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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菀长到这么大,还从没见她大伯的脸色这么难看过。

如果说之前朱英的多次申请都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被他们给糊弄过去,那么眼下朱英当着无为子与宋渡雪这两个外人的面弄出这么大动静,若是朱瀚还用那一套“孩子还小不懂事”的说辞,倒显得整个朱家都言而无信、不知礼教了。

朱瀚又惊又怒,他早料到朱英可能搞这么一出,所以提前让人点了她的哑穴,可他还是低估了自己女儿的这股犟劲。

要知道,用灵气生生冲开从外施加的封印,对经脉的损伤绝非小事,那相当于自己崩裂自己的血肉,朱英竟然还能稳稳跪着,已属不可思议。

朱瀚的胸膛剧烈起伏着,胸膛里像是藏了个巨大的风箱,发出呼哧呼哧的粗重喘息声,半晌后才仿佛用尽了气力,沙哑着嗓音缓缓道:“……不负此生,好一个不负此生。”

朱英能忍受经脉撕裂的痛楚,却受不了听她爹这般失望的语调,不由地将头又埋低了几分。

“我朱家避世归隐已久,早已不再用闾山道门一名,至于你说的云楼,更是只存在于传说中,几百年来,无人亲眼见过。”朱瀚身体左右晃了晃,好像站不稳:“即便是先父,恐怕也不知道那高达三十二丈的封魔塔究竟身在何处。”

“不过既然你执意至此,那也毋需登什么云楼了。”朱瀚对站在一旁手足无措的沈净知一挥手:“净知,去天心堂将龙泉取来。”

朱英猛地抬起头。

龙泉是朱家的家传宝剑,乃是冲虚真人所使的剑,是这天底下最适合天绝内功的剑,却因天绝剑没落而无人能用,如今落得个三尺蒙尘的下场。

“今日你若是能将龙泉剑拔出鞘,我即刻便将天绝功法真本传与你,决不食言。若你拔不出,连一柄剑都拿不了的人,也别再痴心妄想学成什么秘法了。”

朱瀚不愿再多说什么,拂袖而去:“随我来五雷台!”

五雷台位于鸣玉岛最东角,传说是冲虚真人曾经日夜练剑之处,四周剑意若有形,终年不散,连石上的剑痕都能割人衣袍,行人须得小心避让。

冲虚真人飞升成仙后,传承了他的道心、于此岛上修宅建院的朱家人特意避开了此地,并取名为五雷台,留作修行天绝剑术的修士们切磋用。

当然,那都是许多许多年前了,现在的五雷台就是一片长满了杂草的碎石滩,翻开几个石头没准还能在下面找到今年新春刚孵化的小螃蟹。

虽然宋渡雪认为这种父慈女孝的场面他们这些外人自当避嫌,但无为子那不靠谱的老头极是自来熟,其他人都识趣地默默散了,他却好似根本看不懂氛围,乐呵呵地跟着朱瀚就走。宋渡雪人生地不熟,一时也找不到自己何处可去,只能眼观鼻鼻观心地默默装作自己不存在,跟着他们来了五雷台。

等他们到达时,用轻功来去自如的沈净知已经双手隔白布捧着一剑等在那里了。

就连宋渡雪这见惯了奇珍异宝的富贵少爷都不得不承认,那可真是一把宝剑。

龙泉剑长七尺二寸,应七十二候,重二十四斤,应二十四气,阔四寸八分,应四时八节,一柄剑以好似以冷月作鞘,晚霜作柄,虚白灿烂,纯粹刚坚,虽然尚未见刃,已让人心底生寒。

朱瀚点点头,沈净知便上前一步,将立起来足有大半个朱英高的剑递上,眉眼中都是忧虑,压低了声音小声道:“龙泉性烈,极难降伏,师妹你……”虽然心中知道说了也是白说,但他还是忍不住劝道:“不必强求。”

世间天材地宝已然罕见,用天材地宝打造、经由仙人大能开光赋灵的法宝更是少有,无为子袖中那芥子天地算一个,龙泉也算一个,并且比芥子天地还要珍贵不少。

首先因为龙泉乃是先圣的本命天阶法宝,其次,天绝剑道为破道。

修士所修之道,可以按用处分为符,阵,术,剑,丹,器等等,也可以按道心分为破与合。天地间本就有许多的道,草木有道,江河有道,不管有没有人来悟,道就在那里,合道便是自万物之中参悟所得,生于斯,长于斯,也困于斯。

而破道不同,世间本没有的,我言其有,其便有,破道只由修士一人定夺,因此生来无拘无束,也生来无依无靠。别看听起来自由,真正的破道修行起来往往比合道艰难得多,毕竟滚滚长江东逝,是乘风而起更容易,还是逆流而上容易,黄口小儿也想得清楚,大道三千,破道只有合道的百分之一还不到。

但破道若是能走出来,将独有一份睥睨天下的气魄,破道桀骜,而合道圆融,因此同级之中破道遇上合道,便如刀锋遇纸,所向披靡,无不可杀。

身为国教,已位列南梁诸多三教九流之尊的三清山之所以愿意把他们的大公子纡尊降贵地下配给朱英这山沟沟里的野猴子,就是为了让天生纯阳之体的宋渡雪修一修这曾盛极一时的破道剑法。

三千年前魔神出世,人间礼乐崩坏,妖魔鬼怪横行,无数先圣响应天地召唤而入道,百家道派各显神通,彼时的龙泉曾随冲虚真人斩妖除魔上百年,冲虚真人飞升后,又在朱家流传千年,剑下亡魂何止成千上万,早已有了灵。

朱英的手才刚刚抬到剑上两寸,尚未碰到龙泉,心里却好似有了感应。

她清楚地感觉到龙泉浑身上下都在叫嚣着:滚开,我不愿意。

朱英心道你一个快与我一般高的千年老古董,怎像个大姑娘似的,今日愿不愿意可由不得你。

这么想着,她抬起手,毫不犹豫地抓住了剑鞘。

事实证明是朱英错怪它了,龙泉并非大姑娘,而是个脾气暴躁的老头,绝不玩口是心非那一套,它说了不愿意便就是不愿意,不仅要口头拒绝,还要切实表达在行动上。

朱英的双手甫一碰到龙泉剑鞘,就好像被火焰烫了一般,手掌立刻被烫得通红,她却并不放手,反而抓住剑柄就要往外拔。

龙泉哪里受得了这个气,它向来心高气傲,只有它挑人没有人挑它,怎想到这世上竟然有人恬不知耻地想要强占它,当即剑身蜂鸣震动,欲从朱英手中逃出去。

朱英不顾体内经脉的裂口,灵气运行到最为澎湃,眼、鼻、耳都流出了细小的血流,她却好像感觉不到一样,一心一意要把这牛脾气的剑给拔出来。

周遭远远围观之人见此情景,皆倒吸了一口凉气,娘嘞,这得是用了多大的力气?不知道的还以为走火入魔了呢!

无为子眯着眼观看许久,抚着拂尘须轻叹:“内功扎实,经脉通达,灵台清澈,心志坚韧,是个好苗子。可惜,可惜。”

他有修为在身,看小姑娘拔个剑也能看出乐趣来,而只是普通人的朱菀可就不行了。她只能看出她姐七窍流血、吓人极了,平时把她单手抱起来也轻轻松松,如今却抱一把剑都抱得双手颤抖,拿不住一样,登时急得抓耳挠腮,左顾右盼地想找法子帮忙,看见朱瀚站在不远处的背影,咬了咬嘴唇,想挤过去求情,人还没走到,半途就被逮住了。

朱渊抓住女儿的衣服,把她拉到自己身边,无声叹了口气,对她摇了摇头。

总得有这一遭的,这俩冤家似的父女总得有这么一遭。

朱瀚不喊停,朱家就没人敢阻止,一人一剑就这样僵持了好半晌,直到朱英的经脉终于支撑不住,灵气再无法继续运行,气势也肉眼可见地微弱下去,却还不愿放手,非要忍着灼痛用蛮力将龙泉往外抽。

无为子轻轻摇了摇头,拂尘一招,朗声道:“小道友,放手吧,你气力已尽,再多苦求也是空求。人生分定,不可强求啊。”

朱英全当他在放屁,这小姑娘生于风雨不侵的世外桃源,长在一群整日“知足不辱,知止不殆”的无为修士之中,却生了一身不驯的反骨。

她深吸了一口气,眼睛死死盯着剑柄上刻着的四个字。

那是龙泉的剑铭,也是朱家的家训。

不破不立。

人生分定,我偏要自定,不可强求,我偏要强求。

如若一切都应按照天道规划好的来,那她还活什么劲呢,不如就如谷湛子和他的好徒弟所说,赶紧找块石头一头撞死算了,也省得这副不祥之躯连累旁人。

朱英松了手,将龙泉往地上一丢,众人都以为她终于要放弃了,她却抬头看向朱瀚道:“无论我用什么办法,只要能让龙泉出鞘就行,是吗?”

朱瀚脸色铁青:“是。”

朱英往五雷台周遭围观的几人中看了一圈,对唯一配了剑的宋渡雪伸出手:“剑,可否借我一用。”

宋渡雪一愣,把别在腰间的配剑解了下来,遥遥地丢过去。

那也是把好剑,剑身薄如蝉翼,剑刃倒映寒光,只是剑鞘上雕龙绘凤的浮夸装饰和剑柄上镶嵌着的几块宝石让它平白掉了档次,成了给富家公子们用来装模作样的配饰。

朱英并指抚过剑身,心中嫌弃这把剑太秀气。

她惯用的木剑都是按照成年男子的身量制作的长剑,龙泉更是一等一的重兵器,宋渡雪这把专门为少年量身打造的细剑在她看来就跟绣花针似的。

“虽说是借,但你这把剑的刃口可能会崩。”朱英侧脸对宋渡雪笑了笑,笑容中隐隐透着一股杀伐果断的凶狠:“宋公子介意吗?”

宋渡雪挑了挑眉,宋家最不缺的就是金银财宝,他从小到大对身外之物就不知道什么叫爱惜,当然不介意,比起剑,他更想看看朱英要干嘛:“你随意。”

“好。”

朱英也不废话,左脚后撤半步,摆开一个起手势,随即剑身由上直直劈下,剑刃猛地撞击到龙泉剑鞘上,两把利器刀兵相接的蜂鸣震耳欲聋,她四周三尺的碎石竟然都被荡开的气流冲开,空出中间一片平坦的沙地。

天绝剑法第一式,崩山。

被同样的兵器攻击,龙泉仿佛被激怒了,剑鞘中传出一阵轰鸣。

朱英却不管它,又是一式崩山狠狠劈上龙泉剑鞘,而龙泉不仅没有松口之意,甚至怒而反击,一道无形的剑气由剑鞘飞出,正面与朱英手中剑刃对上。即便剑气不是由龙泉剑刃,而是由剑鞘发出,威力被削弱了不少,但那钝口的剑意撞到朱英身上时,她还是如被人拿木棒狠狠抽了一棍一般,险些没稳住下盘。

直接与龙泉硬碰硬的细剑剑刃已然崩开了一个小口。

朱英舔了舔嘴唇,重新站定,再一次举剑,第三次崩山以完全相同的角度紧随其后,又劈了上去。

她竟是想用人类屈打成招的法子强行让龙泉松口!

可龙泉若是那么好降伏的,也不会蒙尘千年了。

朱英劈得越狠,它便反击得越狠,几十次交锋后,龙泉钝口的剑气中竟真隐隐有了雷鸣之声,只需一招,便将朱英手中满是裂纹和缺口的细剑拦腰劈断,上半剑刃远远飞出好几尺,“铮”地一声插进两块大石的间隙中,剑身犹在颤动。

断裂处四分五裂的细小碎片骤然飞散,险些划过朱英的眼睛,在她眼下半寸留下了一道血口子。

此时的朱英握剑的虎口已然崩裂,还抓着断剑剑柄的手也止不住的颤抖,显然已是强弩之末,可龙泉那泛着冷光的剑鞘竟然连一丝划痕都没有,看起来还可以与她继续斗上三百来回。

响彻五雷台的急促铛铛声戛然而止,人群中的红衣少女喘着粗气一言不发,周遭却无人再说出一句劝阻的话。

看着浑身杀气外露,眼中仿佛流出血泪的朱英,宋渡雪觉得即使她此时举起手中断剑再次劈下,自己也不会多一分惊讶了。

方才是他想岔了,竟然将朱英与金陵城中那些美艳不可方物的胡姬想成了同一物种,还说什么妒杀春花。

这个能活生生把玄铁剑砍碎的怪物,切人恐怕如切瓜,何须妒杀什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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