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棠的心里只剩下一片悲哀,看着许母的目光中带着冷意。
“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继续折腾下去也只是枉然,许母的性子她也知道些,闹大了谁都不好看。
虽然许棠也无惧许母,却不想她给自己添麻烦,家人什么的她也有,周家的几个兄弟,包括三叔三婶都对她很好,她已经知足了。
“不行!你今天要是不拿出个五十一百两,我就不会让你走!”许母上前一步拦住了许棠。
许棠刚想说话,不想一道呵斥声打断了她即将要说的话。
“不让走?我倒要看看,谁敢拦着她!”
周以浩怒气冲冲地走过来,听到许母这么说,当即被气得不轻。
本来他是给周以绝的东西拿掉了回来拿,听到三婶说许棠买酱油好一会儿都没回来,心里担心才过来的。
却是没想到,许棠竟然被自己的娘给拦住不让走。
而且对方还如此不要脸,问许棠要钱。
当初是个什么情况,许母忘了?
看到周以浩如此怒气冲冲的模样,许母的心里有些畏惧,她素来是欺善怕恶的。
周以浩一凶,她就怂了。
“我,我其实不是那个意思,就是三娘她爹身子不好需要看病吃药。不管别人如何,许棠肯定是要顾她爹的,总不能不管不顾的。”许母结结巴巴地开口。
听到许母这么说,周以浩的脸色并没有好看多少。
“这还不简单?你直接带她爹去我二哥所在的医馆,治病多少钱,我们会给的。但是你想要让许棠给你们钱来做别的用途,那根本不可能!当初我们去你们家求亲的时候,是你自己说只要二两银子,以后棠棠生死都跟你们没关系,你们就当没有这个女儿,不是吗?”周以浩一脸愤怒地开口。
也难怪许棠当初费尽心思想要跟陈秀才扯上关系,有这样的娘,她过得太苦了。
一时间,周以浩的心里越发心疼许棠。
甚至,还觉得自己以前讨厌许棠,挺不是东西。
许母脸色铁青,她当然是随口一说,许父根本就没有生病。
说白了,就是想要从许棠的手里拿到一些钱而已。
谁能想到她许棠竟然不给钱?
真是离了家就变了,胆子还大了不少!
“不用这么麻烦,只要给点钱,我们自己去看病就行了,何必麻烦周家二郎?”许母干巴巴地开口。
周以浩冷笑,“是吗?那真是不好意思,我们都没钱,许棠现在只是住在我们家,还没有成亲。所以说,她管不了我们家的钱,钱都在我大哥手里捏着,你去找我大哥要吧!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好意思来找许棠要钱,我都不好意思听!”
许母这下子是彻底不好说什么了,谁能想到许棠竟然还没有跟周家的兄弟成亲。
还有,周家管钱的人是周以渊。
那小子瞧着就不是好欺负的,许母可不想跟他有交集,因此那是百般不愿意去找周以渊的,而且周以渊也不可能把钱拿给她。
“这样啊,那我们自己想想办法吧。”许母又看向一旁不吭声的许棠,“我先走了,有什么到时候再找你。”
许棠应了一声,神色淡淡。
待许母离开之后,许棠这才看向周以浩。
“五哥不是回去了吗?怎么现在又在这里?”许棠一脸疑惑。
周以浩没好气地睨了一眼许棠,“你还说呢,要是我不在这里,你不是被你娘给欺负惨了?还好我当时东西拿掉了回来拿,三婶说你出来好一会儿都没回去,我才过来寻你的。以后看到你娘,别理会她,逢年过节送点东西过去就行了,即便是她去县衙也告不到你的。”
还有一句话周以浩没说,当初他们兄弟几个去许家接许棠的时候。
许母说得很清楚,以后许棠就是周家的人了,跟她们许家没有任何关系,成亲也是不会来的。
甚至,还当着周翊然的面立了字据跟许棠断绝关系。
说句难听的,许母就跟卖女儿似的。
二两银子,就让女儿以后别去找她们,如今看到女儿过得比之前好,还想要来找女儿给钱,简直是痴心妄想!
“五哥别生气,我已经习惯了她们的做法,放心好了,我不会拿钱给她的。我相信在你说了钱是大哥管之后,她应该也不会再寄希望于我给钱了。”许棠回答。
“行了,你也别多想,我们回去吧。”周以浩脸色还是没有多好。
许棠倒是没有想象中那么生气,毕竟她的心里没有什么期待。
只有特别期待,才会感到难过和生气。
“好。”许棠应下。
两人回了好吃铺,许母在暗处盯着两人,瞧着许棠就这么离开,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可现在有周以浩跟着,她也没有办法。
想了想,许母赶紧回家去。
到了家里,许父立刻迎了上来,“怎么样,在许棠那里拿到钱了吗?”
“当家的你可别说了,许棠那死丫头翅膀硬了,根本就没有给我一分钱!”许母说到这里脸上满是怒火。
这个死丫头,真是让人气极!
许父的脸刷一下就沉下来,“什么,许棠竟然不给钱?她是不是胆子大了,居然不给钱?人家说了,许棠现在挺能挣钱的,手艺也很不错,咱们就应该去找她要点钱!身为她的父母,给钱是天经地义的,更何况还有她弟弟,也是正花钱的时候!”
许杰现在也是十五岁了,现在也在读书,自然是要花钱的。
虽然开春他不会去参加科考,但之后还是要用钱,还有娶媳妇那些。
“可不是,但是现在那丫头有周家的人护着,不愿意给我们钱呢!我说你生病了,要看病,那周家的小崽子竟然让我带你去周家老二那里,说白了就是不愿意给钱!”许母怒道。
“不行,这死丫头如此不给面子,实在不行我到时候亲自去找她。”许父恶狠狠地开口。
许母点点头,“也行,那死丫头自小就怕你,当家的尽管去。”
夫妻俩骂骂咧咧,将许棠贬低得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