答道:“有的话,我需要马上去洗个澡。”
“那没有的话,你意思是不想洗澡了?”程雨露没好气地瞪了凌渊一眼喝道:“你个混蛋,到底脑子里在想些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