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表妹倒打一耙这一招跟你学的吧】
【又护上了】
【还得是你啊死装哥,前脚还阴阳人家小绿茶心机,现在自己又维护上了】
【原来我们只是你play的一环】
兰惠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但是她能明显感觉萧无渡心情不错,是意想之外的态度。
她本以为,萧无渡能做到冷眼旁观已是极限,毕竟李老爷是他的生父,而自己不过是个身份不明的妾室。
可他方才那句轻飘飘的反问,分明是将自己护在了身后。这份意料之外的维护,像一缕暖流淌过兰惠儿紧绷的心弦,让她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她抬手拉住他的衣角,又向他凑近了几分。
【啊啊啊好萌】
【小绿茶求贴贴】
【太会了吧小绿茶!!】
【尝试做了一下小绿茶同款表情,脸抽搐成了智障】
【勾搭人也是要天赋的哈哈哈哈】
兰惠儿望着那些跳脱的弹幕,耳根子烧得更厉害了。
她明明只是觉得害怕,想离他近一点,怎么到了这些人嘴里,就成了勾引人的手段?
她偷偷抬眼,瞥见萧无渡嘴角的笑意似乎更深了些,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像是盛着揉碎的星光,看得她心头一跳,连忙低下头去。
萧无渡显然被她这副怯生生又带着依赖的模样取悦了,即使他知道装可怜只不过是这朵小白莲的惯用伎俩。
他伸出修长的食指,轻轻在她小巧的下巴上点了一下,指尖微凉的触感让兰惠儿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他低笑一声,慢悠悠地收回了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肌肤的温软。
“成何体统!简直是成何体统!”李老爷看着两人这般旁若无人的亲昵举动,气得花白的胡须都在颤抖。
他指着两人,声音因愤怒而嘶哑,“本官明日便进宫面圣,就算拼上我们李家百年的名声,也绝不能让你这逆子败坏了门风!”
萧无渡闻言,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李老爷气得涨红的脸上,唇边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败坏李家门风?李大人怕是贵人多忘事,忘了本侯如今姓什么了。”
“你?!”李老爷被他这句轻飘飘的话堵得一口气没上来,颤巍巍地抬起手,指着萧无渡的鼻子,“逆子!你这个逆子!”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是气得不轻:
“你母亲若是泉下有知,知道你如今这般放浪形骸,怕是要后悔当初生下你!”
话音落地的瞬间,周围的空气仿佛骤然凝固了。
方才还带着几分戏谑的气氛一扫而空,连廊外吹拂的风似乎都变得凛冽起来。
兰惠儿小心翼翼地抬眼望去,只见萧无渡脸上的笑意早已消失无踪,原本微翘的唇角紧紧绷成一条冷硬的直线,下颌线的线条也变得凌厉起来。
“你倒是还有脸提我母亲?”萧无渡的声音低沉了许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
萧无渡视线定在他这位生父身后听涛苑的院门上,想起十年前他的母亲一身戎装即将奔赴海疆,在这里与他告别。
那时候他们母子二人都不曾想过,自此一别两人会阴阳相隔。
兰惠儿心头一紧。
在她的印象里,萧无渡总是一副慵懒散漫的模样,仿佛世间万物都入不了他的眼,天大的事到了他这里也不过是过眼云烟。
她从未见过他这般冷硬的表情,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痛楚,有愤怒,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悲凉。
看来,他与李老爷之间的隔阂,多半是因他母亲而起。
到底当年发生了什么,才让这对父子走到如今这般水火不容的地步?兰惠儿暗自思忖,指尖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
李老爷被萧无渡眼中一闪而过的戾气震慑,心头莫名一虚。
但他很快又挺直了腰板,想起自己是长辈,哪有怕儿子的道理?他强撑着冷哼一声,梗着脖子道:
“你若是不将这个女人送走,明日我便去宫门前跪告御状!就算拼上这条老命,也绝不能纵容你如此胡闹!”
说完,他猛地一甩袖子,带着满腔怒火转身就走。那背影虽然依旧挺直,却隐隐透着几分踉跄,显然是气得不轻。
兰惠儿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李老爷毕竟是朝廷命官,又是萧无渡的生父,真要闹到圣上面前,事情恐怕会变得难以收拾。
她转过头,看向身侧的萧无渡,只见他脸色依旧阴沉,眉头微蹙,像是在思索着什么,周身笼罩着一层生人勿近的寒气。
“侯爷……”她忍不住轻声唤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这可怎么办才好?”
萧无渡这才回过神来,目光扫过李老爷渐渐远去的背影,唇边勾起一抹极淡的嗤笑,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他转过头,视线落在兰惠儿带着愁绪的脸上,语气又恢复了往日的慵懒:“怎么,你怕了?”
【哈哈哈死装哥又开始了!这语气,标准的“有哥在别怕”】
【鸭头,慌什么,天塌下来有本侯顶着】
【前面的,他现在是侯爷,不是哥!不过我喜欢这个代入感】
【只有我注意到小绿茶的眼神吗?她是真的在担心萧无渡啊】
兰惠儿微微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过是萧无渡众多妾室中的一个,今日之事本就因她而起,她又有什么立场置喙?
“妾身并非害怕,”她抬起眼,清澈的眸子里映着萧无渡的身影,语气诚恳,
“只是怕此事闹大,会让侯爷陷入两难的境地。若是……若是圣人真的怪罪下来,侯爷大可将一切责任都推到妾身身上,何必与李大人硬碰硬,伤了彼此的和气。”
萧无渡闻言,低低地嗤笑一声,那抹阴沉的气息似乎散去了些,又恢复了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本侯需要怕他?”
他微微倾身,凑近了些,温热的气息拂过兰惠儿的耳畔,带着一丝淡淡的酒气,想来是在宫中赴宴时饮了些酒。
“再者,”他故意拖长了尾音,手臂一伸,将兰惠儿轻轻揽进怀里,“若是圣人真要追究起来,你就不怕掉脑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