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两人回家。
房门打开瞬间，古色古香的客厅灯亮着，灯光橘黄柔和，吕峰西装笔挺的坐在沙发上，神情泰然的静坐看书，他面前放了杯茶，不过，应该已经凉透了。
顾凝愣在门口，视线从他温润的侧脸缓缓上移，时钟的指针已经过了12点。
“回来了？”
他头也没抬，依旧看着书，声音温如暖阳，好像并没有责备的意思。
湛明眯眼，微微垂眸，将顾凝愧疚的神情全部收入眼底。
顾凝急急忙忙的换了鞋，小跑到了他的身边坐下，还没开口，吕峰就收好了书，淡笑的看着她说：“今天腊八，我煮了粥给你们。”
他话音一顿：“不过时间已经晚了，就留给你和湛明当明天的早餐吧。我先回去了！”
‘额？’
顾凝有些懵，看着他淡定的起身离开，心却愈发愧疚的不知如何是好。
好在湛明拦住了他的去路：“这么晚了开车，顾凝肯定放心不下，你要不嫌弃，留下睡吧。”
吕峰：“不了，我不习惯在外面过夜。”
顾凝马上起身：“我送你。”
“好。”
……
楼下停车场。
“对不起，我如果知道你会在家等我们，一定会早点回来的。”
“没关系。”吕峰淡笑：“是我疏忽了，今天过节，你应该和你男朋友一家人团聚。”
顾凝：“……对不起。”
吕峰拍拍她的头：“不用道歉，我习惯一个人过节了，不差这一次。”
他越是这么说，顾凝越觉得难受，抬手抚了抚心口，有些疼。
“今年除夕，我们一起过吧？”她说。
吕峰侧目：“那你未来公公婆婆怎么办？他们不会有微词吗？”
“我们还没有结婚，理论上，还不是一家人。”顾凝想了想：“不过我要和湛明商量一下，你知道他有些大男子主义。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可以说服他。”
吕峰展颜：“好，我们一起过除夕，我给你包饺子吃。”
“你还会包饺子？”
“当然，味道还不错。”
……
＊＊＊
半山国际。
一座18层小高层洋房楼下，警车并排停靠。
凶案现场在1701户，欧式装修风格豪华大气。只是风格偏硬，更适合男人居住。
不过住在这里的确是个女人，还是长相甜美、清纯可人的女人，章可儿。
此刻的她，嘴角流血，眼上覆盖的眼罩半掀开、穿着性感的蕾丝睡衣趴卧在床上，手呈现努力前伸状，似乎想要拿取床头上正在充电的手机。
只可惜白皙的后背被人插入了一把刀，粉红色的被褥上留下了大量的喷溅性血迹，手还没有碰到手机，人就已经没了意识。
“死者背部中刀，刀从左后胸部插入心脏，一刀毙命。尸斑融合成大片，尸僵全身出现，角膜微浊，死亡时间大概有5～6小时。”李非凡看了眼手腕：“也就是今天的凌晨1～2点。另外——”
李非凡干咳一声，抬头看着湛明挤眉弄眼。
湛明狐疑，俯身顺着李非凡所指看向了尸体的下体，死者穿着丁字裤，在往内看，粉红色女性用品已经停止了跳动。
湛明摸摸脖子，小声嘟囔：“世风日下！”
李非凡撇嘴：“假正经！”
湛明余光中感觉有人探头，想也不想的起身，拉着顾凝走到一旁问了情况。
“死者章可儿，23岁，志成影视旗下新签的艺人。因为长相甜美俏丽，被公司重点栽培，发现死者并报警的是章可儿的助理。”
湛明顺势看了眼正在做笔录的女孩子，微胖，双手抱肩，看上去唯唯诺诺又有些胆小。
“都谁有这间房的钥匙问了吗？”
房中无闯入、打斗甚至门锁没有撬过的痕迹，很明显，入室杀人的凶手，很有可能持有房中的钥匙。
顾凝点头：“这间房一共5把钥匙，持有人分别是章可儿、她的助理、公寓管理人，以及库存两把备用。”
“公寓管理人？”
“对！”顾凝郑重道：“目前这间房归属志成地产，整个单元共计54户，全部属集团自用。公寓管理人住在一楼101，主要负责整栋楼的卫生、公共用品维护、治安管理等。我刚刚找她谈过，她跟我保证，说进出这栋楼的，除了志成影视的人，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湛明不以为然，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更别提人了。
“冬天能进来苍蝇也算她厉害！”
顾凝视线盯着章可儿的尸体：“如果我昨天的怀疑没错，那么凶手很有可能同时出现在昨天片场，以及住在这栋楼的人。”
湛明反问：“你想到了谁？”
顾凝咬唇：“女二号。”
“章可儿是新人，却做了女一，而女二号是公司元老，却因为公司不重视，永远只能做绿叶，她心里不服气选择杀人。”湛明想了想：“的确有杀人动机。”
“湛队～”技术科赵晨招呼了湛明一声：“你过来看～”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举步走向赵晨。
“有指纹？”
“门把手和匕首上都有指纹，而且很清晰。”赵晨眉头紧锁：“凶手能想到半夜入室谋杀，没理由不知道带个手套吧？有点基本反侦察意识的人都知道杀了人要抹去指纹，或者行凶时戴个手套。”
李非凡忙完了初步尸检：“也许凶手是个胸大无脑的女人？”
“你没胸也不见你有脑啊？”湛明拿起凶器做紧握状：“虽然有指纹，但没有掌纹。而且通常这么握刀时，大拇指应该是放在食指上，可你们再看匕首上的指纹痕迹，明显是捏着刀柄。”
湛明将刀递给李非凡：“你捏着刀杀个人我瞧瞧？”
“我没胸，但我有胸肌！还有，也许凶手故意这么做的！”李非凡撇嘴：“你看，这不成功误导了你这种多疑又多思的刑侦警察？还不等对方辩解，你就已经帮他脱罪了！”
湛明一愣，片刻后反问：“我很多疑吗？”
“不多疑，就是善猜忌。”李非凡摘下了手套：“此乃兵家大忌也～”
“一边去～！”
“切～晚点给你详细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