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来的贱人,不认识。”沈绰凉凉把手抽回来。
白凤宸:……
媳妇这是记仇了。
不过没关系,他脸皮厚。
“裳儿,我是你的亲亲夫君,也是你腹中孩儿的爹爹。”
沈绰斜眼,眼帘一挑。
哟呵,你总算知道我肚子里还有你的种了?
她淡淡一笑,“弄错了吧,我孩子的爹已经死了,我带娃改嫁,你不知道?”
白凤宸:……
沈绰挑衅地瞪他。
老东西要是还敢为这事儿发飙,她就敢带着孩子真的死给他看!
白凤宸果然不敢。
经过这一天一.夜,底下的人再笨,他再傻,事情的来龙去脉,也该弄清楚了。
他若是还揪着沈悠然不放,就显得气度不如一个女子。
“裳儿……呵呵……,我错了,你怎么罚我都行。”
他凑着往她床上挤,想抱抱她。
外面穿的衣袍整齐,身上,还带着她的血,不曾得空清洁。
把媳妇坑成这样,白凤宸是真的真的心疼了。
“我罚你做什么?你是谁?”
沈绰不给他腾地方,不准他上.床。
白凤宸爬床爬了个尴尬,只好重新床边坐下。
反正左右无人,他想了想,又道:“裳儿,夫君这次真的莽撞,不该不听你解释。夫君决定了……”
他咬咬牙,挺起胸膛,下定决心,
沈绰瞅了他一眼。
你决定啥了?
该不会从此心甘情愿,二夫共侍一妻吧?
你有这份魄力,她还没有那份能力呢。
有一个都够烦的了。
谁知,白凤宸憋了半天,鼓足勇气道:“夫君决定,从今日开始,一直不洗澡,身上就留着夫人的血,什么时候夫人肯笑了,肯原谅了,夫君才什么时候洗澡!”
“……!”沈绰眉头直抽。
这是什么破决定?
你洗不洗澡,关我屁事!
她不动声色,瞅了一眼屋内。
虽然是临时居所,却也被余大人布置得井井有条。
除了日常必需,一应装点事物,也与平常在镛台居住的规格不相上下。
她指了指花几上的大瓷瓶,“你帮我把那个拿来。”
白凤宸:……?
他不明所以,还是拿了。
沈绰又指了指桌上的砚台,“那个也要。”
“哎。”白凤宸又屁颠屁颠拿了。
接着,这个那个,这个那个。
沈绰将一屋子但凡能一只手拿得动的,全都要到了床上。
之后,一个一个挑了挑,摸了摸。
最后,择了个不大不小,刚好小手一抓,就抡得动,可以当流星锤用的古董瓶子,在手里掂了掂。
白凤宸:……
“出去。”沈绰声音不高,但,力度不小。
“裳儿……”
咣!
一瓶子敲他肩上!
敲了个稀碎。
“裳儿!”
咣!
又是一茶壶!
茶水泼了一身!
“媳妇!”
白凤宸跳下床。
嗖!
砚台飞来!
他跳后一步,地上被砸了个坑!
“沈天妩!能不能好好说话!”他声音大。
“我要跟你好好说话的时候,你听了吗?”她声音更大!
砰!嗙!砰!嗙!……
满满一床的玩意,全部用来打白凤宸!
白凤宸一路躲,一路退,所经之处,如被疯狂投掷雷火弹,活活被打了出去!
最后,砰!
两扇门飞快一关!
沈绰连床上最后一个枕头都扔了出去,刚好糊在门上。
“裳儿!”他在门外求。
“你给我滚!”她在屋里骂。
白凤宸:……
媳妇是一时半会儿哄不好了。
他好生狼狈,一回头,正见余青檀揣着两手,笑呵呵站在院子里。
“主上息怒,属下回头马上给夫人全部换上新的。”
而且,一定打起人来更趁手。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的败家,他一点都不心疼。
闺女好样的,干他!
——
奢华无伦的黄金宫,金翠环绕。
澹台镜辞一袭墨绿锦缎寝袍,醉得如一滩烂泥,摊在黄金帐下。
手中一只白玉酒壶,随着人昏睡过去,不知不觉,滚落下榻,被玄苍弯腰,稳稳接住。
三日前,东西魔国,各自大军压境,战争一触即发。
本来,东魔突然发难,西魔女君墨绫毫无准备,此战必定一举定乾坤。
谁知,魇洲死侍魔军,却突然从天而降。
局势,在一瞬间发生了惊天逆转。
墨重渊乘着巨大的黑色轿撵,轰然降临,高坐遇上,睥睨一切,气定神闲。
他天之骄子,一生下来就坐拥了一切。
却从不知,别人是如何地苦苦挣扎,才能勉强留住手中仅有的,这一点点可怜的念想。
明知无望。
可事到如今,却再也无路可退。
澹台镜辞的掌心,轻抚在胸口。
既然走上了这条路,就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
太学院里,裳裳又甜又呆的音容笑貌。
他怀了好奇,偷偷抱她时的触感。
还有……,住在她裙子里的那段看似窝囊,却是最闲最快乐的时光。
所有的一切,都恍然一梦。
如今梦醒了,一面镜子,就是他最后的,所有的,为之努力的理由。
“魔军虎狼,此战之后,东魔之王,恐怕再也不复存在。”澹台镜辞当风而立,眼眸低垂。
他被逼迫到这一步,却已经毫无斗志。
“镜辞……”怀中的镜子慌了。
她只是想怂恿儿子抄墨重渊的后院,却不知,他的手里有一支魔魇组成的大军,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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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更完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