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秦氏?”,谢皇后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毕竟这江玉在朝中实在没有什么突出的地方,“那就快叫她进来。”
“娘娘恕罪,她们往梁贵妃的拾翠殿中去了。”,雨双才回神,吓得立刻下跪,匆匆说道。
谢皇后略微凝滞的神情很快恢复,“行了,赶紧起来,动不动就下跪谢罪,我这殿里可别染上她们那股风气。”
“派两个心腹的去打听打听,她们说了什么。”
“是”,雨双连忙起身,退了出去,身影很快在殿中消失。
皇后秀眉轻蹙,“秦阁老今日还夸赞你了...这一个两个的,怎的都开始往那一事无成的五皇子身边跑了?”
“那五皇子母后找人试探过,确实不像是在藏拙。”
太子眯了眯眼,“莫非是梁家又做了什么?”
很快皇后调整情绪,笑了出来,“罢了,不要因为这种事情伤神,八成啊是看咱们的船太大,觉得分不到利。”
“这样也好,侧妃的人选少了许多纠结,那些墙头草早些露出马脚也是好的。”
山下树林外,几具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嫩绿色的草地上,还有那几匹马惊慌失措的眼神,显然是被血腥气吓住了。
江绫月看着李临安因为用力而泛白的指尖,他只是想利用李临安的大军,并非真要他亲自上阵。
可这个男人偏偏拖着未愈的伤躯,策马追了上来。
江绫月皱眉,“止疼药吃完了吧?”
当初给他打了一针恢复针,这是联邦的高科技产物,可以加速恢复。
在联邦时代,只要还有呼吸,脑意识还活着。
最快一天就可以恢复,只不过按照伤情透支程度不同。
若是极为重的伤会想要快速恢复,恐怕要透支一年的生命。
就相当于本来要躺床一年才能好,但他一天就好了,其实也不算亏。不少战斗人员早早退休,就是因为透支的太厉害了。
江绫月不是那种下剂量很重的人,手术前打了一针,手术后打了一针,如果静养说的话,一周就能好了。
李临安闻言轻笑,面具下的薄唇勾起一个弧度,呼吸却有些紊乱,“姑娘冤枉我了。大夫开的药,我可是一粒都不敢多吃。”
他说着,却不自觉地用左手按住了右肋。
江绫月过去握住了李临安的左手手腕,把脉之后皱了皱眉。
李临安垂眸看着江绫月,又看看她腰边的短剑,笑道,“看来姑娘是想趁热打铁,将山贼一网打尽了。”
那地图,虽然字体幼稚,但却写得清清楚楚,十分详尽。
江绫月知道他在转移话题,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是这样的。这一伙人所在地方不过二十里远,那里的人恐怕还以为他们就要得手了。”
江绫月双手抱胸,“你来的这么晚,是谁插手了?钱刺史?”
李临安看着江绫月,“姑娘是如何得知的?”
“毕竟这么多天也就只有这个人来双城了,其他人要么官职不够和你接触,要么就是你这边的人。”
江绫月说着观察李临安的神情,见他露出的半张脸状态没有异常,这才放下心来。
不知为何,想到他可能因为自己的计划而伤情加重,心头就像压了块石头。
江绫月将这个奇怪的念头强行压下,转身看向远处正在跑来的将士们还有忍冬和款冬。
“将军!”是李临安的手下来了。
李临安抬手示意他噤声:“传令下去,派人通知县丞,就说我军行进途中遭遇山贼劫道。”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记得盖上印信。”
“小姐,小姐。”是忍冬和款冬,“安顿好咱们的人我立马就来了。”
看着江绫月身上溅的血,忍冬满是担忧。
“不是我的血。”江绫月摇摇头,转向款冬:“云嫦呢?”
江绫月点了点头,回身离去,“今日多谢李将军了。”
阳光透过树林斜斜照进来,在江绫月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李临安第一次见她穿这么鲜艳的衣服。
马上射箭难度有多高他是知道的,中原人不比枭枭,有先天优势。
可越是细数江绫月的种种优点,再一想到以后这只鹰隼会被关在院中无法飞翔,他心中就像被一双手紧紧握住。
待江绫月的身影消失,李临安才低头继续看地图。
有了这地图,确实能少死不少弟兄,地势对山贼太过有利,若是贸然前去,还真会有些伤亡。
也难怪他们有恃无恐,还等着日后被招安,朝廷的兵久不打仗,怕是连兵器都拿不稳了。
如今查的事情有了方向,还需要到了京城,观察各路人马反应才能拿到切实证据。
“小姐,江梦确实是死了。那云嫦我已经捆了,用麻绳绑了起来。”款冬说道。
“那就去看看云嫦,好好问问她。”江绫月说着往外边走去
道上还是有不少尸体,都是江梦身边的人,如今也是随了秦夫人的愿,只剩了几个小厮。
“江小姐。”郑明鞠躬上前,“在下郑明,世子手下的人。”
“郑副将。”江绫月回礼,“军中可有受伤者?”
郑明一愣,爽快的说,“都是些小伤,不打紧,这些山贼可没有我们定北军的勇猛。”
“忍冬,拿箱咱们的药,给副将送过去。”江绫月招呼忍冬。
“咱们一共带了五名医者,正好给这些弟兄们都看看,免得受伤来不及医治。”
“就先告辞了。”江绫月说完,缓步去了云嫦在的马车。
款冬上前一步,取出了云嫦口中塞的布团。
她发丝凌乱,斜眼看着归来的江绫月,“江姑娘还真是厉害,夫人就应该当初直接弄死你,不该留你一命,否则就不会有今天了。”
“你也不必问我什么,我是不会说的,杀了我,我死在这里不是名正言顺吗?”
说着云嫦目光黯淡,失去了色彩。
江绫月半蹲着,低头看着云嫦,她取出一颗药丸,直接塞到云嫦嘴里。
“你想死?”江绫月捏住云嫦的下巴,强迫她张开嘴,“可惜,现在你的命是我的了。回了京城每十天,找我要一次解药。”
药丸入口即化,云嫦剧烈咳嗽起来,眼中终于浮现恐惧。
江绫月看着低头不语的云嫦,“你这么想活下去,是不会自己找死的,对吧。”
云嫦猛然抬头,沉默的看着直面阳光的江绫月走了出去。
忍冬回头看了看马车,又说,“小姐,若她想找秦夫人救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