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事,红缇松穆与三位长老单独说了,包括当年九宫的事,长老们听完,沉默了很久。
红缇松穆表示确定九宫入口现在何处之后,自己要带这两个孩子去见宫魇,他们也没有反对。
之后,红缇门派人查九宫入口的那几天,三个长老经常将这两个孩子带去祭堂,红缇松穆不放心地跟去一次,发现长老们并没有对两个孩子做什么,就只是任两个孩子在自己面前玩耍而已。
把九宫一事的来龙去脉查清,红缇松穆就准备带两个孩子去见宫魇了,出发的前一天,三个长老突然改变主意,要红缇松穆留下予予,只带真真去找宫魇。
好巧不巧,就在准备出发时,红缇百雅回来了,正好碰上要带真真离开的红缇松穆。
“夫人?”红缇松穆惊唤道。
红缇百雅从他手里夺过孩子,问他,“另一个孩子呢?”
红缇松穆道,“在长老们那里。”
红缇百雅跑去找长老,红缇松穆见此,赶忙跟上去。
红缇百雅进到祭堂,一看到予予,也不管长老们如何,直接抱了孩子就走。
尘华喝道,“百雅,你要干什么?!”
红缇百雅不回话,一手抱着一个孩子要离开,红缇松穆拦住了她,“夫人,你想干什么?”
红缇百雅凝眸看他,“这两个孽种不能留!”
红缇松穆轻轻道,“夫人,你冷静一下,这两个孩子留与不留,让真予自己定夺更好,我们不能替他做这样的决定。”
“你们不能替,便让我来替!”红缇门弟子迎着一行人进来,想拦又不知道能不能拦,于是步步退了进来。
红缇松穆和红缇百雅看过去,说话的正是带着一行人闯进来的祁素逸。
长老们走出祭堂,看到祁素逸时,脸色都沉了下来。
祁素逸看着红缇百雅怀里的真真予予,极力忍耐自己的怒气,“孩子给我!”
红缇松穆走到最前面,沉声道,“素逸公主,这是红缇门的家事,请你离开。”
“家事?”祁素逸气笑了,“不给是吗?来人!”
祁素逸身后的人一一上前。
“把孩子给我抢过来!”
红缇门弟子当即上前,要拦住祁素逸的人。
“住手!”红缇松穆喝止正要打起来的两方人,“素逸公主,你这样公然来红缇门抢人,与强盗何异?”
“呵。”祁素逸冷笑一声,道,“这片土地现在是祁国的领地,祁国领地上的人都要以祁国皇室为首,我身为祁国公主,站在这里,合情合理,我要你们两个孩子,你们不从,是你们忤逆皇室,我有权动兵征服你们!”
“岂有此理!”尘华拂袖,怒道,“给我拿下!”
“慢!”红缇松穆放缓语气,对祁素逸道,“素逸公主,这两个孩子是真予的孩子,不论是我们,还是你,都无权决定这两个孩子的生死,你就算是气不过,也应该先去和真予谈谈,以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祁素逸再次看向红缇百雅怀里的孩子,两个孩子此时甚是乖巧,不哭也不闹。
“真予现下不在红缇门,我建议公主还是先去找他,和他问清楚你们的事,再来要这两个孩子也不迟。”
祁素逸脸色阴沉,冷冷道,“他最好没有骗过我,否则我不会放过红缇门的!”
三个长老的脸色都黑得不行。
祁素逸带人离开,红缇松穆等他们走远后,看向红缇百雅,“夫人,这两个孩子……”
红缇百雅沉着脸道,“孩子跟我走!”
红缇松穆轻声道,“好,我不跟你抢孩子,都听你的,但是你要带他们去哪里?”
红缇百雅不理他,直接走人。
玉阶上的凡华长老喝道,“站住!”
红缇百雅转身抬头,凝视走下玉阶的凡华长老。
凡华的眼神落到予予身上,“予予留下。”
红缇百雅抱紧予予,后退一步,“不行!”
凡华沉眸,重复道,“予予留下!”
红缇百雅冷声道,“长老没有权力决定孩子的去处!”
“夫人……”红缇松穆向她走过去,“你到底要带孩子去哪里?”
红缇百雅抿唇不语。
红缇松穆缓缓道,“不管怎么样,孩子是无辜的,夫人若是不能容许真真和予予的存在,我们把他们送回九宫便是,那里需要他们,我们去跟他们划清界限,让宫魇与真予断开联系。”
红缇百雅瞪他,“你让我怎么容忍?你知道这两个孩子是怎么来的吗?!”
红缇松穆对周围的弟子道,“都退下。”
弟子们全部离开此地。
红缇松穆道,“夫人,我知道孩子是怎么来的,可万一真予是自愿的,他愿意留下孩子呢?”
“自愿?!”红缇百雅声音都变了,“红缇松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对方是什么人?!真予怎么可能是自愿?!”
红缇松穆慢声道,“夫人,你先不要激动,不要吓到孩子。”
此时的真真予予都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红缇百雅,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听懂,但是显然,他们被红缇百雅的声音吼懵了。
红缇百雅拧眉看他,“你不是想知道我要带他们去哪里吗,我告诉你,便是真予让我来处理掉这两个孩子的。”
红缇松穆惊讶道,“真予也知道了孩子的事?”
“他是孩子的父亲,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红缇百雅撇开脸,“总之,真予说了,他不接受这两个孩子,也不能容忍他们存在,他说一定要杀掉这两个孩子。”
红缇松穆皱眉道,“不像他的性子。”
“可见他在九宫受了多大的打击!”红缇百雅眼眶微红。
“……”
予予睁着大大的眼睛,轻轻扒拉红缇百雅的衣服,“饿了,饿了。”
红缇百雅看他。
真真从衣服里掏出一块糖果给他,予予拿过来,放在嘴边舔舐。
真真在红缇百雅怀里翻了个身,对红缇松穆张开手,“没有了,没有了,要新的,要新的……”
红缇松穆牵过真真的一只小手,轻轻道,“夫人,袁琅前辈说,九宫的孩子出生后,如果三年内没有沾齐父母的血,孩子活不过第三年,你给孩子一个机会吧,也给真予时间,让他好好想想,如果他真的不想要孩子,就算你不动手,孩子也会自然离开人世。”
“……”
红缇松穆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孩子是无辜的。”
红缇百雅看着怀里两个乖巧的孩子,心中产生了不忍之情,“……好,孩子可以留下,我亲自看管,但是如果真予执意要他们的命,我不会拦。”
“可以。”红缇松穆点头,“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