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庭鹤朝着府衙施压,很快便查清楚事情的原委。
金员外是为了酥饼斋的秘方而去。
因为眼红酥饼斋的生意,得知有这么一道秘方,若能得手,必定能让自己金家的糕点生意更上一层楼。
在得知宋清清偷盗酥饼斋秘方被抓后,他不惜花重金,收买南街老字号糕点铺掌柜,让其撤销了原本对宋清清的指控。
在金员外的金银攻势下,那糕点掌柜思虑再三,最终还是动摇了,撤回诉讼。
而府衙那边,本就因为最近月亮湾水源骤降,人手不足。加上没有在宋清清身上搜到酥饼斋的秘方,证据链断裂,案件陷入僵局。
在金员外的势力渗透下,府衙迫于压力,不得不将宋清清释放。
宋清清出了大牢,便被请去了金府。
应该是将配方默记下,将配方卖与金员外后。记恨洛曦宁害她受此牢狱之灾。
她竟收买了两个游手好闲、急需钱财的无赖,想要烧毁洛曦宁的酥饼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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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曦宁默默听着洛庭鹤说着这起纵火案的来龙去脉,拢了拢身上的大氅。
这蛮州的天气,变化极快,昨晚还在下雨,今儿便开始飘起了雪来。
被收留的盈盈母女极为感激,如果不是洛曦宁昨晚将她们带回了府,她们母女今日可能就冻死在那街角。
牵着穿着厚厚棉袄的女儿,饶春花朝着洛曦宁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谢谢小姐,如果不是您,我们母女可能就冻死了,春花必定衔环结草,报答小姐救命之恩。”
雪花飘飘扬扬,洛曦宁望着饶春花恭敬到近乎卑微的姿态,眼底深处闪过一抹暖意。她轻拍盈盈的发顶,轻声道:“我救你们母女可不是希望你们报答的,忘记了吗?我说过,要聘请你来当我分店伙计?”
饶春花抬起头来,眼中满是震惊和不可置信。
“小姐,您竟然真的?”
“当然了。”洛曦宁微微一笑,雪花落在她的大氅上,像是给她镀上了一层银边。
“因为身份缘故,很多地方我和我父母家人不便出面。所有我需要一个像你这样细心又勤劳的人来帮我打理分店。而且,”她看向盈盈,眼神柔和,“盈盈年纪小,也可以在店里帮忙,你们母女学会了这烤面包的手艺,相信以后的日子会更好过的。”
饶春花的眼眶瞬间湿润了,握着女儿的手,不禁更加用力。
“娘亲?”小手吃痛,盈盈疑惑看向自己母亲。
饶春花抹了抹眼角的泪,拍拍女儿的手,轻轻笑道:“小姐,谢谢您!不过,我真的可以吗?”
洛曦宁点了点头,眼神坚定。“当然可以,只要你好好学就一定可以。”
“好好,我一定会将分店打理得很好。”饶春花坚定保证道。
盈盈的小脸也露出笑来,抬头看着洛曦宁道:“小姐,我也会帮娘亲的。”
“嗯,好,我相信你们。”
按照她们的计划,分店一共是八个,四条主干道,以及四条较为繁荣的小道,各开一间小的面包坊。
铺面早已找好,就是面包炉都已经建好晾好。
甚至食材都已经备好,如今缺的就只是人手。
这些面包坊眼下只有一种产品,那就是她们酥饼斋亏本的乡村面包。
因为要与她们酥饼斋精心服务做出分别,洛曦宁只得先找人进行培训。
再次踏入蛮族镖局,眼前的景象让洛曦宁不禁瞪大了眼睛。
镖局院子之中,各式各样的货物堆积如山,其中粮食和皮毛尤为显眼。
粮食被整齐地码在一起,一袋袋粗布包裹着的麦子,鼓鼓囊囊的。
另一边的皮毛更是琳琅满目,厚实的牛皮,柔软的羊皮,还有珍贵的狐皮和貂皮。
它们被精心折叠、捆扎,码成一个个方方正正的垛子,等待着被装上驼背。
亚尔今天很忙,他们已经好久没有接到这样大的单子了。
驼铃在风中轻轻摇晃,发出清脆的声响。
“亚尔哥哥,你们这是要走镖?”清脆的声音在亚尔身后响起。
熟练地将最后几袋货物放在骆驼驼峰之间。
他的后背被热汗浸湿,身上的兽皮下摆,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有所翻卷。
亚尔转过头来,看见洛曦宁站在不远处,眼中闪烁着好奇的星芒。
亚尔微微一笑,问道:“宁宁,你怎么过来了。”
将脚边写有“金”字的布袋,往后一踢。
洛曦宁瞧着那布袋,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
“这些是他们带回来,是蛮州城那个金……”
“好,我知道啦!亚尔哥哥不用告诉我的。”洛曦宁笑道。
这镖局自然有镖局的规矩,她不会那么不懂事。
“宁宁,你过来,是有何事吗?”
洛曦宁轻咳一声,“咳,没什么,我其实是来找你们谈笔生意。”
因为出汗,亚尔喉结滚动,咽下一口热气,麻布衣衫下手臂肌肉绷紧。
“我这一身汗淋淋的,要不宁宁等我片刻。”
“好。”
洛曦宁去偏厅等候。
亚尔转身走向院角的古井,青石井沿被绳索勒出深深的凹痕。
他猛地用力,随着汲水桶出井,一蓬水雾在暮光中炸开,细小的水珠在半空中汇聚。
他扯下汗巾丢进桶中,提着水桶走向厢房。
铜盆里的水晃出波纹,映出他刀削般的下颌线。
俯身掬水时,肌肉在湿透的衣衫下鼓起,水珠顺着喉结滑进领口,带着一片冰冷的战栗。
“啊,哥哥,”身后门窗大开,突然传来一道清脆声响。
古丽仙怪叫出声来,“你怎么不关门窗呀!”
亚尔的身体瞬间僵直,盆里的水溅湿了额前的发。
他转头,见到两个女孩儿,身着兽皮麻裙的古丽仙正瞪着她的大眼睛,兴致勃勃地看着此刻衣衫不整的亚尔。
而另一个,那双如点漆般乌黑的杏眼,此刻被她用那双素白如玉的手轻轻捂住,只露出嘴角那抹似有似无的浅笑。
“哎,我……”亚尔的声音低沉得像从胸腔深处涌出的暗流,慌忙整理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