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铁树的话像一块石头砸进平静的饭桌,水花没溅起多高,却让水底的暗流开始涌动。
徐惠芸的脸“唰”地一下白了,手里的筷子轻轻颤抖,她看向陈大千,眼里全是藏不住的担忧。
炕桌另一头的徐老根和王秀娥更是坐不住了。
“这个畜生!”徐老根一巴掌拍在炕上,气得满脸通红,“他这是要翻天了!我现在就回村里去,非得打断他的狗腿!”
“他大舅,你别冲动。”陈大千平静地开口,声音不大,却像定海神针,一下子稳住了屋里慌乱的气氛。他给徐惠芸碗里夹了一筷子菜,“吃饭,天塌不下来。”
他又看向岳父岳母:“爹,娘,你们也别急。咱村跟他们王家屯隔着一座山呢,他徐铁柱就算长了三头六臂,想过来闹事,村口的大喇叭一喊,全村老少爷们都能把他摁地上。他没那个胆子。”
话是这么说,但徐惠芸的眉头依然紧锁。她了解自己的大哥,那就是个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认准了死理就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陈大千心里跟明镜似的。徐铁柱这种人,典型的色厉内荏,欺软怕硬。你越是怕他,他越是蹬鼻子上脸。他现在敢放狠话,无非是看着自己这边日子过好了,眼红嫉妒,心里不平衡。真要他提着刀上门火并,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
当然,不怕归不怕,防还是要防的。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他安慰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这几天我让虎子它们晚上在院子里守着,耗子都溜不进来一只。”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心里才稍安。那四条狗的威风,全村人都见识过,尤其是那头跟小牛犊子似的东北獒,往门口一趴,比两扇门板还管用。
只有徐铁树,低着头扒拉着碗里的饭,眼神里闪烁着挣扎。
他比谁都清楚,他那个大哥,平常看着窝窝囊囊,可一旦被逼急了,那股子疯劲上来,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
他想再说点什么,可看到陈大千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又把话咽了回去。
或许……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吧,妹夫这么大本事,怎么会怕大哥那种人。
他暗下决心,以后自己多留个心眼,盯着点大哥的动静,别真让他惹出什么祸事来。
吃过晚饭,等妻女和老人都睡熟之后,陈大千悄悄起身走到了院子里,确认没人注意后,他进入了随身空间内。
空间里一切都井然有序。
酿酒机已经停止了工作,十几个橡木桶整齐地排列在一旁,桶口用软木塞封的严实。
陈大千走上前,拔开其中一个装着玉米酒的木桶塞子。
一股清甜的酒香弥漫开来,光是闻着就让人神清气爽。
他用勺子舀起一勺,缓缓倒下去,酒液十分清澈,没有一丝杂质。
“好酒!”陈大千赞叹一声。
这“杆杆酒”正是他想要的,度数不高,正好用来浸泡那些滋补类的药材,能最大程度地激发药性,又不会因为酒力过猛而伤身。
他又打开另一个装着小麦酒的桶,一股浓烈辛辣的酒气飘出来,让陈大千都忍不住喉结涌动了一下。
这高度数的烈酒,用来制作活血化瘀、跌打损伤的外敷药酒再好不过。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从系统商城里花费了10点奶爸值,兑换出一大堆大小不一的玻璃罐、陶瓷坛和各种处理药材用的工具。
准备工作就绪,接下来就是重头戏了。
他走到空间的一角,那里静静地躺着昨天打死的猛虎尸体。
即便已经死去,那股山林之王的气势依旧存在,尸体周围十几米内,养在空间里的小动物都绕着走,根本不敢靠近。
陈大千取出准备好的工具,开始分割虎尸。
剥皮、拆骨、取鞭、分肉,陈大千做的很仔细,力求没有一丝浪费。
一张完整的虎皮被完美地剥离下来,上面威风凛凛的王字花纹清晰可见。
陈大千抚摸着那顺滑的皮毛,心里也是爱不释手。
这玩意儿要是拿出去,绝对是天价,但他不舍得卖。
这不仅是一张皮,更是一份战利品,要是以后建好了房子,把这虎皮当做地毯铺在卧室,那得多爽啊!
他小心翼翼的将虎皮处理好,卷起来存放在空间一角。
接下来是虎骨。
他将一副完整的虎骨拆解开,加入了空间里种植的一些辅助药材,如当归、川芎等,然后将它们分别装入十个半人高的陶瓷大坛里,再将酿好的高度小麦烈酒倒满,密封起来。
这十坛虎骨酒,只要在空间里放上几天,效果就堪比外界陈放十年。
虎骨酒用来治疗风湿有奇效,就算身上没什么病,用来养生也是极品。
最珍贵的,莫过于那条完整的虎鞭,这东西可是大补之物,不能有任何损伤。
陈大千找了一个最大的玻璃坛,将虎鞭完整地放入,又配上空间里长成的极品人参、鹿茸片、大海马、淫羊藿等十几味大补的药材,最后将整整一桶,足足五十斤的玉米杆杆酒全部倒了进去。
酒液没过药材,那根粗壮的人参在酒中舒展着根须。
陈大千能感觉到,药性正在酒液里散发融合。
虎鞭酒的名声无人不知,没有哪个男人能拒绝来上一杯大补的虎鞭酒。
能帮助自己提升男性雄风的好东西,就是花再多的钱,也有人舍得掏。
等这坛酒泡好,分装出去,效果肯绝了,到时候能卖多少钱,他自己都不敢想。
做完这一切,已经到了半夜了。
陈大千虽然忙活了一夜,却丝毫感觉不到疲惫。
他轻手轻脚的打开房门爬上了床,却还是把徐惠芸惊醒了。
黑暗中一个人往床上爬,徐惠芸先是吓了一跳,随后看到是陈大千之后,才放下心来。
陈大千看了看缩在徐惠芸怀里睡的香甜无比的两个丫头,苦笑一声,探头在徐惠芸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才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躺在床上,拉过徐惠芸的小手握在手里,陈大千渐渐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