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梨回头看向说话的那个女生。
她熟的不能再熟了，唐雪意身旁的狗腿子之一……好像叫京妙仪。
以往见了她都只敢绕道走的，如今都敢在她面前叫嚣了。
京妙仪几步走上前，轻蔑地扫了方梨一眼：
“老师，先不说她已经不是英华的学生，这马上就要公演，她还无故缺课一月，早就跟不上进度了，她还占着首席之位，难不成是要咱们等着她跟上进度吗？”
“咱们雪意每天练舞到深夜，不仅把自己的部分记住了，就连首席的部分也都能完整跳下来，她方梨凭什么还占着这首席之位？”
程橙本就看她不顺眼很久了。
“京妙仪，本小姐给你脸了是吧？既然这么有意见，以前怎么没见你出来叫唤？”
京妙仪一噎，眼底闪过一丝忌惮。
她敢嘲讽方梨却不敢说程橙一句，又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失了脸面，嘴硬道：“实话还不让说了？如果不是方家，她方梨凭什么争这个首席的位置？”
其她人也跟着低声议论起来。
“是啊，要说以前应该是方梨更厉害些，但最近都没见她怎么来舞团，舞蹈这东西本就是需要不断练习的，断掉一天都会落下很多，现在应该是雪意比较厉害些吧？”
“就是啊，这段时间雪意总是来的最早，走的最晚，进步可不小。”
“再说方梨不是已经转学了？那她凭什么继续享受英华的资源？”
“……”
周栖砚在教室外静静看着这一幕，眼底晦暗如墨。
方梨扫了眼这群原本还一直围绕在她身侧，如今却都去巴结唐雪意的狗腿子，冷笑一声。
一群墙头草。
“这首席之位不该是我的又该是谁的？你的？”方梨抓住还准备替她说话的程橙，“就你那僵硬到和提线木偶似的四肢，也配？”
她明知道京妙仪是在说唐雪意，却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你！”
京妙仪气得眉毛倒竖，眼神如刀，恨不得剜了她。
【哈哈哈哈！妹宝说得好！】
【妹宝这张嘴呛人是真的厉害。】
方梨得意地勾起唇，抬腿走到唐雪意面前，大大方方和她对峙：“唐雪意，我知道你向来不服我，咱们也别搞些不入流的小动作了，用实力说话怎么样？”
唐雪意无辜地摇了摇头，楚楚道：“阿梨，你别误会，我练习首席的部分只是对自己的一个要求，并非有和你争抢之意。”
“那你是自愿放弃了？”
方梨丝毫不接她冠冕堂皇的场面话，扭头对京妙仪嘲讽道：“正主都不敢站出来，那你这个狗腿子要帮她比吗？”
一涉及到自己的利益，京妙仪立马就退缩了。
她嘴上嘲讽方梨，心里却很清楚，自己和方梨之间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儿，她和方梨比，那不是找笑呢？
“雪意，怕她做什么？你本来就和她不相上下，又比她更刻苦，以前看在方家面子上一直让着她，现在她不过是方家被抱错了的假千金，又怎么能和你比？这首席之位从一开始就该是你的！”
闻言，方梨得逞地勾起唇角。
她等的就是京妙仪这句话。
唐雪意抬眸与京妙仪对视一眼，立马明白她的用意。
她轻叹口气走上前，一脸勉为其难：“阿梨，你不要为难妙仪了，其实我一直都很认同你当这个首席，但是既然大家都有意见，那就来比一下吧。”
【妹宝别答应她！她们想故意摔倒弄伤你的腿，让你错过这次公演！】
方梨瞟了眼弹幕，没回答她的话，而是扭头看向Léa老师：“老师，既然她们不服，那我想和唐雪意一起跳同段舞蹈来比试一下，可以吧？”
“oh！当然可以。”
Léa虽然听不懂她们刚才在吵些什么，但听见两人要比试舞蹈，就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
不过她本就崇尚以实力来说话，所以并不反感她们这种行为。
两人选择以下次公演要表演的曲目来决定。
周遭的人都散开，将中间留给两人。
方梨深吸一口气，将所有情绪抛掷脑后，全身心投入音乐里。
两人随着音乐舞动、跳跃、转圈，动作近乎同步。
看得出唐雪意是真的下了功夫的。
外行人看不出区别，但内行人一眼就能看出两人的差距不仅仅在熟练度上，与身俱来的身体柔软度，弹跳力和灵动性都差了非常多。
尤其到了最后的32Fouettés，两人之间的差距也开始渐渐拉大。
方梨的稳定性，平衡感和对身体的精准控制都犹如精密的机器般准确，又不失轻盈灵巧，身体柔软不失力量，像坠入人间的仙女。
微微仰起的脖颈如白天鹅般流畅利落，紧致小巧的瓜子脸又纯又欲，漂亮地令人赞不绝口。
唐雪意却逐渐吃力，余光瞥见方梨那近乎完美的动作，眼底闪过一丝嫉妒。
京妙仪眸光一转，身体故意直挺挺朝着她的方向倒去，手肘故意瞄准了她的膝弯。
只可惜，方梨早有准备，足尖轻点地，转着圈避开了她的碰瓷。
京妙仪没想到她在完成高难度动作时还有余力避开她，导致她整个人重重摔在了地上。
一曲毕。
方梨优雅地完成最后一个动作，额角泛起一丝薄汗，她微喘着气，小鹿眸却是明亮又灵动的。
Léa老师看完都忍不住为她鼓掌。
“perfect！”
其她人更是哑口无言了。
她们骗不了自己的眼睛。
尤其最后的32Fouettés和临场应变能力，彻底折服了她们。
又问她们几人能做到？
唐雪意喘着气，按捺住眼底几乎要喷涌而出的怒意，强撑着笑脸走到方梨面前，伸出手。
“你赢了，恭喜。”
方梨轻飘飘瞥了眼她的手，傲慢又无礼地拍开了她的手：“这是必然的，舞蹈这东西，七分天赋，三分努力，而你的三分努力永远也追不上我一分的天赋，何况是临时抱佛脚。”
她自小便跟着各种国际舞团首席练习芭蕾。
32Fouettés是她三岁起就开始不断尝试的技巧，这一练就是十几年。
她十几年的努力加上与生俱来的天赋，又怎是唐雪意区区一个月临时抱佛脚就能追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