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儿?你家福晋让你在这等爷的?”
一大清早,刚刚打发完富察氏的弘历,刚走出青鸾院没多久就碰到了荣泽院的莲心。
站在路边一脸笑意的莲心连忙行礼回话:“回王爷的话,确实是福晋让在这儿等您的,福晋请您去一趟荣泽院,说有惊喜。”
“是吗?那爷可要去瞧瞧!”
闻言,弘历顿时露出了愉悦的笑容,他爽朗一笑,抬步朝荣泽院走去,步伐急切。
身后,赵墨招呼着莲心连忙跟上。
荣泽院。
“阿月,我来了,你说的惊喜在哪儿,快让我瞧瞧!”
目标明确的弘历,刚迈进院子就朝着内室走去,他声音爽朗,人还没走进去,声音就已经传进去了。
内室软塌上,高曦月正笑盈盈地望着门口,而弘历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顿时柔下了眉眼。
“阿月啊,你不知道,我真的好惨啊,这几天睡不好吃不好的!”
他兴冲冲地大步走到软榻边,一把搂住高曦月,委屈巴巴地控诉着,
说着,睁着雾蒙蒙的眼睛盯着高曦月:“阿月,今夜元寿哥哥能不能留宿荣泽院啊?我保证,肯定洗的干干净净的再上来!”
高曦月望着他的眼眸,轻轻地摇了摇头:“不可以哦,不只今天,至少两个月都不可以!”
“为什么啊阿月,你是嫌弃我不干净了么!我就和富察氏睡了一夜,我仔细洗洗还是能要的!”
闻言弘历顿感晴天霹雳,他脸上写满了惊恐,语无伦次的和高曦月解释着,
边说边抖着衣襟,凑到她面前:“阿月你闻闻,是你喜欢的橙香。我每次出正院都会洗漱,保证不会留下一丝脂粉味!”
随着高大身躯的靠近,一股清爽的橙香扑鼻而来。
高曦月仔细嗅了嗅,抬手捏住他的衣摆,笑着点他额头:“元寿哥哥,你是被这几天的事情气傻了么?
我说的是两个月,又不是永远,你怎么想想,为什么这个时间如此明确?”
“是啊,为什么是两个月?”
弘历见她笑,脸上的恐慌尽退,心中猛然一松。在听完她的提问后,瞬间陷入沉思。
良久,终于反应过来的弘历迅速瞪大眼睛,飞速的挪动着身体,目光如炬地看向高曦月的小腹。
见他明白过来,高曦月带着手镯的手轻轻划过他的脸颊,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她抬眼望着他,笑颜如花:“元寿哥哥,我们有孩子了,已经一个多月了!”
“真,真的吗?”
得到确切答案的人瞬间红了眼眶,弘历声音颤抖,身躯止不住地颤栗,抖着手轻轻抚摸了下她的小腹,
在触碰到那温热后,瞬间落下了眼泪:“阿月,我们有了爱的果实!”
“是的,这是我们相爱的证明,一个属于你和我的孩子。”高曦月紧紧的握着他的手,声音也止不住哽咽起来。
两人对视一眼,相拥而泣。
许久,室内才恢复了愉悦的氛围。
弘历依旧颤抖着手,他轻轻地擦拭高曦月脸上的泪痕,脸上满了懊悔:“阿月莫哭,你怀着孩子,情绪激动对你身体不好。
当初熹额娘怀孕时槿汐姑姑说过的,我竟然给忘了,都是我的错,竟惹你也落泪。”
“怎么能怪你呢元寿哥哥,阿月也是太高兴,才会哭鼻子的。”
高曦月脸上流露出几分不好意思,她握住弘历的手,撒娇似的轻轻摇晃,
靛蓝色的镯子与他袖腕上的金属碰撞,发出叮叮咚咚的声响,弘历的眼神瞬间被这声音吸引了。
“这个手镯样式不像是你喜欢的款式,怎么想起来戴它?”弘历抬手捏住她腕上的手镯,仔细打量着。
闻言高曦月眸中闪过一丝无奈,她轻轻褪下放在弘历手中,
柔声道:“这是福晋给的见面礼,说是皇上赐婚时赏赐的。我虽然不喜欢这个款式,但也不能不戴,所以打算戴两天。”
在听到是富察氏送的后,弘历的表情瞬间沉了下去,他抬手摘去另一个,抬手扔在榻边小几上,
转头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点了点高曦月的额头:“怎么能这么轻信她呢?你忘了皇阿玛的废后,她可是专门赏下去堕胎的饰品。
而且啊,就算你没有怀孕,也不能拿自己的健康开玩笑,谁知道这是什么脏的臭的!”
说罢,弘历眼含嫌弃的撇向身后的小几,却被眼前的东西惊住。
刚刚被甩到小几上的镯子竟然裂开了一道缝隙,而缝隙里面,竟然滚出来了一个小巧的黑色丸子。
“那!那是什么东西!”
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的高曦月,在看到那些东西后,迅速抓住弘历的手臂,满脸惊恐地喊着,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弘历闻言迅速转身抱起她往外走去,柔声安慰着:“阿月莫怕,可能是香丸之类的。
别担心,元寿哥哥会查清楚的。阿月先去侧房休息一下好不好,我保证,很快就能处理好。”
高曦月颤抖着身子窝在他怀里,许久才轻轻地点了点头。
见状,弘历心疼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动作轻柔。
而情绪起伏过大又早起了的高曦月,在他的安抚下,不消片刻便闭眼睡了过去。
弘历看着已经睡熟的人,眼中闪过一丝戾气,他动作轻巧地把怀里的人放到侧房的软榻上,
语气低沉的吩咐着跟着走过来,皆是满脸惶恐的人:“星璇,守好你主子!你们三个守好门窗!动作轻些!”
星璇闻言迅速应下,她目光如炬,给莲心她们安排好位置后,一动不动的守在高曦月身旁。
见状,弘历满意地点了点头,快步走了出去。
在房门关闭的一刹那,弘历身上顿时扬起滔天的怒火,他声音低沉,目光锋利地扫过院里的一干人,
带着满满的威压:“任何人都不许靠近偏房!赵墨,守好门!进喜去请府医,钱莱,拿上爷的令牌,去请卫临太医来!”
“是!”钱莱低低应声。
随后,院子再也没有声响,陷入了一片死寂。
秋日的荣泽院,顿时染上了肃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