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绰:尼玛!
心里想骂,可满心的委屈,也只有他的怀抱才是出口。
被他这样一抱,就忍不住哇地一声哭开了!
“白凤宸!你就知道欺负我!我有多难,你都不关心,你只关心你自己的下半身!”
白凤宸:……
她滚过身去,将脸埋在他胸口,捶他,晃他,抱着他哭,又把他整整齐齐一个人,揉了个乱七八糟。
“白凤宸,你说,我到底是谁!我到底是谁啊——!”
“所有人都知道我娘的不堪,我不在乎!可是,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我爹到底是谁!”
“我娘既然遭受了那么多事,为什么还要把我生下来?”
“她既然生了我,却来不及告诉我,我到底是谁的孩子!那么,我到底是谁——!”
沈绰一哭,白凤宸就懵。
他还不知道,这到底是哪桩跟哪桩。
她莫不是今天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是他不知道的?
“裳儿啊……”
他只能抚着她柔软的头发,宽大的广袖,将她拥在怀中,任由她宣泄,任由她哭闹。
树和鸟儿,偶尔也会发生争执。
鸟嫌弃树的叶子太吵。
树生气鸟儿飞去了别人家的枝头。
可吵归吵。
鸟儿,受了惊吓,必是要第一时间回去找她的树。
而树,永远敞开怀抱,等他的鸟儿回来。
沈绰哭了良久,才渐渐安静下来,轻推白凤宸,用衣袖抹了脸上的泪。
“我去备药,莫要耽误了时辰。”
说着,转身出去了。
有些事,既然暂时不得其解,不如一个人静静。
白凤宸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那副模样,倒是与前生的抵死偏执,有几分相似,骨子里的倔强,如一根刺,无论他怎么疼,都软不下来。
若是小事,必会缠着他,撒娇委屈,闹个没完。
可若是真的触及了伤心事,反而宁愿独自舔舐伤口。
他心头那份痛,又隐隐袭来。
指尖一个指响,“进来。”
便有影卫闪现。
“今天太学院,还发生了哪些事,讲。”
“是。”
……
沈绰端着药回来时,眼圈儿还红着,手腕上的伤,已经重新包扎好。
“裳儿……”
白凤宸将她轻轻揽过来。
她就乖乖坐在他腿上,用小勺盛了药,仔细吹了,又送他嘴边,看着他喝下。
“东方惠贤,不会是你的生父。”白凤宸忽然笃定道。
沈绰手里的勺子,就轻轻一滞,他这是知道了。
“你怎么这么确定?”她低着头,盯着药碗。
“如果你是足月出生,时间就对不上。而且……,你们长得一点也不像。”
他后半句话,无比真心。
“……”沈绰不抬头,不吭声儿,继续喂药。
她连自己确切生辰都不知道,如何知道是否足月呢?
她并不在乎生父是谁,她只在乎,自己从何而来。
人若是不知道自己是谁,始终是不完整的。
“孤这段时间,派人去白帝洲之外,查探苏何兮生前都去过哪些地方,接触过哪些人。”
“结果呢?”沈绰抱了一丝希望。
白凤宸看着她的眸光,就是一暗,“她有很多时间,都是一片空白,就像是被人刻意掩盖了,暂时所有的资料,都还是碎片。”
“连你都查不到……”沈绰眼里那一丝希望,没了。
“也不是毫无头绪,既然白帝洲之外无所获,可以先从东方惠贤入手,接着,君卿衍,慕九霄,但凡这世上曾经发生过的事,就一定会留下痕迹。只是,最近诸事频仍,孤的身子又如此模样,实在是忽略了你的这件大事。”
沈绰的手,轻轻动了一下,“也不是什么大事。”
“裳儿的事,都是大事,孤一定会帮你做到底。”他定定望着怀中的人。
沈绰就眸光动了动,与他对视,那份无助,从他眸子深处,找到了安稳。
“可若是……,这辈子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姓什么呢?”
“那就跟了孤姓氏。”白凤宸不假思索。
沈绰的嘴角就有些扁,放下药碗,揽住他的脖颈,将他牢牢抱住。
“宸,我……,”话未出口,眼泪已经先落下来了,“谢谢……!”
白凤宸轻轻拍拍她的背,“裳儿,你是孤认定的妻子,你我之间,无需道谢。”
沈绰的手臂,就将他缠得更紧了。
眼泪湿在他脖颈上,这辈子都缠着他,再也不下来!
她的话少,又这么闷闷的哄不好,白凤宸就还是心里没底。
“裳儿啊,你今天,都跟陈宝宝聊了什么?”
沈绰:……?
她下巴搭在他肩头,没动。
他抚了抚她的头发,“你们偷看小蛇啊?”
“……”沈绰眼角还挂着泪花呢,眼珠儿就是求生欲极强地一转,“我没仔细看,就是说了一句生小蛇的事,没看!”
白凤宸哑然失笑,“傻瓜,蛇生的是蛋。”
沈绰脑子里忽然一声炸雷,“那龙呢?”
她放开白凤宸,人还坐在他腿上,却用手臂将他推开,远距离想仔细看看他。
满脸疑问。
白凤宸收到了她的疑惑,却没有准确领会,还在耐心教她科普知识。
“你放心,龙不会像蛇那么随便,龙只在自己的龙巢里生蛋。”
生……蛋……
沈绰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脑补出自己蹲在一只巨大的鸡窝上,下蛋,的场面!
这一场,还没缓过来。
忽然,又见白凤宸竖起两根手指,学着陈宝宝的样子,动了动,笑眯眯问她,“那么,这个又是什么意思?你看了这个,在偷笑什么?”
影卫把看见的,都报给他了,但是女儿家的悄悄话,却没听真切,就略去没说。
沈绰的目光,凝固在那两根手指上,之后,一路缓缓下行,落在了白凤宸的地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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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大概是更完了。下午看情况哈,有时间就再加一更,没时间,就这样了,不要等我,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