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寻很会装样子，抱怨的声音微颤，好似包含了无尽的委屈。
即便知道她装哭的可能性很大，顾浔北还是无措回头。
“我不是不理你，别哭了……”
他不会哄人，只能小声辩解。
手指分开，蒋寻露出亮晶晶的双眼，哪里有眼泪！
顾浔北刚要松口气，就听她叭叭地开口了。
“但是你把衣服拽回去了。”她说。
顾浔北低头，将大衣的衣角揪出来，然后抓住蒋寻的手，将衣角放进她手中，帮她握紧。
“给你抓。”
蒋寻极力控制自己的嘴角，眼里的笑意却要溢出来了。
谁说的老干部不解风情？这不是很懂嘛！
“这还差不多。”
整个飞行过程中，蒋寻都抓着他的大衣，中途喝水吃饭不方便，他就暂时收回，等她擦好嘴巴，接过纸巾的同时还不忘把衣角递过去。
蒋寻又不满了，推开他的大衣，直接抓住男人的大手。
“！”
顾浔北整个人僵住。
“衣服好硬，你看，手心都红了。”蒋寻撅着嘴巴，将手心展示给男人看。
她很会栽赃陷害，明明是热红了，非要推到大衣头上。
顾浔北脑子已经不太运转了，看了眼红红的掌心，眼神闪躲。
蒋寻露出小恶魔一般的笑容，晃了晃自己的手，然后在男人的注视下，慢悠悠地回到原位，又握住他的手。
“好困呀，但是我有点害怕，我不经常坐飞机。”她眨眨眼睛，等着顾浔北的反应。
顾浔北重重地咳了一声，上半身靠在椅背上，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是忽然在手上用了力，回握住她的。
“抓着我的手就不怕了？”他声音飘忽。
“是呀！”
“嗯，那就抓着吧。你睡吧，快到了我就喊你。”
说完，顾浔北单手戴上口罩，闭眼假寐。
蒋寻也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至于害怕？想多了，她上辈子不知道上天入地多少回。
——
下飞机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两人先去酒店放好行李。
今天晚上有冰雕展，据说还会直播。
两人为了不让人认出来也是煞费苦心，帽子口罩一样不少，羽绒服也是黑色的。
按照地图的指引往冰雕展的地方走去，游客的数量越来越多。
尤其在会展中心入口前的一截路，几乎是水泄不通。
“哎呦！”
蒋寻被路人撞到，往旁边踉跄了一下。
再抬头，她跟顾浔北中间就隔了四五个人了。
她瘪嘴，正不高兴着，视野里高大的男人蓦地回头，再没第一时间看到她后变得有些慌张。
蒋寻抬手挥了挥，“这里，我在这里。”
顾浔北循着声音找到她的方向，随后逆着人流挤到她身边。
“好多人啊……还以为过年了，大家都会忙着走亲访友呢！”她抱怨。
顾浔北点点头，看了看周围不断往前挤的人群，又看了看只到自己肩头的小丫头，眉心皱成一个“川”字。
他意识到，再像之前那样走，很容易弄丢小丫头。
因而，他弯下腰，朝蒋寻伸出了手。
“拉着好不好？这样不会走丢。”
蒋寻故作矜持了三秒，然后把手搭在男人的手掌心。
“好吧，那我勉为其难让你牵着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