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挣扎的举动都慢慢停住了。
仿佛看到什么让他极其新奇的东西一般,好奇又有种安定。
他目光紧紧盯着少女,看着少女一步步靠近,而在时筝距离自己仅有一步远之时,他又突然开始狂暴挣扎起来,死命掰扯手上的镣铐。
齐牧甚至注意到那装饰柱隐隐有了要碎裂的痕迹,不由心上一紧,提醒时筝小心。
时筝抿抿唇,脚步后退了几步返回齐牧身边把刚刚的瓷瓶抄在了手里才再次靠近。
齐牧看着手里抄着极有份量的瓷瓶的时筝,又看看狂暴不受控制的自家boss,一时居然不知道该担心谁。
时筝在快穿位面接触过类似的病人,但是发病狂暴成这样的,她还真有点怵。
她小心翼翼的靠近,在距离男人还有一步远的时候停下,伸手试探性的要去碰男人额头。
密鲁斯综合症病人只有和缓解源接触才能够得到缓解。
薄矜言曾说,在她身边时发病状态曾得到过缓解,但其实她自己都不是很确定自己是不是就是那个缓解源。
时筝手才刚伸出来,变故却突生。
纤细凝白的手腕乍然被扼住,往前一拉——
其力量之大,哪怕时筝时刻警惕都没法在第一时间反抗。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时筝被骤然拉前,一下子重心不稳直接摔进男人的怀里,额头好死不死的直接撞上男人冷硬的下颌。
瞬间就红了一块。
时筝被男人单手紧紧抱在怀里,头被摁在男人胸膛脖颈的位置,她几乎能感觉男人喉结在滑动,还有热烈的气息毫不留情的喷薄在她耳垂。
时筝心脏都是一抖。
白皙脆弱的耳垂处的小红痣显得有些瑟缩和可怜,仿佛下一秒就会被葬身虎口一般。
薄矜言目光紧紧盯着女孩耳后的那颗小红痣,瞳孔中带着化不开的深浓,他缓缓低头……
时筝心脏一抖,拿着瓷瓶的手微微收紧,随时准备砸下去。
而男人动作却极其小心和爱怜一般。
气息逐渐平缓,只是低头,冰冷的薄唇轻轻的碰了碰那惹眼的红痣。
时筝微怔。
须臾,原本紧紧搂着自己的力道松掉了,但自己身上却一重,男人整个身子压了下来。
而被拷住的那只手,手腕处有血迹滴落。
时筝被压得闷哼一声。
“齐特助,劳驾动个手把人拉开。”
齐特助满心不可置信的看着叠在一起的两个人,听到时筝叫自己才恍惚的从刚刚近乎玄幻的一幕中回过神来,去动手帮忙。
解开镣铐,齐牧将压在时筝身上的男人架起来往卧室扶。
时筝看着被架进房间的男人的身影,手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刚刚被男人浅浅亲了一下的耳垂。
耳根隐隐有些发烫。
时筝抖了抖身子,把脑子里乱糟糟的东西甩出去才跟着进了卧房。
男人此时仿佛疲倦了一般,那双方才让人胆战心惊的眸子此时安静的闭着,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此时被血迹沾染着。
安静的躺在床上的模样,褪去了平日里清冷尊贵,竟显得有些乖巧。
“时小姐,麻烦您照看一下主子,我去取医药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