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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瀚独自站在五雷台东侧,背对着紫阳湖中激荡的湖水,负手身后:“还要打吗?”

朱英一声不吭,只是抬起左手抹过眼下的伤口,给半张脸抹上了一层别有风韵的嫣红。

朱瀚又道:“如今你看没看清,服不服输?”

“……”

朱英很想回一句“不服”,但铁一般的事实摆在眼前,她再固执下去,就是无理取闹了。

旁人感觉不出,她却很清楚,自己每一次使出全力击打龙泉,龙泉都只回应了与她相差无几的力度,仿佛成年人与小婴孩的玩闹。

这把剑的境界远在她之上,令她连望其项背都做不到。而龙泉仅仅是一把剑,于她却已像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峰,更遑论那与龙泉一脉相生的封魔塔。

朱英年纪不大,人间的酸甜苦辣却好似早已尝了个遍,让她素日能够维持一副少年老成的处变不惊,但这却是她头一次尝到绝望的滋味。

极阴之体招阴邪,她可以刻苦修行用以抵抗,谷湛子欲除掉她,她可以练得一手好剑足以自保,旁人说她不祥待她冷眼,她都可以将其当作过眼云烟,好像这世间所有艰难险阻,只要吃得苦中苦,都是能过去的。

唯有这一事过不去。

龙泉不认可她,天绝剑不认可她,这份不认可不会因她有多想学天绝剑、有多努力而改变一分一毫,就像太阳东升西落、江河由高往低一样,不因任何事物转移。

朱英想强迫它们顺从,想在昭昭天道中撕开一条挣命的口子,却既无能为力,也想不到任何办法让自己有能可为。破之一道,犹如蚍蜉撼树,螳臂当车,说来轻巧,哪是那么容易的。

她恍然发现,原来世间还存在一种除了怠与惧之外的求而不得,写作无奈。

这两个字并不难懂,却足以压垮一个少女纤瘦的脊背。

朱瀚见她垂着头不说话,以为她还没死心,缓了缓面色,扭头对宋渡雪道:“宋公子,可否劳烦你去试试。”

闻言,朱菀一双月牙眼顿时瞪得跟鸟蛋一样大,她惊疑不定地看向不远处还没她高的宋渡雪,心道怎么可能,刚才那阵骇人的击打声听得她至今都耳朵疼,这剑保不齐已经焊在里面了,这个小白脸能拔得出才奇怪。

潇湘感觉到了她的视线,抬起下巴倨傲地往宋渡雪身旁一站:“公子,去试试也无妨。”好像她心中笃定宋渡雪定能拔剑出鞘,给朱菀这没见识的野猴好看一样。

眼看宋渡雪犹豫片刻后,竟真不知死活地走上了五雷台,小混世魔王朱菀“嘶”地倒抽了一口凉气,心中已经编排起他使出吃奶的劲也拔不出的好戏来,转眼想出了好几个版本用来消遣潇湘的话,幸灾乐祸地等着看好戏。

宋渡雪顶着众人的目光,倒也泰然自若,躬身抱起和他一样高的龙泉,感觉比起他见过的许多剑,除了沉了不少之外,也没有其他不同,并没有看起来那么不好惹。

遂双手握住剑柄往外抽了抽,剑身纹丝不动,他便大大方方地抬头对朱瀚道:“伯父,我也拔不出。”

还不等朱瀚说什么,宋渡雪身前不远处的朱英忽然将手中断剑从正握换成反握,镶金嵌玉的剑柄猛地勾住宋渡雪握剑的手腕,她手掌狠一发力,往上一挑,宋渡雪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她顶着手腕往上一抬。

龙泉就这么被他带着拔出了鞘。

虽然剑刃只出鞘了两寸,宋渡雪就立刻松开了手,但满天雷鸣已然炸响,五雷台上方乌云密布,连急流的湖水都仿佛压低了声音,那是千年后龙泉剑刃重新问世引发的天地异象。

五雷台一时鸦雀无声。

不管是好像能将宋渡雪生吞活剥了的朱英,提了一半的嘴角僵在脸上的朱菀,还是讶异地睁大了眼的朱瀚,或者笑容愈发灿烂了的无为子,其实事先压根没人想到,龙泉竟然真会响应谁的召唤——还是一个根本没有灵气的十三岁崽子!

宋渡雪的确是最适合练天绝剑的纯阳之体,但这并不代表龙泉一定会认他。龙泉自己就是天底下有名有姓的神兵利器,要得到它的认可,至少也得是天底下有名有姓的神人才行。

可这“天底下有名有姓的神人”之中,无论哪一个字,好像都跟一个连出门一趟都要哼哼唧唧闹脾气的小少爷扯不上关系。

朱瀚的本意只是想让他给朱英展示一下龙泉面对纯阳之体的态度,好让朱英死心死得更彻底一些,没想到这小不点来头不小,居然刚进门没半天就把朱家的传家宝拐走了。

只有潇湘得意地挑起了眉,脸上的笑压都压不住,那副扬眉吐气的模样好似在说,我就知道!

近距离暴露在朱英好似能削人的眼神中,宋渡雪有些心虚地眨了眨眼,欲盖弥彰地解释了一句:“我方才确实使了力,只是……”

朱英没理他。

她瞪着一双铜铃大眼将宋渡雪从头打量到脚,再从脚打量回头,连他腰带上勾了几条锦鲤都数了个全,看得宋渡雪背后汗毛都竖起来了,也没在这小子身上找到半点千年难遇的旷世奇才的影子。

她想,这小纨绔都拔得出龙泉,我比起他又差在哪了呢。

刚刚心中还无边落木萧萧下的朱英仿佛即将溺死之人抓到了浮木,忽然就喘上了气。

即便生死有命、天地有官又如何,如果天道选中的人就是这个样子,那她看天道估计也老糊涂了,没什么可敬畏的。

宋渡雪还不知道朱英已经暗自在心中将自己与他比较了个来回,并借此得到“天道瞎了”这样的结论,然后迅速从中汲取了足够多的力气,足以支撑她再次拿起剑。

他只暗道糟了,刚才他怕当众打了这女妖怪的脸以后要被她找麻烦,才佯装拔不出,没想到居然弄巧成拙。

这小不点自诩不是池中之物,对修道那一套嗤之以鼻,从不把法宝神器当回事,压根没意识到自己能拔出龙泉剑是一件多骇人听闻的事,反而满脑子都在担心朱英该不会恼羞成怒,抬手一剑把他劈了吧。

却见朱英不怒反笑,将断剑往地上一扔,坦坦荡荡地朝他抱拳道:“朱英认输。”

说完这句话,她好似再也站不住了,风中残叶一般摇晃了两下,便气力不支地要跌倒,被离她最近的宋渡雪一把接住。

朱英比宋渡雪高上不少,加之宋渡雪已经在心中将她划分为“不是人”这一行列,伸手去揽她的背以前,早已做好了被她扑得双双倒地的准备,却没想到接到的竟真是少女纤细的身体,瘦得肩胛骨都摸得分明。

他还在错愕,就听朱英在他耳畔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咬着牙道:“咱们……走着瞧。”

这仿佛怨魂索命似的语气听的宋渡雪头皮一炸,当场就松了手,把朱英往地上一扔,打算任由她摔个狗啃泥,幸好被及时赶来的朱瀚眼疾手快地捞了起来。

虽说二人是未婚夫妻这样暧昧的关系,但这俩人却都不是什么凡桃俗李,朱英满心皆是我命由我不由天,任他什么未婚夫已婚夫都要靠边站,而宋渡雪则是个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小少爷,才识究竟过不过人不谈,在自命不凡一道上倒是练得出神入化,让他遵守父母之命娶一位素未蒙面的妻子已属宋大公子大人有大量,给爹娘面子,但今日一看,这妻子竟是个不知什么山里的精怪变的,他哪能没有意见?

见面第一日就结下了这般相看两相厌之仇,两人将来的日子想必也不会有多好过。

朱英经脉受损,接下来的几日都被关在自在堂中卧床调理,活活将自在堂住成了禁闭堂。朱菀担心她姐受打击太大精神出问题,也不忙着和潇湘互扯头花了,每天准时准点窜进自在堂给朱英找乐子。

至于宋渡雪,这三清山出身的大少爷非说自己对修行一窍不通,叫家仆搬了几张桌椅就加入了九如堂中,整日跟着一群大字不识的门生们混日子。

潇湘作为伴读侍女自然与他一起,宋大少爷读个书要一人研墨,一人扇风,一人焚香,一人剥果,一人举着书给他翻页,还有一个潇湘在旁代他记笔记,并时不时与他说笑几句,一个人占了九个人的位置,排场堪比大学士讲经论道,朱家这群穷乡僻壤的乡巴佬哪见过这阵仗,时不时有人慕名前来瞻仰,让他混成了九如堂中一道靓丽的风景。

对此,朱瀚虽然头疼,但那毕竟是别人家的大公子,他不好管教,而无为子这随宋少爷一起来的道长压根没有半点长辈的样子,倒像个保姆,宋渡雪有需要便去找他摆平,别说管教了,连半个不字都没对宋大公子说过,平日里美其名曰感悟山水,跑得人影都找不着。

但朱瀚实在没想到,眼下这情况其实还算小问题。

等到朱英养好了伤,朱瀚原以为自己还需与她就日后如何好生讨论一番,没成想朱英伤好当日,提着椅子仿佛是提了把利剑,二话不说地就杀去了九如堂。

在众门生惊恐地目光中,朱英将手中木椅往宋渡雪那众星拱月的位置背后一放,忽略了宋渡雪挑到抹额里去了的眉峰,对他右侧的侍女比了个请:“能否请姑娘换到后面的位置去。”

侍女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在心中合计了一下,觉得大公子虽然尊贵,但是好歹讲道理,这位女侠能单手将木椅扔得好似纸片,显然更不好惹,当即麻利地收拾东西滚了。

宋渡雪眼看这尊杀神就要坐下,赶紧放下侍女刚递上的杏仁,擦净了手,人模狗样地抱拳问道:“姐姐身体刚好,实在不宜出门吹凉风,特地来此处是有何事?”

朱英皮笑肉不笑:“听说弟弟于修行之上有诸多不解困惑,姐姐虽天资愚钝,也已苦学多年,有了不少心得,想来与弟弟交流讨教一番。”

她倒要看看这细皮嫩肉的小粉郎究竟有何特异之处!

朱英就此留下了,当然少不了她的小尾巴朱菀,九如堂又多加了两把椅子,原本宽敞透亮的学堂迅速被这一群不速之客挤得人满为患。

这还没完,没过几天,朱慕的母亲朱沛听说朱菀和朱英两人跟宋家大公子要好得整日混在一起,顿时急了,毕竟三清山在如今的南梁如日中天,能得到宋家的支持比什么都有用,一想到朱菀那崽子说不定能因此得到宋大公子的青睐,她就觉都睡不好。

为了提防自己儿子的准家主之位被半道劫走,这位女中豪杰愣是把千不情万不愿的朱慕绑来了九如堂,耳提面命三令五申,让朱慕每日跟着朱英和朱菀在宋渡雪面前露个脸,决计不能大意失荆州。

这下好了,宋家大公子、朱家大小姐、宋家的小丫鬟、朱家的二小姐,还有一个朱家未来的家主齐聚一堂,九如堂本是布衣们求学识字之处,哪恭临过这种大驾,简直蓬荜生辉,没坚持几天,就有好几位祭酒先生联合起来向朱瀚告状,说是这几位凑到一起,学堂里的门生就没几个愿意认真读书的,全看几人明争暗斗去了。

这些人学起古籍经书仿佛嚼蜡,看一群孩子们折腾倒是兴味盎然,不仅看得津津有味,还编排出了好几场戏,什么“宋公子巧辩道德经”“菀二姐怒责伴读女”“大小姐威镇四虎”“慕三哥秉公执言”等等等等,讲给福薄缘浅、未能亲临现场近距离观看的人听。

朱瀚只得叫人重新收拾了一间院子,请这几位大佛通通移驾,不要祸害旁人。

小院位于西南角,名叫清净堂,大抵也是朱瀚的美好寄愿——希望这几位进去以后能安分守己一点,别再闹得整日鸡犬不宁。

显然,这只能是他一厢情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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