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依嫔妾看,眼下宫中的时疫,倒也不全是坏事。”
华饭翻了白眼,语气明显不耐烦起来。
“时疫有什么好的,你要说什么就快点说。”
曹琴默凑近了些,压低声音。
“是啊,皇上如今也正烦心此事。娘娘可曾想过娘娘若是不慎染上时疫,皇上会怎么样?”
“你疯了?那是要人命的!”
“娘娘不必担心,嫔妾听说昨夜里已经有人把治疗时疫的方子研制出来了。皇上是念旧情的人,若是见了娘娘这般,保不齐就心软了。那到时这些都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华妃本就是热锅上的蚂蚁,听到曹琴默的对策也不多想了。
到底还是咬咬牙点头同意了。
华妃心中担心的不只是皇帝的宠爱,更担心远在前朝的哥哥会因为她的事情分神。
曹琴默在计策得到华妃认可后满意的笑了,又给华妃喂了一颗定心丸。
“娘娘,皇上对您的情谊您不是不知道,想来此事很快就能化险为夷了。”
碎玉轩
从咸福宫出来的温实初马不停蹄的就到了甄嬛处。
一进去就看见甄嬛面色沉重的坐着等他。
他照规矩行礼后,关切问道:
“小主着急请微臣,可是身子不适?”
见甄嬛摇了摇头,他只好继续追问。
“那小主的意思是….?”
甄嬛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在得知温实初主动去给沈眉庄看病时,心中升起一股隐蔽的占有欲。
她赌气说道:
“我已经没事了,辛苦温太医过来一趟,请回吧。”
温实初立马察觉到她语气中的异样,换了副态度。
“嬛儿,发生了什么事?”
甄嬛见温实初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关心自己,不满情绪愈发高涨。
她忍不住阴阳怪气道:
“沈贵人病重,本想请你帮忙。没曾想大人是个热心肠的。我话还没说口,大人就已经去替沈贵人看诊了。所以现在自然没事了。”
温实初革职半年,又久不入宫。自然不知道沈眉庄与甄嬛之间发生的事情。
反应迟钝的他甚至没有发现甄嬛对沈眉庄的称号已经从眉姐姐转为沈贵人了。
傻傻的以为是他革职回来后没有第一时间去见甄嬛,所以才生气。
温实初耐着性子柔声解释:
“这本就是微臣分内之事,更何况沈贵人与小主情同姐妹,更应该上心。”
甄嬛语气冷淡:
“温大人言重了,宫里的每一位嫔妃您都应该用心对待。怎么能因为我和沈贵人情同姐妹,就特殊关照了呢?”
“流朱送温大人出去吧。”
温实初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来,不清不楚的回去了。
到门口时,温实初拉住转身欲走的流朱:
“流朱姑娘,菀贵人今日是怎么了?”
流朱挠挠头,在想怎么回答他的问题。
此时,崔槿汐走了过来。
“温大人,我家小主同沈贵人已经久不往来了。她又视你作知己。听到你主动去给惠贵人治病,才会这样。还请温大人见谅。”
听完崔槿汐的一番话,他好多了。原来是说错话了,才惹了嬛儿不开心。
不过槿汐姑姑刚刚说的知己…..
温实初的脸悄然染上红晕,谢过崔槿汐后,就匆忙离开。
钟粹宫
“娘娘,奴婢听说华妃娘娘也染上了时疫。”
安陵容此时正在偏殿逗弘瑞玩,听完秋棠的禀报皱了眉。
“六阿哥面前别说这些晦气话,出去再说。”
安陵容稍微想一想也知道这是华妃复宠的伎俩。
华妃性子急,皇上这次这样处罚,她当然坐不住了。
“说吧,华妃娘娘怎么了?”
出来后的安陵容略带倦意问道。
“是今早的消息,闹得沸沸扬扬的,宫里都传开了。说是华妃忧心过度,身子虚弱,才染上的。”
安陵容听后只想笑,整个后宫身子最好的就是年世兰了。
欢宜香用了这么多年都无病无痛的,偏偏皇上刚罚了她就病了。
不过也无妨,就算她自己不努力,皇上照样会复她位份。
毕竟年羹尧那边不好交代。
再说没了华妃协理六宫,做排场时,谁来掏钱?
“不好了娘娘,雪儿忽然呕吐不止,双目猩红,您快去看看吧。”
雪儿是皇上打猎时,抓来送给安陵容的兔子。
安陵容闻言,立刻动身偏殿前去查看。
只见雪儿此时正如太监所说,躺在地上抽搐不止。
“先去太医院问问有哪个太医懂这些的,去请过来。”
“王裴,你去民间寻个能治兽病的大夫。”
“宝鹊,你找人去禀报皇上。”
安陵容一边有条不紊的吩咐下去,一边蹲下身子去看雪儿的情况。
这兔子毕竟是皇上赏的,到底应该向他说一声。
很快,去太医院传话的人就回来了,
还带了位安陵容不大熟悉的太医。
“微臣张鸿彬,参见娘娘。”
安陵容打量一番,只说让他先去看看雪儿。
张太医动作娴熟的将兔子控制好,翻来覆去检查了一遍向安陵容汇报。
“臣已仔细查验过这兔子。瞧它的症状倒像是中了热毒。”
安陵容对这些倒是一窍不通:
“热毒?雪儿平日都养在这,只平日到院前跑跑,并未和人多接触,怎么会中了热毒?”
“这毒或是饮食之中混了不妥之物,比如喂的草料、饮水之类的。”
“或是周遭环境里有什么熏染之物,摆了不妥的花草,那毒气弥散开来,兔子久闻,也可能慢慢中了招。”
安陵容听得头大,心中猜测这毒怕是有心之人刻意为之。
她又询问了有没有解毒之法,得到肯定答案后才松了一口气。
处理完兔子的事情,安陵容才开始疑心起这位太医。
她在宫中待了这些年,从未见过这位太医。
再者,方才她仔细观察过,张太医的手法娴熟,不像是略知一二的样子。
“本宫从前怎么从未见过张太医?”
张太医像是早有准备,语气从容。
“娘娘恕罪,微臣并非太医院常驻。臣本在吏部尚书府中的办差。今日来太医院取些药材。”
“恰逢娘娘宫里人,微臣刚好对这方面略知一二,便斗胆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