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昭悄悄吐槽,还以为这头黑豹有多喜欢她呢,居然破防了,这么玩不起。
不过也能理解,都要翘辫子了,谁还在意那点情情爱爱啊。
脱离危险后,林昭昭终松了一口气。
可四位兽夫如今下落不明,林昭昭悬着的心还是没能落下来。
回去的路上,林昭昭好奇道:“阿姆怎么突然到访?”
司龄道:“前几日司宥托人来说,再有七日该到你的诞生礼了,正好没什么事儿,就提前过来了。”
“诞生礼?”林昭昭愣了下,才明白是恶雌昭昭的生日,“哦哦,是啊,离我的诞生礼确实没几天了。”
司龄脱下暖烘烘的外袍,披在林昭昭单薄的肩膀上,“幸好我提前来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她看向林昭昭,“不过到底怎么回事?”
林昭昭一五一十把事情原委告知司龄,面露担忧,“我不应该这么着急的,只希望他们都安然无恙。”
“不怪你,”司龄拍拍林昭昭的脑袋瓜,持着长辈的口吻安抚林昭昭,“这件事交给我,我必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一个区区北方的流浪者,竟妄想搅合北方的部落称霸,真是好大的野心!”
司龄还说:“还有那个琳琳,最好不是她想加害我的乖崽,不然我弄死她!”
谈到这个话题,林昭昭其实是有些心虚的。
司龄这位母狮最讨厌的两种人,小人和爱撒谎的人。
不巧,林昭昭沾了后者。
要是让母狮知道她肚子里的崽崽不是司宥的,怕不是要踏平她的部落啊。
一想到自己会被万狮足踩死,林昭昭就一阵后怕。
她细细斟酌了后果,终于犹豫着开口,“那个……阿姆,有件事我想跟你坦白。”
司龄点头,“你说。”
“我肚子里的崽崽……”林昭昭根本不敢去看司龄的表情,“不是司宥的。”
气氛稍微凝固了下。
母狮很平静,“嗯,我知道了。”
“哎?”林昭昭抬眼,对上母狮犀利,却不含愤怒的狮眸,“阿姆听了,不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司龄不太明白。
“阿姆生平最讨厌撒谎的人,我在这件事上撒谎了。”林昭昭道:“所以你应该生气。”
“我确实讨厌撒谎的人,但我不讨厌为兽世大陆繁衍子孙的女雌。”司龄语气平平,“你为兽世大陆做贡献,我没理由生你的气。”
“再者,司宥是你的夫,你的崽就是他的崽,他的崽就是我的乖崽,这个逻辑没问题。”
林昭昭偷偷感慨,不愧是女狮将,格局就是大,包容性强。
她都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有些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但是,”司龄话锋一转,神色严肃,“我还是更希望我家司宥能有自己的崽,日后老有所依。”
“他给你做夫是一辈子的事情,不能就这样蹉跎一生,要是辛辛苦苦伺候你,却连个自己的孩子都没有,那多可悲。”
理是这个理,但林昭昭不愿意啊。
她的三观也不允许她为不喜欢的男人生孩子,而且生孩子的对象还不是同一个人。
不过林昭昭还是要皮笑肉不笑着附和,“确实,这件事我会和他好好商量的。”
司龄难得面露笑容,“那我这个做阿姆的就替他开个后门,下一胎让我家司宥插个队,给他生个崽。”
“……”
这跟给我家孩子插个尖子班有什么区别?
对于兽世大陆的兽人们来说,生孩子怎么简单的吗?
林昭昭对此感到很头痛。
面对司龄期待的神色,林昭昭能怎么办,笑着应“好”呗。
反正她还有一年不到的时间,就要被宣穆大卸八块了,应了跟没应毫无区别。
思虑间,司龄又把话题拽了回来,“对了,这个崽崽既然不是司宥的,为什么要撒谎?”
林昭昭又把选夫日那夜,兽人们被迫发情而引发的意外告诉司龄。
她有些头痛地掐着眉心,“我也没想到会中招,昀崇又有意搅这趟浑水,为了维护好我和薇薇族长的关系,只能委屈司宥背上崽崽阿父的名头。”
母狮听得眉心一皱,“也就是说你身边还潜伏着一个不怀好意的家伙?甚至不知道他的身份?”
“他对我应该没有恶意,”林昭昭倒是替偷腥贼说了句好话,“算是保护我吧,至于他的目的,我暂时还没有弄清楚。”
“不过阿姆不用担心,他确实没有伤害过我。”
司龄这才作罢。
今天,发生了不少糟心事儿。
先是检测到琳琳的回礼里存在伤害林昭昭的不明药物;
然后四位兽夫下落不明;
再到飞伊受囚;
最后是林昭昭受困于昀崇。
一通折腾下来,林昭昭成了霜打的茄子,蔫巴巴地趴在软榻上缓神。
还好飞伊身上除了些擦伤,并没有什么大碍,不然林昭昭会懊悔死。
而温顺的雄兽此刻正半跪在床沿,满脸担忧地等云渺的诊断结果。
“小猫咪,昭昭怎么样了?”
换上一身干爽衣物的司龄阔步走进来,询问云渺关于林昭昭的身体情况。
云渺道:“脉象稳定,应该只是受了点惊吓,族长姐姐喝完安胎药,今晚先好好休息,明早我再来看。”
“药来啦药来啦,”小姑娘张开双臂替宣穆阿姆开路,欢喜道:“阿嫂阿嫂,喝完药就要乖乖睡觉咯。”
端着药走进来的宣穆阿姆朝司龄轻点头颅,表示问好,然后把温热的草药汤递给林昭昭。
“昭昭族长,给你试了温度,不烫,快喝。”
“谢谢阿姆,”林昭昭双手接过,“以后唤我作昭昭便是。”
雌蛇笑容温和,“好,昭昭。”
“阿嫂阿嫂,”宣凛捧着一堆干枣儿凑到林昭昭跟前,“草药汤如果太苦的话,先吃一颗干枣儿甜甜嘴,再喝药,然后再吃干枣儿,这样就不会很苦。”
在和善的人面前,林昭昭也没有端着恶雌的架子,神色都柔和了不少。
她笑,“谁教你的?”
“阿哥今天出门前说的,”宣凛道:“他说阿嫂不喜欢苦味,每次喝眉头都能打结,叮嘱我说,让我把他晒好的干枣儿拿来给阿嫂吃。”
“这样阿嫂就能喝得舒服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