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道尊，今日你是客，我可是很给你面子了，你是不是也该尊重尊重主人家？”
凤临有些不大高兴，一口气将酒给喝完，就这么看着慕怜。
慕怜被盯得烦了，全场人也注意到这一幕，都明里暗里的打量他，令他十分无奈。
没法，只好拿起酒杯尝了一小口。
味道意外的不错，口齿留香，不比桃花酒差。
好喝是好喝，该说的还是得说。
“本尊不善饮酒，恐有失态之处，就不多喝了。”
最主要的还是，若是喝醉了就会误了大事，他还得等着流萤和宗主他们过来呢。
在那之前，可绝对不能让凤临这色胚碰到夜寒舟一下。
凤临眼眸微眯，若有所思一会儿。
“喝多了也没关系，有我在，道尊在这里很安全的。”
他倒是对慕怜口中说的失态，十分感兴趣呢。
慕怜嘴角抽了抽，看着这满堂的鬼族，就他一个人类。
凤临竟然和他说安全？
就说这些鬼族不能伤害他，可凤临这人是个疯子，还是基佬，最需要防范的就是他！
所以，对此，慕怜只是一笑了之。
抿了那口酒后，就没有再怎么动过酒杯了。
只是有时候被敬酒，才勉强又抿了一丁点。
就这样，头都还是有一点点晕了。
眼看着天黑了，不知道黑了多久，终于到了凤临所说的吉时。
凤临站起身来，朝大家敬了一杯酒。
“吉时已到，凤某先暂时离开一下，去接新娘子过来。”
“喔，左护法新娘子，还没见过长什么样呢！”
“还用说嘛，肯定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啊！”
“也是，只有绝世美人，才能配得上我们左护法，获得左护法的青睐啊。”
“……”
众人议论纷纷着，凤临满意的笑了，低头看向慕怜。
“道尊，我去去就回，你自己喝一会儿吧。”
慕怜点点头，看着凤临离开。
现在已经是夜晚了，想来流萤他们已经出发了吧。
这里是鬼族的大本营，只要他们准备得够充分，就可以将鬼族一网打尽。
这么多高阶鬼族在此，必定要将鬼族杀得元气大伤。
慕怜思量着，没一会儿，就见堂外的红地毯上，走来了两个穿着红衣的人。
其中一人盖着红盖头，被两位宫女搀扶着走路。
另一人，则是刚刚才换上喜服的凤临。
两人将前面的流程走完后，直接来到了夫妻对拜的环节。
这对于人类来说，是很神圣、不容戏弄的时刻。
若是两人真拜了，哪怕什么实质上的关系也没有，但想来在夜寒舟心中，也都会留下一个阴影了。
慕怜能想象此时夜寒舟心中的愤怒和不满，一时有些看不下去了。
可流萤他们还没来，他也不好直接杀下去。
“夫妻对拜！”
夜寒舟被两名宫女押着，往下弯腰，完全呈现被强迫的姿态。
可场中的鬼族没人在意，反而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凤临没有要弯腰的意思，只站着，不知道是在等什么。
突然，寂静的场中一声“哐当”响起。
是瓷器酒杯碎裂的声音。
众人循声望向主位旁，只见慕怜站起身，腰间有着明显的水渍。
慕怜不知道该怎么阻拦，只能用这种拙劣的办法打断他们行礼。
他微微笑着，神色难得的柔和。
“凤临，你可以带我去换件衣裳吗？”
慕怜从来没有用过这种语气和凤临说话，也从来没对他笑过，凤临一时看得怔住了。
他反应过来，爽快答应了。
“大家继续喝吧，我就失陪了。”
慕怜正意外，然而更让他意外的还在后面。
“你们将新娘也带回去吧。”
成亲礼还没行，新娘就被带回新房了，新郎也不留下来。
今天的俩主角都走完了，就留下一大堆宾客吃吃喝喝。
偏偏宾客们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因为他们压根就不懂人界的习俗。
慕怜松了口气，感叹还好鬼族不懂。
要不然夜寒舟的名声和清白不就被玷污了？
慕怜原本以为，凤临会带他回他之前的院子的。
结果凤临带着他，和夜寒舟几人一起回了新房。
两个宫女将夜寒舟搀扶到床上便离开了，凤临从纳戒中找了一套衣裳出来递给慕怜。
那是一套红色的衣裳，是日常的款式。
可是在今夜穿……
毕竟凤临和夜寒舟两人都是穿的红色的喜服，他这身虽然是日常装，但总感觉有些奇怪。
“怎么了？不是换衣裳吗？”
凤临见慕怜没有接过衣裳，不禁又递近了些。
慕怜微微蹙眉，“可这红色……”
“红色怎么了，我就喜欢穿红色，纳戒中只有红色的衣裳了。”
慕怜将信将疑，可想起以往凤临还是凤玲儿的时候，的确偏爱粉色红色类的衣服，着实有些无奈。
他是不想穿的，但这是他提出来的，若是拒绝，不就显得太过刻意了。
罢了，为了徒儿的贞操，他也就牺牲一点吧。
慕怜只是外面这件月牙色白袍湿了些，所以只需要将外袍换掉。
他没什么顾忌的，直接脱掉了外袍，然后当着凤临的面，穿上了那件红衣。
凤临只看见了慕怜穿着里衣的细腰，一闪即逝后就被一片红色挡住了。
明明只是再正常不过的画面，什么也没露出来，可他的心跳还是漏了一拍。
慕怜穿好衣裳，意外的十分合身，像是量身定做的一般。
只是款式有点雌雄莫辨，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他转过身，看着坐在床上的两人，有些犹豫。
照理说，这洞房花烛夜，他一个外人，肯定是不能待在里面的。
可他又不能让凤临占他徒儿的便宜，所以也不能离开。
值得庆幸的是，凤临好像也没有要让他走的意思。
他只是看着他出神了一会儿，而后由衷夸赞。
“很好看，很适合你。”
慕怜不喜欢红色，觉得太过张扬了，不符合他的性格。
闻言只淡淡“嗯”了一声，跟个木头似的杵在一旁。
凤临掩去眼底的情绪，站起身，将夜寒舟的红盖头给掀开，扔在了一边。
没了红盖头，一张绝美的脸就映照在了这昏黄的烛光下。
只是此时，这张脸上那双眼睛却是充满了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