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的玉佩拿回来了吗?”
索性沈翩枝已经问起来了,青丹只能如实回答。
“姑娘,玉佩被王爷拿走了,现在在王爷那儿呢。”
“?”
沈翩枝的脑门上挂着一个问号,她不解道:“他拿我玉佩做什么?又不是值钱的东西,抵不上九术草的价值。”
“那属下就不知道了。”
那倒也是,谢天祁阴晴不定,旁人怎会知道他的想法。
“算了,等我好了之后去一趟王府吧。”
“对了,春露还在吧?”
红鸢点点头,“没有姑娘的吩咐,我可不敢再让她出来,好好关着呢。”
“好。”她想了想,“今晚上你带她过来,我要做件事。”
只是说了这么几句话,沈翩枝的额头上又冒出了细细的密汗。
红鸢心疼地说道:“姑娘还是先休息吧,一切都等养好伤再说。”
她摇了摇头,“没这个时间了。”
沈培之打了她,作为“回报”,她烧了书房和祠堂。
沈培之这两天没来找她的麻烦,只怕是在废墟残骸中找证据呢。
若是证据一旦找到,她就不可能安然无恙的躺着。能平静的过这两天,那就说明沈培之什么都没找到。
但现在的沈培之像触碰不得的烟花,已经崩到了极点,说不准哪件小事就成了点燃他的导火线。
沈翩枝猜的没错,这两天沈家上下人人自危,做什么都是小心翼翼。
连带着沈桉桉都安静了许多。
“这几日,二哥帮我许多。你去我的匣子里面,把草药钱给他,多带一些在身上。顺便让二哥帮我问问,鬼市有没有什么能够快速养伤的药。”
痛没关系,她最擅长的就是忍痛,但是背后这身伤实在碍事。
“姑娘……”
就连青丹也有些不忍,“这段时间您还是以休息为主,身体为重啊。若是不好好修养的话,您背后会留下很多疤的。”
“青丹,若有条件,谁不想好好养伤?我在沈家处境你们知道的,我就算不去找麻烦,麻烦也会来找我。”
她低着头,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更何况,伤疤什么的我根本不会在意。对我来说,这不是伤疤,这是我的勋章。”
遥想上辈子刚回到沈家的时候,她为了获得沈家人的喜欢,什么卑微的事情都做了,哪有这个胆子去烧沈培之的书房和沈家祠堂。
别说是烧,当时就是想都不敢想的。
红鸢和青丹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茫然。
哪有女子不爱美的?
这种说法,她们还是第一次听说。
虽然有些离经叛道,但是听起来,好像还挺爽的。
刚说完没多久,房间的门就被敲响了。
“大姑娘,听说您醒了,老爷让您现在去趟主院儿。”
青丹想到刚刚沈翩枝说的那些话,向来情绪内敛的她,清冷的脸庞也遏制不住的怒火。
她起身打开门,冷冷地看着传话的婆子。
“大姑娘昏睡了这么两日,没见一个人来瞧过,我当沈家是不知道呢。如今人刚醒不到一刻钟,消息又这么灵通?”
那婆子虽一开始有些被吓到,但是毕竟是沈家的下人,见惯了风雨的。
她叉着腰,翻了个白眼。
“我只是个传话的,你冲我发火有什么用?”
她避开青丹,脚步却不动,双手捧在自己的嘴边放大了声音。
“大姑娘诶,您快些收拾准备着过去吧,总不好让老爷等你太久。”
眼见着半晌没有回复,婆子有些不耐烦了。
“大姑娘,咱好赖话都说了,您再这样拿乔可就没意思了。”
那婆子原先是有些惧怕沈翩枝的,但是看到沈翩枝被沈培之打成重伤,足足昏迷了两天,先前对沈翩枝的惧怕又转换成了嚣张。
青丹面上更冷峻了,但是没有沈翩枝的吩咐,她也没动手,只是握着剑柄的手紧了又紧。
“青丹,踹上去。”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那婆子还没反应过来,青丹一脚朝着婆子的腹部重重地踹了上去。
婆子捂着自己的肚子哎呦诶呦地叫唤。
这不是装的,是真痛。
青丹是习武之人,那一脚更没收力的。
“我可是主院的人,你们竟然,竟然敢这样对我!哎呦……”
沈翩枝平淡地说道,“我拿不拿乔,还轮不到你来说。你身为沈家仆人,一未行礼,二言辞不当以下犯上。便是当了父亲跟前,我也打得。”
虽然沈翩枝没有出现,但是她的话那婆子听得一清二楚。
那婆子缓了半天,捂着肚子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她指着青丹,“你等着!老婆子我在府上三十多年,还从受过这样的委屈。”
“所以现在不是受到了吗?你说你,着什么急啊。”
青丹不咸不淡的杵了这么一句,转身进了房间,“啪”的一声将房间门关上。
“你们等着!”
婆子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嘴里还咒骂着。
等关上房门,红鸢这才忧心忡忡地说道:“姑娘,本来这几天中书令的心情就不好。那婆子要是回去告状的话,那岂不是又要来找你的麻烦?”
“来啊。”
沈翩枝冷笑道,“我在他手上吃了一次亏,断然不可能再有第二次。”
果不其然,那婆子回去添油加醋的将事情描述了一遍,沈培之这些天憋到极限的心情仿佛一瞬间炸开了。
“好好好。”
沈培之怒极反笑,脸色漆黑一片,阴沉得很,“我还真是,有一个好女儿啊。”
那些孩童的玩具,包括那只鸟,以及那些圆柱全部在火海中灰飞烟灭,藏在底下的那个暗阁现在根本就打不开。
他甚至不确定东西还在不在里面!
沈培之怒气冲冲地朝着垂柳院去,那婆子捂着肚子,浑浊的眼睛里划过一抹精明,一瘸一拐地朝着月桂居的方向走。
沈翩枝住回锦绣阁之后,沈桉桉便搬去了月桂居。
月桂居。
“还是没有打听到春露的消息?”
沈桉桉皱紧眉头,将手里的书放下看着田嬷嬷。
田嬷嬷也算是看着沈桉桉长大的,自然也是沈桉桉信得过的人。
她缓缓摇了摇头,目露疑惑。
“二姑娘,这丫头会不会是被大姑娘院子里的人抓去了?老奴可是听说,大姑娘院子里的那两个,是摄政王府来的人,抓个丫鬟应当是不在话下。”
自那日派春露去垂柳院藏东西之后,就再也找不到人。
说实话,春露死不死的,跟她倒没什么关系。
死了,那也是这个丫鬟运气不好,不会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