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小肥啾撇开视线，心虚道。
苏阮冷笑，直言道：“不要躲了，红鸦根本就没有给你生脑子，我还能看不出你的小九九。”
“从阮苏开始算起，她在这个世界失败了两次，我在这个世界失败了一次。”
“俗话说得好，事不过三，这次我就不逃了。”
小肥啾见她这么头铁的样子，完全就是去自寻死路。
她抗议道：“啾啾，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还是跟我走吧！”
“我不！”
苏阮以一种了然的目光，直视着小肥啾，问道：“上次在修仙世界，我是不是也这样离开的？”
“……啾啾，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小肥啾警惕地飞到高处，不敢再让苏阮拔她的屁股毛。
苏阮朝她招手，挑眉笑道：“你跑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就是想找你问个清楚。”
“啾啾，真的吗？”小肥啾见她笑容满面的样子。
她迟疑着飞过去，还想要保持点距离，结果被眼疾手快的苏阮一把抓住。
小肥啾拼命挣扎着，大喊道：“啾啾，连你也要骗我！”
“别闹了，你老实告诉我一件事。”
苏阮一边慢慢拔着小肥啾的屁股毛，一边询问道：“我上次离开修仙世界，是不是也利用了青莲教收集的灵魂？”
“……啾啾，是是是！”
小肥啾感到身后越来越凉飕飕的，她欲哭无泪地说道。
“啾啾，是青莲……白珩他顶替了你的位置，让你在上次成功脱离这个世界。”
苏阮拔掉了最后一根尾巴毛。
她沉默几秒，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旋即，她将小肥啾扔开。
小肥啾头晕眼花地从地上爬起来。
她看到苏阮一个人往上面走，像是要走到最顶层的位置，完成最后的献祭仪式。
顿时吓得浑身炸毛，惊恐大喊道：“啾啾，快点回来，你会死的！”
“啾啾，你不要再重复祭品的命运了！”
听到祭品这个词，苏阮的脚步稍微停了一下。
小肥啾刚想要松口气，就见到苏阮加快步伐，噔噔噔地往上面跑去。
“啾啾，你给我回来啊！”
小肥啾被气个半死。
她在原地蹦跶了好一会儿，恨不得蹦倒整个古塔，让献祭仪式就此打住。
但以她的重量和能力，顶多就是在地板上留下几个脚印。
“，还没有带她离开吗？”
属于红鸦的声音，在小肥啾的脑海里响起，带着愈发明显的焦躁。
小肥啾垂头丧气地汇报道：“啾啾，她执意往上面走。”
“蠢货！”
红鸦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就不能像上次那样，清空她的记忆，带着她强行脱离吗？”
“啾啾，可她的精神力进步得太快，我、我办不到……”
红鸦心急如焚道：“要是她将青莲孵化出来，你知道所有世界都会迎来毁灭吗？！”
“这么多年来，我们献祭了多少的任务者，就为了封禁青莲，难道你想让我们的辛苦付之一炬吗？！”
小肥啾都快被骂哭了：“啾啾，可是……可是，我觉得这种事本来就不对。”
“哪件事不对？，别忘了你的身份！”
小肥啾抽抽噎噎地哭了出来。
听到自家孩子的哭泣，红鸦的骂声也减轻了一些。
她既生气又无奈地说道：“你先跟过去，时刻注意她们的情况，我们会努力增加支援。”
小肥啾像是个无助的小孩子，哽咽地应了一声。
知女莫若母，红鸦听出了她的伤心，但又不得不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实在保不住这个世界的话。”
“你做好心理准备，舍弃掉你现在的这个契约者吧。”
小肥啾彻底傻眼，震惊又难受，甚至忘记了抽噎，憋着打了个哭嗝。
她望向古塔顶端的位置。
思量再三，扑棱着自己的翅膀，小心翼翼地飞了上去。
——
“给老娘开门。”
苏阮站在通往顶楼的最后一扇门面前。
明明距离古塔顶层，只差这最后的几层台阶，却偏偏被一扇栅栏门挡住。
更离谱的是，这个看似生了锈的栅栏铁门，也没有上锁。
但她偏偏就是打不开。
无论用子弹射穿，还是用迫击炮轰，纹丝不动。
简直稳得一哔。
她知道，这是某人在做着最后的阻拦。
但她一点也不想领情。
“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你有本事玩感情，没本事开门吗？”
苏阮骂了两句，见这扇门还是没什么反应，甚至阻力逐渐加重。
像是要将她推到楼下，不准她再靠近。
“啧。”
苏阮丢掉了手中的枪。
她在空中虚握，一把白玉制成的刀，凭空浮现在手掌之中。
“啾啾，wdnmd！这把刀你哪来的！？”
还想要默默观察的小肥啾，看到她凭空变出这把白珩刀，顿时震惊不已。
苏阮懒得回答，她咔咔咔地砍向这扇栅栏铁门。
察觉到了同源的力量，阻拦瞬间减弱。
之前怎么也打不穿的铁门，被轻松地砍得七零八落，宛如菜刀切豆腐。
“叮里哐当。”
苏阮将栅栏铁门踢开，大摇大摆地走向了古塔顶层的位置。
这里是四面透风的凉亭，凉风吹得发丝飞舞。
头顶的天井，漆黑得深不见底，隐隐透出一朵即将盛开的青莲图案。
她仰起头，看到这个熟悉的青莲，在心里感慨着。
“出来和我聊聊？”
苏阮的话音落下，一道虚幻的人影，在她的面前逐渐成型。
属于这个世界白珩的相貌，慢慢在黑暗中显现。
依旧是那副清秀无害的娃娃脸，却没有了惯常的笑容。
黝黑无情的眼眸，淡漠如神只的表情，在风中被吹得猎猎作响的白色衬衫。
看起来是他，又看起来不是他。
苏阮歪了歪头，询问道：“我应该叫你白珩，还是青莲？”
“青莲。”
他淡淡地回应着苏阮的问题。
苏阮又询问道：“你是从什么时候选中我的？是因为阮苏？”
这个问题，他没有回答。
“好吧，我再换一个问题。”
苏阮看到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眸，像是在注视着她，又像是在凝视着宇宙万物。
她张了张嘴唇，沉声问道：“你一共吃了多少个祭品？”
“又或者说，多少个任务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