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见状忙说道:
“奴才不敢。”
他心中对这位安小主愈发恭敬起来,一天连升两级还坐上了主位,可见是个厉害角色。
翊坤宫
华妃正坐在榻上把玩着步摇,结果有人进来通报安陵容又升了位份。
气得将手中的步摇一把砸在曹琴默的头上。
一旁的丽嫔也被华妃这架势吓得不轻。
“这狐媚子平时不声不响的,侍寝完都张狂成什么样了。”
“皇上竟还特意派人进来通传,她算个什么东西!”
一旁的曹琴默的被步摇砸的头发都散了下来,可还是第一时间去查看温宜有没有伤着,见怀中的襁褓仍在熟睡,才放下心来。
“一个沈眉庄还不够吗!皇上还让她学习六宫事宜,现如今又出了安陵容,你让本宫如何能心安!要你们有什么用!!”
丽嫔忙开口安慰华妃:
“娘娘何必同她们置气,这些贱人不过是仗着自己年轻,皇上图个新鲜罢了。”
华妃听后二话不说给了丽嫔一记响亮的耳光。
一旁的曹琴默也被丽嫔说的话蠢到了,知道华妃正在气头上还说这样的话。
“你是说本宫连这些贱人都不如吗!”
“早上的教训还记不住?给本宫滚!”
华妃本就糟糕的心情在丽嫔一番安慰后更糟糕了。
丽嫔挨了一记耳光后彻底老实了,不敢再多说什么,带着宫女起身准备给华妃行礼告退。
可她刚俯下身子还没说话,只见华妃又一个东西砸了过来。
“滚!!”
一旁的曹琴默看到丽嫔都这样了居然还要想着行礼,心里已经无语到想笑了,刚刚挨的那下都好多了。
待丽嫔走后,华妃气消些了又盯着曹琴默。
曹琴默知道华妃这是等着自己为她出谋划策,思索一番开口说道:
“娘娘,这瑜贵人虽然受宠但毕竟没有威胁到娘娘您的地位。而这沈贵人却是实实在在想要分走您的权利啊。”
“嫔妾认为,眼下还是先处理沈贵人要紧。沈贵人如今得皇上青眼,硬碰硬怕是讨不到好,不如换个法子,让她自己跌下来。”
“哼,你说的倒轻松,倒是想出个法子治一治她。”
曹贵人在华妃身边耳语了好一阵,华妃的表情才由阴转晴。
华妃难得露出了一个笑脸:
“那你安排着去办吧,事情成了,好处少不了你的。”
傍晚时分,皇帝忙完朝政便到了华妃住所。
近日来,他知道华妃心中有情绪却一直没去看她。
因为福子和夏冬春的事让他有些不悦。
他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自从新进嫔妃可以侍寝后,华妃也有几日未见皇上了。
终于又见到心爱之人,让她心情大好。
只是华妃心中不知为何,总想起今天安陵容在皇后宫中那得瑟劲。
华妃心里想着今天就算治不了她安陵容,也得让她吃点苦头,别往后再那么张扬!
华妃依偎在皇上怀中,娇声道:
“臣妾听闻,皇上是听见瑜贵人在太液池边为夏常在祈福才召幸的。臣妾还没听过呢,不如请她过来情歌一曲。”
皇上听后略微有些诧异的看向华妃,心里明白她这是吃安陵容的醋了。
可华妃低估了皇上目前对安陵容的新鲜劲。
再说这些日子,他对华妃也够包容了。
皇上叹了口,无奈道:
“夜深了,容儿已经歇下了,就别打扰了。”
听到皇上拒绝她,华妃皱起秀眉不满的撒娇:
“皇上~”
皇上脑中回忆到前日安陵容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盯着他。
再听着华妃撒娇的语气,突然有些烦躁。
又是在逼他做决定,郁闷的感觉涌上心头。
皇上不动声色的推开年世兰:
“朕忽然有些乏了,先回去歇着了。”
他还是不忍对华妃说重话,只随便说了个理由便向殿外走去。
华妃呆愣愣在原地看着皇上远去的身影,有些不知所措。
那张漂亮的小脸不知不觉挂上了泪珠,当滴落在手背上时她才惊觉,抬手向上抹了抹泪。
可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的向下滚动。
已经走出一半的皇上忽然发觉他对华妃近日来好似太严苛了。
于是又不忍心的往回走了去。
他再进去时,才发现身边伺候的仆人都已经被华妃撤下了。
只有世兰一人在座位上小声抽泣。
看见这样的世兰,皇上心中又懊悔起来。
他不是不知道华妃爱耍点小性子,平日也都迁就着她。
只是让世兰拿容儿比戏子取笑的事…….皇上在心中又叹了口气。
他走过去轻轻将华妃拥入怀中,伸手擦去她脸上的泪:
“好了,朕不过是逗你玩。怎么舍得真把你一人丢下。”
“你看你,怎么委屈成这样。”
华妃看着去又复返的皇上,又喜又恼。
狠狠锤了皇上臂膀一下才算完。
二人都默契的没再提让安陵容过来献唱的事。
景仁宫
皇后洗簌完坐在镜前,剪秋站在一旁为其梳理头发。
“娘娘,这瑜贵人这两天可以出尽了风头,还不是有娘娘提点,不然她哪有这个命。”
“不过奴婢可是听说华妃今日可是发了好大脾气呢。”
剪秋梳理着头发,有些忿忿开口说道。
皇后笑了笑:
“华妃的性子你还不知道?她气她的,咱们看戏便是。”
顿了顿,又补充道:
“明日让人给安氏送份贺礼,不必贵重,意思到了就行。”
宜修虽面上不在意,可心里却还是忍不住有些困惑。
如果说眉庄是为了对抗华妃,那安陵容呢?
可想到这,她又不愿继续想下去了。
因为以她对皇上多年的了解,皇上心中始终只有她的好姐姐柔则。
总不能是动了真心,或许是安氏的歌声尚可罢了。
更何况,这个局面不就是她想看到的吗?
只等着华妃和安陵容等人斗的不可开交,自己坐收渔翁之利便可。
可不知为何,宜修心中总是有些惴惴不安。
这安陵容,倘若不能拉入自己这一边,是断不能留了,不然后宫迟早乱成一锅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