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邈不在意地脱下裹胸,微微蹙眉:“得吃点药,这样下去不行。”
最近都有同行说她看起来越发健硕了,问她是不是为了新婚妻子锻炼了,在床上一展雄风之类的。
宋云邈真的很想把这些不长脑子的东西都一人一巴掌,但是身边又不能缺少这种人。
“那药伤身,你还是多考虑。”
以女子之身在朝为官,崔玉蘅不敢想象这一路来有多么不容易。
但她是知道内情的,当年宋母先是生了一对龙凤胎,后来才有了宋云若。
她们的哥哥宋云邈,是一个极为有才华的人,但是考上过后,没过多久,便病死了,剩下家里三个女子。
而宋云邈的双生妹妹,才能同样不弱,猜决定舍弃自己的身份,假扮成哥哥,进入了朝堂。
从此以后她就没有自己了,这样才护住了自己的母亲和妹妹。
而当时还年幼的宋云若根本就不知情,一直以为是自己的姐姐死了。
“没什么好考虑的,如果能让我彻底变样,按我现在就不用干看着你眼馋了。”宋云邈轻浮地捏了捏她的下巴。
早就绝了做回女子身的想法,权力不香吗?不论男子女子,都叫她宋大人,而不是宋氏,或者是某某夫人。
早年间的仇,在宋云邈进入官场多年间,已经用各种手段报了个干净。
宋云邈要的是位极人臣,要的是用用自己的力量,扫清那些黑暗的角落。
那些艰辛比起现在来,都不值一提。
“那你现在已算是一夫一妻了。”崔玉蘅感谢她收留自己,还将自己藏在这里。
其实就是胆子大,她风头正盛,灯下黑。
再者说,崔玉蘅确实长相变化了不少,因为怀孕丰腴了些,眉目较之之前更加舒展。
“放心,你是正妻,他连妾都算不上,只是个外室罢了。”
崔玉蘅知道她指的是那个沉默寡言的健壮男子,跟了宋云邈好多年了。
偶尔宋云邈也会让他来服侍一下,真是令人艳羡的生活啊。
崔玉蘅就安心做好这个贤内助,总之宋府也没什么好打理的,只是自己没什么嫁妆。
可恶,嫁妆还在温亭骤那里呢。
骤然想起这个名字,崔玉蘅心里只有微微的触动,总之睡了书中的主角,这个世界的皇帝,还把他甩了,怎么想怎么爽。
“而且......”宋云邈用手轻轻摸了摸她微微隆起的肚子,“你已经有了我的孩子,我得为你们母子考虑。”
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这个孩子,是找到宋云邈之后没多久就发现有了的。
崔玉蘅大致算了一下时间,怀上的那段时间,温亭骤正上头,几乎天天都要索取。
那个时候她还在试探温亭骤的心意,但也被这样没有节制的索取经常搞得很崩溃。
记忆回到几个月前,她本来白天觉得好玩,给自己脚腕上挂上了铃铛链子,反正又不出去见人,不怕别人说。
但是晚间温亭骤显然极为激动,她根本一点都招架不住。
她还记得自己咬着被角求他:“呜呜呜你走开,走开呜呜呜呜......”
温亭骤则咬住她脖颈的软肉,全然不像是皇帝:“即使阿蘅应允,在下也不敢离开。”
“阿蘅说过的,我是你的奴隶。”
“我的身体和心,都是阿蘅的......”
看着崔玉蘅逐渐泛红的耳垂,宋云邈暗自摇摇头没说话,有些东西不是那么容易忘记的。
不然这个孩子,她不会那么上心。
即使自己并未做过母亲,但仍旧在小心翼翼呵护。
要知道,她这个表妹,一向都很有自己主意,敢白嫖皇帝,还敢带着人家的孩子嫁给她,真是九族嫌不够多的。
但宋云邈也不在意,一物降一物,有些事情可是说不清的。
据上次回京述职来看,皇帝可是饱受折磨呢。
“好了,我泡个澡,你别担心,我自有办法。”宋云邈捏捏她的下巴,径自走进了浴房。
崔玉蘅则摸着自己的肚子,若有所思。
温亭骤那里,她肯定是不会回去的,等宋云邈这边海事成熟,她会带着孩子出海,那才是真正的天地广阔,无拘无束。
她没有宋云邈那样的大才,更没有那样的大胆,在这个处处条条框框的地方,她已经尽自己的能力争取到了最大的自由。
和宋云邈成婚后,她就借着宋夫人的名义,置办了许多铺面,好在这些年在这里也不是白待的,娘之前用的那一套照搬都不会出太大的错误。
更何况背靠宋云邈这座靠山,生意做起来也不算是太难。
再加上宋云邈兴推海事,朝廷阻力虽多,温亭骤却是大力支持的。
崔玉蘅想要出去看看,虽说肯定不能够和那些有经商只能的人比,但也想为这个自己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国家做一点贡献。
毕竟温亭骤野心勃勃,现在正和漠北打仗,屡次亲上战场,甚至有些皇子蠢蠢欲动,巴不得他死在战场上。
可御驾亲征,屡战屡胜,漠北王庭派了人来求和,想和亲大雍。
被温亭骤嘲笑漠北的和平男儿无一有用,系在女人的裙带上,然后打的更凶了。
温亭骤把沿海这么重要的地方交给宋云邈,就是要她先开道。
崔玉蘅也暗戳戳的给宋云邈吹耳边风,就说倭寇狼子野心,屡屡侵犯边民,第一个就该处理他们。
宋云邈当她说的是玩笑话,但也拿了图仔细研究了一番,近日就准备上报此事。
“夫人,大夫来了。”
“请进来吧。”大夫自然是宋家用惯了的。其他人表兄妹俩都不信任。
虽则才微微显怀,但是几乎日日请脉,崔玉蘅就担心会不会是双胎。
毕竟宋家就有双胞胎的例子,她可不想,只生一个就够了。
大夫是个小老太太,算起来也是属于“伊人”,只是脱离太久了,现在早就自立门户了。
宋云邈也是好不容易联系上了,钱又给的多,这才成事。
苍老的手搭上这只欺霜赛雪的皓腕,大夫轻轻闭上眼睛,面上没什么,心下却是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