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桃当然不能让其他人捷足先登,所以过来“主持大局”了。
她对媒婆好说歹说,说她的小叔子有心上人了,可对方就是赖着不走,非要见到陈稷本人。
对于这种情况,她也没辙,也唯有陪着对方在陈稷家等了。
总之,她绝对是不能让陈稷相亲成功的。
不然,陈稷的钱不都给了别人。
陈稷的视线又落在了女孩身上,忽然就笑了,“老同学,原来是你啊,嫁不出去,找我头上了?”
刚刚第一眼,陈稷差点都没认出眼前的人。
他的这个相亲对象,不就是林铁柱的妹妹,林知夏嘛!
林铁柱从小就是这一带的小霸王,妹妹自然是好不到哪里去。
小的时候,林知夏整天跟着林铁柱四处惹事打架,由于她有林铁柱撑着,谁见了她都怕三分。
慢慢的就养成了她嚣张跋扈的粗鲁个性。
刚好,他和林铁柱打小就不对付,林铁柱每次见到他,都要逮着他欺负一顿。
记得有一次,林知夏也想欺负他,却被他反揍了一顿,呜呜哇哇的哭着回去了。
结果是他又换来林铁柱的一顿打。
后来他跟了陈远川学酿酒,还在他身上学到了八极拳。
陈土根也发育了,长得比林铁柱还高了一个头。
有一次他和林铁柱单挑,林铁柱被他揍哭了,自那以后,林铁柱就再也不敢招惹过他。
而这林知夏,有一个绰号叫做男人婆,意思是性格大大咧咧的和男人一个样,没有一点女人的味道。
再说就算有人想娶小霸王的妹妹,那也得看看自己抗不抗揍是不。
结婚了,不得三头两日的挨揍?
恐怕还是兄妹二人联合双打。
之前林知夏就有一个相亲对象,结果那家伙惹了林知夏不高兴,被这两兄妹揍哭了。
林知夏愕然抬头一看,也是惊住了,“我去!陈稷?”
她人都傻了。
在来相亲之前,林铁柱跟她说,男方和她的年纪差不多,有钱,人也长得勉勉强强,潮田村的。
她就跟着媒婆过来了。
小学毕业后,她在县城读了几年书,因此对这里的人陌生了,记忆也淡了许多。
她听到相亲对象叫做陈稷,当时她只觉得这名字有点熟悉而已,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
却没想到,林铁柱给他介绍的对象是……
陈稷!
遥远得快要忘记的记忆,浮上了脑海。
在她七八岁时,陈稷抓住她就是好一顿欺负,用一根竹篾抽得她哇哇大哭。
自那以后,她还有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心理阴影。
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陈稷了。
谁知多年不见,再次相见时却在相亲场合。
而这个陈稷,一张嘴就戳到了她的痛处!
什么叫嫁不出去,找到他头上了?!
好不容易反应过来的林知夏,意识到陈稷这是在奚落自己。
柳眉一竖,就要发飙。
也是这时,陈稷又开口了,“媒婆,这相亲对象,我不要。”
别说他有了心上人,哪怕他是真缺一个结婚对象,陈稷也不会找这种男人婆。
“陈稷,你这是想找打!”
林知夏都要被气懵了,撸起袖子就要干。
媒婆也懵了啊。
怎么回事嘛,本来还好好的,这俩年轻人一见面,就像仇人一样。
这可不兴许打架啊!
“诶诶诶,你们有话好好说啊,别动手,别……”
媒婆连忙起身前去阻拦。
却哐的一下。
她的左眼被林知夏砸了一拳。
媒婆捂着左眼“啊”的惨叫一声,蹲了下来痛得嗷嗷叫。
李春桃看得直乐。
原本她还想搞搞破坏呢,谁知道这两个人一见面就要打起来,正好,她什么都不用干了。
却也赶紧走过来,虚情假意的对媒婆送上了关切问候,“哎呀呀,媒婆,这一拳可真不客气啊!这眼眶眶都黑了,要不,我回家拿点清凉油给你擦擦?”
一看自己失手打错了人,林知夏心虚的缩了缩脖子,气势上却不弱分毫。
“陈稷,你得意什么,我就是找一只猪,也不会找你!”
陈稷无语道,“巧了,这也是我想对你说的。再见啊,门口在那边,我就不送了。”
“哼!再也不见!”
憋了一肚子气的她回到家里,林铁柱正蹲在门口喝粥呢。
看见林知夏气冲冲的大步走过来,他心知大事不好,想走,却晚了一步。
“哥!你给我说说,今天这相亲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介绍别的人不好,非要介绍那个陈稷?”
林铁柱赶紧扒拉完碗里的稀粥,厚着脸皮道,“还能怎么回事啊,不是陈稷么?”
“你居然把我介绍给他?”
林知夏都要被气疯了,扯开嗓子就大喊起来,“爸!哥他欺负我!”
“哎哎,啧,别喊了,爸还没回呢!”
林铁柱走上去悉心开导道,“你先听我说嘛,陈稷有什么不好的?我知道当年你和他有些个人小恩怨,但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还记那么清楚干什么?”
“再说你这脾气,这辈子怕是改不了了,陈稷那小子,刚好就能治你这牛脾性。”
“再说,陈稷有什么差了?你跟他好好处,以后,哥和爸就跟着你享福了,那小子是大老板了,听说一天能赚几千块!”
上一次选举民兵排长,他落选了,当然,落选在预料之中,他也就凑个热闹。
不过他也知道了一件事,陈稷那小子现在是混的风生水起,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无父无母的野小子。
林铁柱当时就想,自己不是有个妹吗?干脆就让媒婆把林知夏带过去相亲了。
可他没想到的是,林知夏和陈稷这对冤家,一见面,差点就干了起来。
林知夏这会儿也冷静下来了。
气归气,林铁柱说的也是这个理。
陈稷这人,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人,还有点小帅。
不然小时候,她就不逮着陈稷欺负了。
她是林铁柱妹妹,想找个人欺负那还不容易,怎么偏偏就找上了陈稷。
现在陈稷有钱,一天能赚几千块,这放在整个平山县,都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要是自己能嫁给陈稷,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她生陈稷的气,主要是被陈稷那一番话刺激到的。
至于她和陈稷有什么恩怨,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她的心眼不至于小到这种程度。
而她今年快二十岁了,还找不到对象这件事,其实林知夏心里也急。
林铁柱叹了口气,又道,“知夏,你也不是不知道妈是怎么死的,她是累死的。哥可不许你再受苦受累,所以,必须要给你找一户好人家嫁了。”
“可是,哥,我刚还差点跟他打起来,我看这事要黄了。”
说到这里,林知夏有些垂头丧气。
好不容易遇上一个条件好,又合她心意的相亲对象,却让自己这臭脾气搅黄了。
“只要你点头,哥还是有办法的,要不明天我再去找找媒婆,带你去陈稷家一趟,知夏,要是你找了陈稷那小子,绝对不会错!”
“媒婆?”
林知夏有些心虚,她可没忘记,媒婆让她揍了一拳,那眼睛估计没几天消不了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