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一抖,只听见破风声一闪而过。
一声凄厉的惨叫突然响起,有人捂着手臂应声倒地。
当她再次扬手掷出下一波松针时。
王三牛已经举起了武器,恶狠狠地瞄准了江月。
“小心!”
一道紧张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就在她身旁,一颗子弹擦着地表嗖地掠过,带起飞溅的泥土和碎石。
差一点,真的差一点就打中她了!
她猛然回头,瞳孔微缩,神情愣住了。
竟然是傅安勋!
是他在关键时刻出手救了自己?
“啊!谁他娘动手了?”
人群中有人大喊,一片混乱。
“嗷!我的手废了!”
另一个声音痛呼连连,似乎受伤了。
“快跑,有人来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局势开始彻底乱套。
只见傅安勋毫不犹豫地直奔江月而来。
他的步伐稳健,身影在尘土飞扬中显得异常高大。
这一刻,江月在心中认定,他是全场最帅的男人。
他的样子帅得仿佛自带光芒。
“你怎么样?我们来晚了,抱歉!”
“我还撑得住。”
感受到江月炽热的目光,傅安勋心中轻轻一震。
此时她脸上带着斑驳血渍,几缕乱糟糟的黑发紧紧贴在额头与脖颈。
整个人狼狈不堪却透着一股别样的美。
傅安勋只觉得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这一瞬他突然明白了。
原来一个人可以在如此危险的状态下依旧耀眼夺目。
甚至有些不敢正眼面对眼前的江月。
正当他出神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一抹鲜红。
在微弱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目。
那是从她手中渗出的颜色,鲜血,浓烈又真实。
他心头骤然收紧,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心头骤然收紧,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几步之间他就走上前去,动作干净利落,顺手将旁边准备偷袭江月的一个敌人撂翻,随手几下就用绳子捆好丢到一边。
然后才快步走到她身边,脚步声中透着急切。
“是他们伤的你?”
江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受伤的胳膊,鲜血正不断沿着手臂流下,在衣袖上晕染开大片暗红色。
那种颜色触目惊心,却似乎并未引起她太多的反应,反倒更像是某种无声的战果。
但她明白,这些血迹中,有些并非来自自己。
如果别人先对她狠下死手,她怎么可能坐以待毙、手下留情?
傅安勋顺着她的视线望向一旁,那里躺着满身是伤、几乎不成人形的王三牛,脸上还残留着挣扎的神情。
仅仅一瞥之后,傅安勋就已经明白了事情的大致经过。
“小心!”
江月的声音猛然拔高了一声。
就在这一刻,她发现一个躲在树后的敌人正偷偷摸近,想要偷袭傅安勋,立刻张口提醒。
可惜话音还没落下一半,傅安勋早已察觉异常,轻巧侧身闪避开来,同时迅速抬手一掌击中对方颈侧。
那人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便直接栽倒在地,昏迷过去。
“我的伤不算什么,”她咬着牙,压下疼痛,“先把这些人收拾掉再说!”
话还没说完,江月就抄起地上的一根粗棍子,身形疾速冲向另一个试图逃跑或反扑的敌人,直逼其面前,并毫不犹豫地动起手来,二人瞬间陷入激斗之中。
“好!”
傅安勋应了一声,神色冷峻而不带丝毫犹豫,随后快速出手制伏了另一边偷偷靠近自己的袭击者,反绑住手腕后重重按在地上。
对方剧烈地扭动着身子,口中也喊骂不断,但终究毫无用处。
这群人本来先前就已经和江月打过一番,体力早被耗了不少,一个个全都带了伤。
胳膊上的擦伤还在渗着血水,脚上的皮肉翻着口子隐隐作痛。
有几人胸口还喘得厉害,仿佛一口气提不上来就得栽倒。
他们原以为那是一场恶战,没想到更可怕的对手这才刚刚赶到。
现在见到傅安勋他们气势汹汹杀到,脚步稳健如风、神色冷漠不带一丝情味,再加上两人动手时凌厉迅猛的招式,让他们心头直泛虚。
一个个眼神飘忽不定,脸色惨白,惊惧与不安像是毒虫般啃噬心神。
早就无心再战,只想逃命保住这条小命。
毕竟眼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等以后修养回来东山再起也不迟。
可惜此时此刻谁都状态全无,别说打了,连逃跑的路都被彻底堵死了。
别说是往林子里奔跑了,哪怕是拼尽全身力气狂冲出一百米的距离,也会被人紧追而上,一脚踹翻在地上。
泥水飞溅中,整个人滚进了泥坑,衣衫尽湿狼狈不堪。
最终也只能满脸不甘地被抓了回来,被对方毫不客气地甩到了地上,成了一团乱糟糟的堆子。
彼此对视间,眼神交换极其短暂,却充满了慌乱与忌惮。
每个人心中都有想法,可没人敢轻举妄动。
生怕一个动作惹恼了对手,下一场拳脚就落在自己身上。
如今一个个手脚被牢牢绑死,毫无逃脱可能。
被扔在地上如同废柴一堆,衣裳破损,满身尘土,叶子夹杂着头发缝,伤口流出污血与灰尘混作一处。
其中最惨的当属王三牛。
嘴角肿得老高,像含着个核桃似的,只要一开嘴口水就直流,牙齿松松荡荡似乎随时要掉。
两只眼眶更是青紫发黑,像个戴墨镜的人猿猩猩一样,脸上布满乌影斑斑。
他根本不敢说话。
每一次试图张开口吸口气都会牵动面部肌肉扯着伤口阵阵刺痛。
心里早已把江月恨透骂绝了千百遍。
奇怪的是每次刚露出点怨怒神情,还没怎么呢,立刻就有人上来照着他又是一顿猛揍,打得比之前还狠。
好像对方真的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能洞察他的不满念头。
他后来细细回想才发现原因所在:原来自己那藏不住的情绪都从眼神里漏了馅。
从那时候起,他才不再抬眼看任何人,唯恐再惹来皮肉之苦。
他低着头一边忍痛一边暗自咒骂不已,虽无声却难压抑心中的憋屈。
他也真是想不通透。
那个明明是村里谁也不会注意的不起眼村姑。
她顶多就是模样长得还不错而已,平时温温柔柔地见人就笑,一副软绵绵的模样。
怎么这一眨眼功夫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