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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姨娘再次重重叩下头去,身体因剧痛而无法抑制地颤抖着:“求夫人开恩!求世子息怒!莫要为了妾身一个卑贱之人,伤了母子之间比天还高的情分!那妾身万死难赎其罪!求您了!”

最后一声哀求,凄厉绝望,在死寂的院子里久久回荡。

凌姨娘压抑的抽气声,断断续续地响着,每一次都牵扯着她背上那可怕的伤处,听得人心头发紧。

苏氏如同泥塑木雕般僵在太师椅上,方才那绝望的气话耗尽了她最后一丝力气。

她看着跪在地上的凌姨娘,看着儿子傅长安那震惊又茫然的脸,只觉得一股疲惫席卷而来,将她死死钉在原地,动弹不得,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傅长安则完全懵了。

母亲那句剜心的“给她做儿子去”还在耳边嗡嗡作响,像一把匕首扎得他体无完肤。

他下意识地想吼回去“认就认”,可凌姨娘这突如其来的阻拦,像一盆冰水,将他满腔的怒火和即将脱口而出的狠话瞬间浇熄。

低头看着凌姨娘伏在地上颤抖的单薄脊背,那衣衫上刺目的血迹还在缓慢地洇开,她额头抵着地面,卑微得如同草芥。

她是为了他,为了不让他铸成大错,为了不让他和母亲彻底决裂!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堵住了他的喉咙,让他僵立当场,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章嬷嬷跪在凌姨娘身侧,老泪纵横,却死死咬着唇不敢哭出声。

她抬眼,怨毒地飞快扫过面无表情的苏氏,又焦急地看向呆立的世子,心中惊涛骇浪。

院子里其他的丫鬟、婆子、行刑的家丁,更是大气不敢喘,恨不得缩进地缝里去。

方才那场面,已经让他们看得心惊肉跳。

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只知道一个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终于,苏氏的眼珠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视线从那卑微跪伏的身影上移开,落在了自己儿子脸上。

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发紧,试了几次,才发出一点嘶哑的声音:

“都……给我滚。”

傅长安身体猛地一震,似乎想说什么。

“滚!”苏氏猛地拔高声音,那声音尖锐刺耳,带着一种歇斯底里。

她抬手,指向院门的方向,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带着你的人,都给我滚出去!滚——!”

最后一个字,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嘶吼出来。

傅长安被母亲这从未有过的失控骇得一怔,所有想说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凌姨娘,猛地咬紧牙关。

凌姨娘的手,此刻却紧紧攥住了傅长安的袖口。

微微用力,将那绣着金线螭纹的锦缎袖子往下拽了拽,动作熟稔得如同做过千百遍。

她仰着脸,看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世子,眼神里充满了带着哄劝意味的慈爱。

“世子爷,听姨娘一句劝,夫人是您的嫡母,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您好啊。您想想,夫人日日为您操心,劳心劳力,您怎么能寒了她的心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手上又加了点力道,几乎是半拉半拽地,将傅长安往苏氏的方向带。

傅长安皱着眉,脸上写满了不情愿,身体僵硬地抗拒着那力道,目光甚至带着一丝厌烦扫过苏氏铁青的脸,最后却又无奈地落回凌姨娘那张恳求的脸上。

“快,给夫人跪下,认个错。就说您知错了,以后定当听夫人的话,好好用功读书,不让夫人再为您忧心。世子爷,您是侯府的未来,可不能任性啊……”

在凌姨娘殷切的目光注视下,傅长安脸上的挣扎终于褪去,化作一种妥协。

他不再看苏氏,只顺着凌姨娘的力道,“噗通”一声,重重地跪在了地上——就跪在凌姨娘的身边。

那膝盖砸地的声音,像一把钝锤,狠狠敲在苏氏的心口。

凌姨娘立刻露出欣慰的表情,也跟着跪直了些,伸出手似乎想替傅长安掸去并不存在的灰尘,嘴里还在絮絮叨叨:“这就对了,世子爷真懂事。快,跟夫人说,您知错了,这就随夫人回正院去……”

眼前这一幕,刺得苏氏眼睛生疼。

她的儿子,长庆侯府堂堂的世子,未来的侯爷,此刻却像一个被牵线的木偶,跪在一个姨娘身边,听凭她的摆布。

凌氏那副慈母的面孔,那哄劝的语气,那理所当然的姿态,无不彰显着她对傅长安的影响力,早已超越了自己这个生身母亲!

傅长安,哪里是她苏氏的儿子?分明就是为凌姨娘养的!他只听凌氏的话!

苏氏只觉得一股腥甜涌上喉头,眼前阵阵发黑,胸口憋闷得几乎要炸开。

“夫人!”一直紧盯着苏氏脸色的黎嬷嬷,第一时间发现了她的摇摇欲坠。

她一个箭步上前,稳稳扶住苏氏几乎要软倒的身子,同时用眼神严厉地制止了想要上前的其他丫鬟。

“夫人,您脸色太差了,不能再动气。世子还小,一时糊涂,日后总会明白您的苦心。老奴先扶您回去歇着,这里,交给老奴善后。”

黎嬷嬷的话,像一根浮木,暂时拉住了几乎要被愤怒淹没的苏氏。

她浑身冰冷,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后看了一眼地上那对“母子”——傅长安低着头,侧脸对着她,神情木然,仿佛置身事外;凌姨娘则微微抬着头,目光看似恭敬地落在她裙角,但那微微抿起的唇角,却透着一丝得意。

苏氏猛地闭上眼,仿佛再多看一眼都会窒息。

她任由黎嬷嬷半扶半抱着,脚步虚浮地转身,一步一步地离开了。

一路沉默。

沉重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回廊里回荡,每一步都像踩在苏氏的心尖上。

直到回到熏着安神香的正院暖阁,黎嬷嬷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在软榻上坐下,又飞快地斟了一杯热茶塞进她的手中。

苏氏没有喝。

她只是紧紧握着那温热的茶杯,汲取着杯壁传来的微弱暖意,试图驱散寒意和心底的惊涛骇浪。

暖阁里寂静无声,只有铜壶滴漏发出单调的滴答声。

不知过了多久,苏氏眼中的怒火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疑虑。

“黎嬷嬷。”苏氏的声音干涩沙哑,打破了沉寂。

“老奴在。”黎嬷嬷立刻应声,担忧地看着她。

苏氏抬起眼,目光锐利如刀,直直看向黎嬷嬷,一字一句地问:“你说,凌氏对长安,究竟是真心疼爱,还是假意糊弄?”

这个问题,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

黎嬷嬷心头一震。她看着苏氏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知道夫人此刻并非被愤怒冲昏头脑,而是真的在寻求答案。

黎嬷嬷沉默了片刻。她回想着凌姨娘看向傅长安时,那种毫不作伪的关切,那种十几年如一日的照顾,甚至不惜顶撞夫人也要维护世子的举动……

伪装一时容易,可要十几年如一日地伪装出那份掏心掏肺的“真心”,对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这难度太大了。

“夫人,”黎嬷嬷的声音带着谨慎,“老奴不敢妄断。但,人心肉长。十几年,便是养只猫儿狗儿,也生出真感情了。更何况是人?世子爷是凌姨娘一手带大的。”

她没有直接说“真心”,但话里的意思,已经偏向于凌氏对傅长安,恐怕并非全然虚假。

“真心?”苏氏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荒谬的事情,嘴角勾起一抹充满嘲讽的弧度,“她若真心疼爱,为何放着自个儿亲生的九阙不去疼,不去为他谋划前程,反而一心一意,把所有心思都扑在抢我的儿子身上?!”

这才是苏氏百思不得其解,也最让她心寒的地方!

傅九阙,凌氏的亲生儿子,小小年纪便展露出过人的才情,若能得生母悉心教导,将来未必不能挣个好前程。

可凌氏呢?她仿佛忘了自己还有个亲儿子!她所有的“母爱”,所有的“真心”,都倾注在了傅长安身上!

这根本不合常理!

除非,她所图的,远不止一个慈母的名声!

这个念头如同毒蛇,瞬间缠紧了苏氏的心脏。

她猛地攥紧了手中的茶杯,指节泛白。一个更加大胆也更加可怕的猜想在她心中成型。

“黎嬷嬷,”苏氏的声音陡然压低,“我要你去查一件事。立刻去查。”

“夫人请吩咐。”黎嬷嬷心中一凛,躬身听命。

苏氏凑近黎嬷嬷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音,快速而清晰地交代了几句。

黎嬷嬷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瞬间褪去了血色,震惊得几乎失声:“夫……夫人?!这……这怎么可能?!您……”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苏氏,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位自己侍奉了半辈子的主母。

这个猜想,太过惊世骇俗,太过匪夷所思!

“闭嘴!”苏氏厉声打断她,眼神凌厉,“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不能让第三个人知晓!尤其是长安,还有侯爷!听清楚了吗?”

黎嬷嬷被那眼神慑住,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重重点头:“是,夫人。老奴明白!老奴这就去办!”

她声音发紧,知道此事关系重大,一旦泄露,后果不堪设想。

“嗯。”苏氏这才稍稍缓了神色,疲惫地靠回软枕上。

黎嬷嬷踌躇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问道:“夫人,那……世子爷院子里,今日下午那几个挑唆生事,被您撞见的刁奴该如何处置?”

下午在傅长安院子里,那几个仗着世子宠爱,言行无状,甚至隐隐有挑拨离间之意的丫鬟小厮,正是今日这场冲突的导火索。

苏氏想起当时的情景,眼中寒光一闪。

“处置?”苏氏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这等背主忘恩的东西,留着也是祸害。找个由头,做得干净些。侯爷那边,不必惊动。”

“灭口”二字,她没说出口,但黎嬷嬷已然心领神会。

这是要永绝后患。

“是,老奴知道该怎么做。”黎嬷嬷垂首应下。

暖阁内再次陷入沉默,只有苏氏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黎嬷嬷犹豫再三,还是低声问出了那个压在心头的问题:“夫人……那二公子那边……我们之前的安排,还继续吗?”

苏氏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所有翻涌的情绪。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傅九阙……

那个才华横溢,让她隐隐感到威胁的庶子。

片刻的沉寂,仿佛凝固了空气。

然后,苏氏极其轻微地吐出两个字:

“继续。”

暖阁内,安神香的香气依旧袅袅,却再也驱不散那弥漫开来的寒意。

……

阆华苑的书房里,烛火跳动,映照着孟玉蝉微蹙的眉头和摊在桌案上厚厚的册子。

空气里弥漫着旧纸张特有的气息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愁绪。

“小姐,”丫鬟襄苎指着嫁妆单子上一长串名目,声音压得低低的,“您看,光是紫檀木的拔步床就有两张,还有那几十箱的四季衣裳、成套的头面首饰、古董摆件……再加上那些大件的家具器物,咱们这小库房,塞得下三分之一就算顶天了!”

孟玉蝉的指尖划过母亲程氏留下的嫁妆单子,那上面罗列的每一项,都曾是母亲的心血和体面,如今却成了她沉重的负担。

她又翻看着手边仅有的几处陪嫁铺子和城外一个小庄子的地契,地方要么太小,要么太远,要么鱼龙混杂,根本不适合存放如此贵重又需长期安置的物件。

“是啊,”孟玉蝉轻轻叹了口气,合上册子,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这确实是个难题。总不能一直堆在孟家,平白惹人非议。”

继母曹氏巴不得她赶紧把东西搬走,省得碍眼。

主仆二人正相对发愁,书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小丫鬟翠莺像只轻快的雀儿蹦了进来,脸上是掩不住的兴奋:“少夫人!少夫人!有法子啦!来福刚送来的,说是二公子让交给您的,能解燃眉之急!”

她献宝似的将一个厚厚的信封捧到孟玉蝉面前。

孟玉蝉疑惑地接过信封,入手微沉。

拆开封口,从中抽出的,赫然是一张折叠整齐的地契和一张绘制精细的地形图。

展开地契,目光扫过上面的地址——“朱雀大街西段,甲字七号”。

她的瞳孔微微一缩。

朱雀大街?那可是京城寸土寸金的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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