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尽欢没说话，只是看着他们。
难道她要说他们关系还没有好到那个地步？
看白尽欢不想多说的神色，无邪和黑瞎子有些失望。
张启灵只是用深邃清澈的眸子看着她，并没有什么情绪，也许他早就意识到白尽欢会离开。
在这里也就王胖子和解雨辰反应最小了，毕竟他们真的是和白尽欢没有多少交集。
离开也就离开了，对他们并没有什么大的影响，这次过来也是因为无邪。
“会回来吗？”
无邪情绪低落了一瞬才继续问。
“也许吧，我也不知道。”
白尽欢也不知道会不会回来，毕竟这里没什么让她觉得可以回来的价值。
接下来营地里的氛围都很安静，也许是因为白尽欢她们要离开的事情让他们有些开心不起来吧。
白尽欢没有去安慰什么的情绪，她觉得他们不需要，而她也不可能去说什么。
当然，沈雁雪就不是了，这几天几乎每天都会去找他们，可能是离别的情绪太大，一时间有些伤心难过。
而白尽欢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以峡谷为中心，向外收集数据，记录位置坐标，还有磁场感应。
庞大的工作量让她无暇顾及其他。
张启灵几人就这样看着白尽欢每天忙忙碌碌计算着什么，一刻也不停歇。
白尽欢用光脑记录完所有的东西，脸上的神色都松了下来，找到了！
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如果不是她精神力高，这几天肯定会脑袋爆炸。
走出摆满器械的帐篷，看到外面休息的几人，走过去在一处位置坐下。
“好了吗？”
无邪看白尽欢轻松的神色忍不住开口。
其他几人也看了过来。
“完成了，就明天。”
声音落下，现场都安静了下来，没人说话。
夜晚，篝火在营地里面燃烧着，照亮了大半个营地。
白尽欢坐在篝火旁，盯着满是星星点点的天空发呆。
突然感觉到旁边传来脚步声，白尽欢转头看去。
是张启灵。
看到他走到旁边坐下，沉默着没说话，清澈淡漠的眸子映射着火光，带上了一丝暖色。
“要走？”
好久，耳边才传来清冷的声音。
白尽欢愣了愣，点头。
“嗯。”
张启灵又不说话了，只安静的坐在那里，真的好安静。
白尽欢侧头看过去，只看到他认真看着火堆的侧脸。
要说这几个人当中，白尽欢印象最好的大概就是张启灵了吧。
清冷淡漠，强大又脆弱。
即使命运再怎么捉弄，心底的底色也还是干净的。
只是在这份平静淡漠的面容下，白尽欢感知到了他克制的疯狂。
这是看多了世事无常留下的东西。
白尽欢是佩服这样的人的，但是她不想成为这样的人。
太痛苦，她想她会承受不住。
“族长。”
白尽欢叫了一声。
族长这个称呼，大概是当初张启灵承认了她张家人的身份叫出来的吧。
她没有家族，也没有这个概念。
在星际的时候她是个游荡在星野的浪荡子，在顾家也是家族专门培养起来的优秀继承人，事事争第一。
在这里她只是她，但她身上带了麒麟血，还有张家纹身，被张启灵承认的张家人，即使她不姓张。
就像张海客说的那样，你逃不掉的。
她确实逃不掉。
她大概只是想要一个念想吧，一个家族的念想。
张启灵听到这称呼眸子动了动，轻轻的嗯了一声。
白尽欢嘴角微微勾起一个浅浅的笑，在火光下异常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