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这么麻烦,待会儿爸爸送你回去,顺便拿东西就好。”
林锐锋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对自己这个私生女都是柔和了不少,他笑着道,仿佛疼爱苏璃一般。
苏璃只是看着自己这位慈爱的父亲,乖顺笑一声:“也行。”
“不过……”
她停顿一下,然后召来服务员。
“麻烦给我一份纸笔。”
“好的,请稍等。”
服务员转身离开包间去准备纸笔。
包间门被再次带上,林锐锋有些不明白的看向苏璃
“小璃,你要纸笔做什么?”
苏璃做了精致碎钻美甲的指尖打开手边的扣包,温顺却又极有打算:“爸爸也知道我拿的是星河竞标技术,一旦被发现时家肯定会恨我,而周阿姨……”
苏璃眸子微闪,浅笑道:“爸爸,我只是想要为自己要一份保证……可以吗?”
正巧服务员已经将纸笔带过来,递给了苏璃。
苏璃接了过来,站起身,乖顺的隔着桌子将纸笔递给林锐锋。
包间内亮堂的灯光,落在一脸无害纯善微笑着的苏璃身上。
林锐锋看着自己这个头一次见面的女儿,意味深长的扫了一眼递过来的纸笔,敛一下神色,伸手接了过来,道:“当然可以。”
“懂得给自己保障,有我这个父亲的风范。”
林锐锋笑道,对苏璃的作为不怒反而满意。
他欣赏道,便是拿着纸笔坐下推开笔盖,一手凌冽的字铺陈于纸面上。
林白皓看着对面的苏璃,心底稍有高看,意味不明的闪了下眸子,唇角微勾。
包间里的交易谈得妥当又顺利。
整个京都灯火辉煌,霓虹灯闪耀,街道车水马龙,繁华得让人迷失。
苏璃坐在林肯车内,乖顺的应对着林锐锋偶尔提的问题,心底却拎得明白。
豪门之中最看不起的就是私生子女,来历下贱,给豪门蒙羞。
苏璃透彻的眸底倒映着车窗外的繁华热闹,心底却寂清冷漠,还有着不甘。
凭什么,她是林家见不得光的私生女,而时筝……
却可以是时家千娇百宠的千金小姐。
同样是人,凭什么时筝的命这么好,什么都不用做,一出生就可以拥有那么多宠爱!
而她在时家那么乖巧的小心讨好,却半点比不上时筝!
苏璃拿着包包的手有些发狠的收紧,心底一片冷恨。
既然时家那些人不识好歹,拎不清谁才值得他们那么对待,那就不要怪她无情了……
她倒要看看,没了时家的庇护时筝能活成什么样子。
苏璃眼睫轻敛,心底冷笑,几乎能够预见时筝的狼狈和落魄。
*
弯成细弧的月亮遥挂在天际,淡薄的清辉透过飘窗洒进客厅。
星子闪烁,飘窗被风轻轻扬起,桌上生日蛋糕上被点亮的几支蜡烛火苗被吹得曳动了几下。
微昏的烛光晃动几下,客厅内月光的清辉和微暖的烛光洒在薄矜言脸上。
清寒的眸子微闭,光线在男人俊美的轮廓下落下几分阴影。
白川和齐牧都看着尊贵却又温和了许多的自家boss乖乖听话的闭目许愿。
时间安静了几秒,薄矜言睁开了眼。
“许好愿了?”
时筝声线轻软,曳动的烛光落在小姑娘的脸上添了几分暖色和朦胧。
“嗯。”
薄矜言眸底有暖意,低低应了一声。
“那吹蜡烛吧。”
时筝示意薄矜言道。
像这种中规中矩的生日流程他都不知道有多久没经历过了,薄矜言眸有笑意,温声一句:“好。”
然后便是俯身吹灭了蜡烛。
时筝并不怎么会热气氛,所以当室内灯光再亮起时她也就只是把灭了的蜡烛拿下来,然后歪头问一声:“吃蛋糕?”
齐牧开了灯边往桌边走,边问:“boss,你许的什么愿啊?”
时筝正把塑料刀叉递给薄矜言,听到齐牧的话也看向了薄矜言。
薄矜言看着冷清却乖巧的小姑娘,眸有温意。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齐牧瞧着自家boss浅浅淡淡扫自己一眼,这般理所当然道。
齐牧:“……?”
他怀疑人生的看一眼自家boss。
不是,您一个当初还冷酷无情说什么:无能的人才会将愿望寄托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 的人现在跟我说什么愿望说出来会不灵……?
齐牧眼角抽了抽,掩饰性的推了推自己的金丝眼镜框。
蛋糕是在京都一家极有口碑的蛋糕屋订做的,奶油细腻带着奶香,经由蛋糕师设计的蛋糕精致完美,蛋糕刀平稳切入蛋糕,蛋糕的完美被破坏,但奶油香味和蛋糕的松软直面展现出来。
修长骨节分明的手利落的执着塑料刀叉,将第一块蛋糕放到了时筝的餐碟之上。
“谢谢。”
时筝道一声,也没客气。
香醇丰富的奶油和松软的蛋糕恰到好处满足味蕾。
白炽灯光亮着,外面的夜风还在吹扬着却没扰到这一室和谐。
小姑娘叉着蛋糕,矜贵但又软和,蛋糕的奶油不经意蹭到了小姑娘的嘴角,薄矜言眼底闪过笑意,动作自然的抽了一张纸递过去给时筝。
时筝眨了下眼,询问的看向他。
齐牧瞧见便是开口提醒时筝:“时小姐,你唇边有……”
但话才刚说一半,他话头就戛然而止,默默给自己塞了口蛋糕。
薄矜言自然的探身,伸手将小姑娘嘴边的奶油擦拭掉。
时筝呆了一下,看向已经自然收回手的男人。
薄矜言一身矜寒,自然的坐回位置上,边道:“你嘴边沾了奶油。”
时筝后知后觉的抬手摸摸嘴角,但动手之后才想起来奶油已经被薄矜言擦了。
时筝默了一下。
“……谢谢。”
白川坐在位置上,面前蛋糕香甜他却食不知味。
看着自家boss那眼角眉梢都绽着的柔和笑意他心底复杂,又看一眼安静吃着蛋糕的时筝。
他也有些不确定自己那自作主张的行为到底是对是错。
但是时小姐的不定性太大,对boss的影响也越加不可控,如白小姐所说的,万一……
白川越想心底越乱,乱的自己都有些理不清。
所以整个过程他都显得有些沉闷。
时筝有注意到,却没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