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二十五分,新象城国际机场塔台。
空气中混合着淡淡的血腥味、汗味和被捕人员无法抑制的恐惧。
第一空降师第208特战突击团的团长,背对着一众俘虏,静立在巨大的弧形落地窗前。他的身后,机场主管拉梅什和十几名空管人员被战术束线带反剪着双手,坐成一排,只能用惊恐的眼神,死死盯着那个纹丝不动的背影。
团长没有回头,仿佛身后这些决定机场运转的大人物不过是几件多余的陈设。他抬起手腕,战术计时器上的数字分秒不差。他对着麦克风,下达了第一道非战斗指令,声音平稳得像是机器在宣读参数:
“脉冲中队,执行‘围栏’计划,一级通讯管控。”
命令下达的瞬间,在机场边缘的四名战术工程兵从轻型突击车上一跃而下。没有炸药,没有暴力破拆,他们打开一个军用手提箱,取出一台形似手持电钻的设备——“高频脉令剪”。
另一组士兵手持地下管线探测器,屏幕上的波形图迅速锁定埋在草坪下半米深的主干光缆。
一名士兵用工兵铲几下就挖开了表层泥土,露出那条包裹着厚重屏蔽层的黑色光缆。
“目标确认。”
“执行。”
拿着“高频脉令剪”的士兵半跪在地,将设备前端的钳口对准光缆,按下了启动键。没有巨响,没有火花,只有设备发出一阵低沉的嗡鸣。
一股无形的能量瞬间穿透屏蔽层,将内部数千根光纤的瞬间熔断。整个新象城国际机场与外部世界的所有物理信息连接,被外科手术般精准切除。
几乎在同一时间,另一队士兵驾驶着拖车,将一个集装箱大小的方形设备运抵塔台之下。车载发电机启动,设备顶部的伸缩式天线杆无声升起,顶端一个形似金属花蕾的装置缓缓展开,露出内部数十个密集的微型发射阵列。
“‘黑域’系统启动。”
一股无形的电磁风暴,瞬间笼罩了方圆五公里的空域。
塔台内,拉梅什手腕上那块价值不菲的伽梵国产智能手表屏幕闪烁了一下,跳出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图标——一个被斜杠划掉的信号塔。
接着,所有人的手机上,结果无一例外,屏幕左上角都显示着“无服务”。但此时的他们已无法知晓。
所有未被授权的手机、对讲机、wiFi信号等军用、民用通信,在这一刻,全部死亡。整个空间被拖入了信息真空,带来一种令人窒息的、无可反抗的绝对掌控感。
旧神经被切断,新的中枢正在建立。
机场的通讯中心,第208团的通讯保障分队以惊人的效率,展开了一套便携式量子卫星通讯终端——“天链”。它的折叠碟形天线在液压杆的推动下自动校准,精准地对准了赤道上空那颗属于龙昭帝国的军事卫星。
绿灯亮起。
几分钟内,一个完全独立、不可被监听、无视任何地面干扰的指挥节点建立完成。机场的内部监控、电力系统、门禁系统,被逐一接入这个新的“心脏”。
机场之外的世界,对此一无所知。
一辆正在赶往机场的出租车上,司机对着导航上那个不断转圈的加载图标咒骂着:“该死的伽梵移动,关键时刻掉链子!”
伽梵圣国电信公司总部的夜班监控中心,一名昏昏欲睡的技术员被一连串的红色警报惊醒。他看着屏幕上代表新象城机场区域的信号覆盖图瞬间归零,变成一个巨大的黑洞。
他熟练地敲击键盘,运行诊断程序,结果返回一行乱码。他挠了挠头,在故障日志里输入:“新象城机场区域信号全面丢失,原因:未知硬件故障,疑为主干光缆中断或……核心机房设备故障。建议日班人员派工程队检修。”他打了个哈欠,端起咖啡,继续浏览社交媒体。
“抖伽梵”上,此刻的热搜第一,是某位女明星刚刚官宣了恋情,评论区一片“心碎”和“祝福”的狂欢。零星几条抱怨机场没信号的帖子,连一朵浪花都没能翻起来。
塔台临时指挥部内,团长看着屏幕上弹出的提示:“临时网络已100%构建,所有关键节点已接入。”他点了点头。
一名电子战军官调出全球航空导航系统的后台管理界面,新象城国际机场的数据条目赫然在列,当前状态显示为绿色的“正常运行”。
“团长,可以给新象城国际机场的墓志铭,敲上最后一个字了。”军官的语气带着一丝冰冷的幽默。
“执行。”
随着团长冰冷的命令,军官敲下了回车键。
就在这一秒,全球无数个民航公司调度中心、空军指挥部、情报机构的航空监视系统屏幕上,代表着新象城国际机场的那个绿色运行图标,毫无征兆地猛然跳成了红色。
状态描述被强制刷新为一行冰冷的文字——“机场临时关闭:紧急跑道维护”。
那名被俘的伽梵空管主任,眼睁睁看着这神迹般的一幕,最后的心理防线崩溃了,他终于意识到了,自己面对的是怎么样手眼通天的敌人。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嘴里发出梦呓般的嘶吼:
“我的天……你们……你们让一座大型国际机场,在地图上消失了。”
千里之外,龙昭帝国Gdc联合指挥中心。
庄明将军看着面前巨大的电子沙盘上,新象城机场的图标由绿变红,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他身旁的一名年轻参谋忍不住低声说:“将军,208团这次……是不是玩得太大了?这等于是在全世界的注视下,点亮了我们的任务。”
另一位作战部长则忧心忡忡地补充:“将军,伽梵首都防卫军部队的快速反应旅离机场只有十五分钟路程,208团毕竟兵力有限,一旦被缠住……”
庄明没有回答,只是抬手指向侧面的一块副屏幕。
屏幕上显示的,是伽梵首都防卫军部队的内部通讯频道。此刻,几条讯息正在刷新。
【频道3-值班军官】:机场那边怎么回事?
【频道1-作战参谋】:电信公司回复说是大面积信号故障,可能是主干光缆被挖断了,常见问题。
【频道3-值班军官】:让他们快点修!
【频道1-作战参谋】:别急,电信公司的夜班员工说,马上天就要亮了。他们建议等天亮了派工程队去现场看看。
【频道2-副司令官】:让电信公司在天亮后快点修,不要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看着屏幕上“把责任推给电信公司”的这些话后,Gdc指挥中心里几名年轻参谋的嘴角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想笑又不敢笑,表情管理异常辛苦。
庄明转过身,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他指着屏幕上的那片区域,声音沉稳而有力:“通知第一空降师主力部队,可以执行‘投递’任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