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温亭骤倒是没来,崔玉蘅乐得自在,就和几个小宫女闲话。
也算是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了解了七七八八,对温亭骤的手段更为忌惮了一些。
还好当初跟六皇子成婚之前,她没有要嬷嬷动用那些人。
不然温亭骤肯定能发觉,她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以后一定要逃走的。
现在温亭骤看样子不太正常,得先把他稳住,以后等他松懈了,再找机会远走高飞。
至于做他的皇后,崔玉蘅脑补了很多,以后女主们会相继出现,她可别妄想这个。
虽说做皇后是挺爽的。
宫女们见她很是随和,但也自有一股说不上来的威严,又是这样的美貌,新帝对她如此上心,因此服侍起来更加用心了。
崔玉蘅经过一天一夜的休整,第二天已经可以下床了,
一大早,刚睁开眼睛,就看见戚嬷嬷慈爱的面庞。
她立刻坐起来,就要扑进戚嬷嬷怀里。
菱歌已经从旁边宫女的手里接过热热的帕子,过来给她擦手。
“小姐......”
被戚嬷嬷瞪了一眼,连忙改口:“娘娘,先净面吧,小厨房送了碧梗粥,芹香虾饺,都是您爱吃的。”
自家小姐体格这么好,就是因为吃食顿顿都不马虎,天塌下来了也要填饱肚子。
果然休息好了的崔玉蘅眼睛一亮,一会儿吃了,再去消消食,一天躺在床上,岂不是废了。
她是个闲不住的,身上没有那么难受了,就琢磨着要出去走走。
后宫无人,说起来,只有她一个主子。
温亭骤心狠到什么地步呢,老皇帝连同他那一众妃嫔,全部遣去行宫,说是太上皇身体不好,需要人服侍。
至于妃嫔们生的孩子,温亭骤好一阵挑挑拣拣,留下了几个勉强得用的,其余的全部打包走了。
手法很粗暴,但这些皇子们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兄弟,都是战战兢兢。
因为大家都知道,最有希望的六皇子,现在还被关押着生死不明,谋逆的罪名没有谁能担当的起。
父皇都灰溜溜迁去了行宫,他们有什么资格和这位兄弟抗衡。
说到兄弟......所有人都不敢多言。
但为了让崔玉蘅过渡,后宫倒是留下了一个老嬷嬷打理,说起来都是温亭骤的人。
崔玉蘅待在偌大的后宫,倒不觉得无聊,身边的菱歌虽说话不多,但进退有度,在近些时日来这些事情的历练下和戚嬷嬷的敲打下,已经颇有大宫女的模样。
不过还是那句话,她不想待在宫里,得做好打算。
散步的时候,她就在想,戚嬷嬷有能力,可以带着她一起逃跑,可是菱歌弱质纤纤,在外面颠沛流离不是个好选择。
在宫里,也不知道能否保全自身,在她走之前都要安顿好。
这种谈婚论嫁的话题,她真是不太擅长,就先让戚嬷嬷打听。
可菱歌这孩子,自小跟着崔玉蘅惯了,尚且懵懵懂懂,不知婚嫁是何物。
只是过两天后,既为难又羞涩地对崔玉蘅说:“娘娘现下困难,奴婢不想离开。”
羞涩是因为也到了怀春的年龄,对家人还有些些许幻想。
崔玉蘅就得细细打算,她不能按照现代人的思维来思量,觉得年龄还小,在这里大多数人结婚生子都早。
像她自己才是异类,但在现代也不过是才毕业的高中生罢了。
她一思索,就全然展现在脸上,温亭骤很快得知。
这两天倒不是不来看她,先皇留下的烂摊子太多,饶是他早有准备,也得花费些功夫,
常常都是深夜,崔玉蘅已经熟睡了,才坐在她的床边,静静看着她。
一看就是大半夜,登基大典还没办,就有人蠢蠢欲动提及封后的事情。
温亭骤怎么舍得,他一定要给崔玉蘅一个最风光的封后大典,不能够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来。
一切麻烦,都要为她铲去。
以后跟着他的每一天,都是坦途。
温亭骤不想强迫她,甚至能够猜到她的心思,不喜欢崔府规矩多,更不喜欢皇宫。
她喜欢的是外面的海阔天空,和宋家兄妹的言论中多有提及。
一想到宋云邈,温亭骤眼睛就眯了起来,那家伙实在是个有才干的大人才,心有百姓,胸有沟壑,朝堂上竟无人与之相比。
朝堂需要这样的人,大雍更需要这同样的人。
温亭骤不想动他,还让他在江南继续整治,现下那边已经消停了许多,玉面青天的名号更是传了出去,但更多的人叫他为恶鬼。
两天没和崔玉蘅说话,温亭骤想的不得了,晚饭的时候,就去了她那里。
以为会遭到冷落,却见崔玉蘅正兴致冲冲地练字。
明亮的窗边,戚嬷嬷慈爱地掌着灯,菱歌在一旁侍墨,一众宫女安静的在一旁侍候。
崔玉蘅的字一般,也不是个心静的人,倒是对着外面那些事情感兴趣。
此刻一看就知道她手腕虚浮无力,但神态认真,有种稚童习字的可爱感。
宫女们俱都低眉敛目没有出声地跪下,知道皇帝并不想打扰娘娘的雅兴。
戚嬷嬷和菱歌见了也只是变了脸色,但没说话。
等崔玉蘅心满意足地写好,已经是半炷香后了。
“我写的很有长进吧?”崔玉蘅有点小得意。
温亭骤就笑着开口:“很有长进,阿蘅。”
崔玉蘅就瞧了他一眼,也没什么多余的表情,看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
但温亭骤已经上前揽过她,给她揉手腕了。
又看见案上七零八落的册子,虽说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也没多问。
倒是崔玉蘅主动提及:“你瞧着这些人可好?我想为菱歌选个夫婿。”
她身边的丫鬟就这个得用些,可到底是她的心腹,这么急着嫁出去,温亭骤知道是什么意思。
但还是抱着人,仔细翻看了一下:“这些都不好,我给你留意着。”
“嗯。”他就是喜欢掌控着,即便是她身边的丫鬟。
崔玉蘅轻轻应了一声,也不反抗。
就这么依靠在他身上,温亭骤拥着她香软无骨的身体,俱是心安。
可只是一瞬,崔玉蘅就开始咬他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