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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22室。

顾凝开门,对上了一张熟悉的脸。犹豫片刻,放人。

“这半个月,你去哪了?”

顾凝端起刚泡好的热茶喝了一口,内心斟酌了半天:“无关案情的问题,我不作答。”

湛明点点头:“好,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还有,为什么你出现过的地方,就有命案。”

他是在逼顾凝发怒。

显然,顾凝没受影响:“第一个问题,犒赏一下‘预见咖啡店’的员工,我的员工就住在隔壁,你们可以去问。第二个问题,我是被员工‘忽悠’来的,绝对临时起意,没有事先做杀人的准备。另外,死者是女性,根据现场情况推断,她死前明显被人性侵过。显然,我没有那个功能。”

湛明又问:“死者的死亡时间是昨夜的9点半到11点,请问一下,当时你在干什么。可有证人。”

顾凝纤细手指沿着茶杯摩挲画圈,想了半天道:“和男人在一起。”

“什么男人?约会地点在哪?和他在一起干什么?”

顾凝抬头直直的盯着他:“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地点就在这间屋子,至于干什么?——请发挥你的想象。”

湛明微微眯眼,知道她在说谎,可她为什么要说这样自毁声誉的谎言?

答案不言而喻。

她在激怒自己,让自己厌恶她,从而达到两者再不纠缠的地步。

“好。”湛明点点头:“那请你联系一下他。”

顾凝淡道:“昨天看他身材好,我也正好有这方面的需求,所以没问姓名,也没要联系方式。”

湛明沉道:“好,我知道了,谢谢你的配合。”

顾凝看他离开了,默默放下了茶杯,取了床头本子,简笔几下,勾勒出了凶案现场的图片。随后咬笔的静默,最后写下了几条线索。

……

“头儿,三楼客房监控视频被人删除了!而一楼登记处的视频显示,昨天死者登记时,只有她自己!目前已经询问了管理视频的员工。不过没有获得有用信息。”

湛明听着孙诗涵的汇报,反问一句:“什么叫没有获得有用信息?”

孙诗涵回道:“度假村的员工,每天7点都会准时集合做12—15分钟的早会,这期间监控室里是没人的。”

湛明沉道:“监控系统要有授权才能操作,问问有哪几个人被授权管理监控的权利!逐一排查。”

孙诗涵面露为难,低着头道:“问过了,三个酒店经理和副总都有授权。不过他们的态度……很不配合!都说自己没做过,再问就要请律师告我们滥用职权,而且一楼负责登记的前台一口咬定,每天客流量很大,她们根本记不住每个客房的客人长什么样,系统登记几人,就是几人。”

常理来看,度假村发生命案,为了名誉不受影响,酒店一定会全全配合,如今从上到下统一口径,唯一的猫腻就是这间客房出现的‘毒品’,让他们选择上下缄口。

湛明思考时,缉毒队长陈胜也终于到了现场,交待了案情经过,两人打算结伴会一会这度假村的几个负责人。

……

“猫儿?消失了半个月,出去旅游了?”

李非凡尸体初步鉴定结束,走到走廊休息时,遇到了顾凝。

顾凝对他客气回:“没有,一直都在这座城市——尸检情况如何?”

李非凡桃花眼弯了弯:“那要看你以什么身份问了,辅警的话,我可以告诉你。其他免谈。”

顾凝不说话,向现场瞄了一眼,正好听到林庆华在那抱怨。

‘这正常人杀了人,都是清理现场。可这个凶手实在是狡猾,居然捡垃圾往回带!简直是反其道而行!’

“这个后期排查,倒也简单,我现在担心的是湛队他们,你是不知道这度假村的负责人有多嚣张。气的我都想打人!”

顾凝想了一想,对李非凡道了一句‘回头见’,人就离开了。

……

顶楼的副总办公室内。

副总郑麒麟一副大佬做派,手持雪茄,面带假笑,高高翘起的二郎腿,以及肆无忌惮的坐姿,都在陈述着两个字‘嚣张’!

而他身旁共有三个西装革履男人,均是职业性的站姿。

“两位警官,这询问我们也配合了,你们带了一帮人大张旗鼓的过来查案,影响了我们客人的居住体验,这一天我们可是少了数十万进账,我们也什么都没说。至于这监控视频为什么坏了,我们还真的解释不了。毕竟是高科技的玩意儿,谁能保证它不出意外?”

刚刚的询问中,几人明显事先串了口供。如今看着郑麒麟这高高在上、肆无忌惮的姿态,湛明心中强压着一股火。

郑麒麟呵呵笑声,弓着腰轻弹了一下雪茄上灰烬,意味声长道:“哎~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沉不住气,做事只靠嘴皮子不喜欢动脑子。我还以为你们警察不一样,没想到照样也是没了监控就抓瞎。”

湛明与陈胜拳头紧握。起身道:“谢谢您的配合,打扰了!”

郑麒麟置身未动,笑道:“应该的。不过为了度假村的声誉考虑,希望能早早结案。辛苦各位。”

‘咔哒~’

郑麒麟话音刚落,房门处传来了开门声,几人下意识转头看去,一身着水墨青衫的女人缓缓进入办公室。未经过允许的情况下,走到了郑麒麟的面前。

郑麒麟不解,试探问道:“请问你是?”

顾凝没说话,静静的看着他,约莫过了20秒左右的时间,郑麒麟的手机响了。

郑麒麟看了眼来电显示,表情瞬间肃穆恭敬,放下了雪茄后,出门接了这通电话。房门半敞,几人依稀听到了郑麒麟恭敬的应答着。

顾凝这才缓缓挪了步子,坐在了郑麒麟刚刚的位置上,撇头看着那根正徐徐冒着青烟的雪茄出神。

湛明看出了事情恐有转机,拉着陈胜重新坐下。

不过多时,郑麒麟重回了办公室,与之前不同的是,他少了几分嚣张。老实的站在了三个酒店经理的身旁,倒也没看出他与三人的身份有什么不同。

“顾董有什么想问的,我会配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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