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鸦,你可知这批货值多少银子?可知孙大人等了多久?”
黑鸦捂着脸,嘴角渗出血丝。
“大人请您息怒!属下这就去联络兄弟,再、再、再把药材抢回!”
“抢?”
白玉面具男子猛地抽出黑鸦腰间长剑,寒光一闪,已行云流水一般抵在黑鸦喉咙上空。
“之前你们做事不谨慎,已经被人最总,那人是萧玄烨!萧玄烨又是什么人?我知道你要问……”
“这……”
白玉面具的男子狂怒,长剑已经划破了黑鸦的脖颈子。
“真是饭桶,谁杀的你们你都蒙在鼓中呢。”
“这……”
事情发生的太迅速也进展的太复杂了,他光顾着带弟兄们逃离了,压根就不知是谁。
“此人是苗疆天南星族的少主,你拿什么和他斗!?”
男子手腕翻转,长剑顺势而下。
“噗嗤”一声。
黑鸦的左手小指已被硬生生斩断。
“啊!”
黑鸦痛呼。
冷汗瞬间浸透衣服。
“这是教训,下不为例。”
白玉面具男子将带血的武器狠狠地扔在地上,漠然风度,“即日起,你给我老老实实在这客栈待着,半步不许离开!再敢出任何差池,下次断的就是你的脑袋!”
黑鸦捂着流血的手指,连连磕头。
“是、是是!属下明白了。”
白玉面具男子冷哼一声,转身推门而出,身影很快消失在西市的熙来攘往的人流中。
黑鸦瘫在了地上,他低头看着断指处汩汩流出的殷红鲜血,眼里出现怨毒的冷光。
但那冷光很快被恐惧取代。
黑鸦挣扎着爬了起来,急急忙忙从怀中摸出一枚黑色令牌。
他对着令牌喃喃:“孙大人,我为您奔波多年,就是您的忠犬,如今您可得救救属下!”
……
另一边,陶家村。
沈妙仪一行人抵达陶家村,村口已经出现了不少的百姓。
高德凯远远望见众人浩荡而来,立刻迎了上来。
他身后还跟着太子成龙,成龙正在玩一个竹蜻蜓。
小家伙见到沈妙仪,眼睛一亮,挥舞着竹蜻蜓就跑过来:“知晚娘亲!”
沈妙仪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最近这几日她真的是十分思念太子。
但她才半蹲下来,却因这大幅度动作而牵动了伤口。
剧痛让沈妙仪微微蹙了眉。
萧玄烨眼尖,立刻上前,温和的说:“沈姑娘可是伤口疼?我带了苗疆秘药,效果极好。”
他说着便要从背后的药篓里拿药。
黎晏书抢先一步挡在沈妙仪身前,语气淡淡:“有劳萧兄费心,知晚大夫的伤我会处理。”
萧玄烨挑眉,看着黎晏书护犊子般的姿态,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黎公子倒是细心。只是苗疆伤药与中原毕竟不同,或许更适合沈姑娘的伤势。”
【哈哈哈黎晏书又开始了!这护妻狂魔属性!】
【萧玄烨这是在挑衅吧?眼神里全是“劳资比你懂”!】
【陶家村的百姓看着药材都惊呆了吧?】
就在两人难解难分的僵持时,高德凯忽然指着村口运输进来的一大堆草药。
那草药已经堆放的整整齐齐。
高大人靠近,几乎热泪盈眶。
“公子真是仁义!这么多药材,可解了陶家村的燃眉之急啊!”
众人望去,只见数十个木箱堆放在村口小石桥前。
箱盖打开,露出里面色泽饱满的重楼、黄柏之类。
几个朝廷派遣来的医者正在查验,不时的发出啧啧的惊叹。
萧玄烨见状,脸上露出一如既往的温和笑容。
“不过举手之劳罢了,这些药材本就该为百姓所用,不该被奸商囤积居奇。”
他说着,有意无意地看了黎晏书一眼。
黎晏书没理会萧玄烨那近似于挑衅的目光。
黎晏书看向沈妙仪。
“知晚大夫,你先去破庙里休息休息。”
“不必了。”
萧玄烨再次开口,已从药篓里取出一个珐琅彩的罐儿:“沈姑娘,这是“玉露膏”,外用内服皆可,三日之内定能让伤口痊愈。”
他不由分说,便要将药递给沈妙仪。
黎晏书伸手一挡,语气骤然冷了下去。
“萧兄莫要这样,知晚未必习惯苗疆的药物。”
“哦?”萧玄烨故作惊讶,“黎公子此言差矣。药材本无汉苗之分,能治病的便是好药。难道在黎公子眼中,苗疆之物就如此不堪?”
这话问得刁钻,黎晏书一时语塞。
沈妙仪见状,连忙打圆场。
“两位都别争了!萧兄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这伤……”
她看向黎晏书,“还是先用黎公子准备的药吧。”
萧玄烨眼神失落,但很快又恢复了先前的明朗笑容。
“也好!沈姑娘若是觉得不适,可随时找我。”
萧玄烨说着,将药瓶收了回去。
却在转身时,状似无意地故意碰了一下黎晏书的手臂。
黎晏书只觉对方身上似乎散发着一股奇异的香气,对此人他很是警惕。
他看着萧玄烨走向破庙,与朝廷派遣来的几个太医谈笑风生,那副温和有礼的模样,竟让人挑不出半分错处。
就好像,他和这群老爷子认识已经很多年了,今日只是远别重逢。
但不知为何,黎晏书总觉得萧玄烨此人着实深不可测。
尤其在他看向沈妙仪时,那眼里除了欣赏,似乎还藏着别的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
“在想什么?”
沈妙仪的声音打断了黎晏书拿缥缈的思绪。
黎晏书回神,注意到沈妙仪看着自己,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关切。
但随即摇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这萧玄烨……有点奇怪”
黎晏书也不大清楚此人来龙去脉。
因此终究没把话说完,“你先去休息,我去看看你哥哥。”
沈妙仪无奈的点点头,看着他走向担架的背影,轻轻的叹了口气。
萧玄烨不知何时已经走到沈妙仪身边。
嘀咕:“黎公子似乎对我颇有成见。”
沈妙仪回目看萧玄烨,只见他眼中带着莫名的无奈。
她急忙安抚,“萧兄多心了,他向来如此。”
萧玄烨笑了笑,眼神温和,“我明白!沈姑娘,你可知在苗疆,像黎公子这样的中原男子,大多……”
他欲言又止,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