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梅抬头看他,轻点了点头,“好。”
然后,她便直接带着一队人往楼上去了。
“这性质简直太恶劣了!”刘启华看起来似乎很是生气,“白副队,您们可一定好好查查,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敢这么猖狂。”
季云帆啧了声,“你觉得,在你的家里搜出了尸体,你说你不知情,你这说法你自己信吗?”
“我知道这听起来确实是有点匪夷所思,”刘启华苦笑了声,“不过确实是真的,这里本来是我打算送给我女儿的礼物,有些配套还不齐全,之前一直没人住的。”
他顿了顿,抬头看了眼楼上,“前几天蕊蕊说她想要换一个环境,我们才过来这里暂住几天。”
白舒杨视线落在刘启华的身上,盯着他看了几秒,对方面上没有丝毫慌张。
他收回视线,“等一下还需要你跟我们回一趟警局。”
刘启华搓了搓手,“这是自然,你们需要做什么,直接说就是,我们一定全力配合。”
白舒杨轻嗯了声。
他转头看向一边的酥酥,此时的酥酥正蹲在发财树面前,小嘴巴一上一下。
听起来她似乎在说些什么,只是她的声音太小,他一个字都没听清楚。
看着小家伙没有哭也没有闹,白舒杨心下安心不少。
酥酥默默往前移了一点,她侧身看了看身后,用着超级小的声音说,“你们不要害怕,他们不会伤害你们的。”
【好多好多人,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多人。】
【就是就是,太可怕了。】
酥酥连忙摆了摆手,迫切的想要和他们解释清楚,她悄悄指了指眉心紧蹙的白舒杨,“真的不怕的,你们看,站在最中间的那个,就是我爸爸,你们别看他凶巴巴的啊,其实他可厉害啦,对我也很好很好。”
【我的好东西被拿走了,楼上还有好东西。】
酥酥蹙着小眉头,歪着脑袋,嘴里轻声呢喃着,“好东西?楼上的好东西?”
酥酥下意识抬眼看了眼上方,满脸好奇。
然而,就在她转身的瞬间,季云帆连忙上前挡在她的身前,“酥酥,哥哥带你去外面玩好不好?”
酥酥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不要!我要和爸爸在一起!”
话落,季云帆不动声色瞥了眼白舒杨,朝着他无奈的耸了耸肩。
“我不会乱看哒。”酥酥举起小手,一副自己一定会乖乖听话的小模样。
见她这样,季云帆也只得闭了嘴,转而将注意力放在了那半只手臂上。
此时,刘葭也已经完成了初步检测。
她取下手套,站起身来,看向白舒杨摇了摇头,“不行,这半只手遭到人为破坏极为严重,什么有用的信息都看不出来,像这种程度的损坏,想要确定死者身份和死亡时间以及方式,必须要看到完整尸身,不然我也不敢轻易下定论。”
白舒杨眉心越蹙越紧,“好。”
十五分钟后。
张梅一行人依次下来了。
张梅:“都看过了,没有发现其他尸块和异常。”
白舒杨略微有些愕然,脑海中突然想起酥酥刚刚说楼上有味道,他下意识扭头看了看酥酥,却见酥酥正仰着小脑袋望着天花板。
他顺着酥酥的视线看过去,突然眼前一亮,他猛地扭头看向刘启华问道:“这个位置上面对应的地方是哪里?”
刘启华:“这,我也不清楚,王伯,你来回答白副队的问题。”
下一秒,王伯上前一步,抬头看了一眼,“上面对应的位置是小姐的卧室。”
“卧室有检查过吗?”白舒杨连忙看向张梅。
张梅犹豫了一秒,“有一间卧室从里面被反锁了,门锁材质很好,从外不好直接破开,除了那间卧室之外,其他地方都看过了。”
“我们下面这么大的动静,你女儿一点反应都没有?”季云帆一脸狐疑。
“她两天没睡觉了,在你们来之前半个小时,她才回来的,我这就给她打个电话,”刘启华拿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滑动,拨了一个电话出去,电话很快被接通,在白舒杨的眼神示意下,他立马开了免提,“蕊蕊啊,家里……”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电话里便传来了一道刺耳的尖叫声。
“啊!”
酥酥率先捂着耳朵,“呀,好吵。”
与此同时,伴随着话筒里的女声,尖叫声却更加清晰的传进了在场众人耳中。
白舒杨猛然抬头,“是楼上!”
他想也没想地准备上前。
可下一秒,楼上便跌跌撞撞的跑下来一个穿着月白色睡衣的女孩子。
她一边跑一边往后张望,神情惊恐,看起来被吓得不轻。
她在看到楼下场景的那一秒,愣了一下后便瞬间反应过来,她朝着白舒杨踉踉跄跄地跑去,手指着楼上,“警察同志,有死人,我房间里有死人!”
白舒杨和张梅互相对视了一眼,接着,张梅便又带着人冲了上去。
刘启华眼睛微眯,不动声色地瞥了眼王伯。
接收到视线的王伯咽了口唾沫,双手不自觉攥得更紧了。
“好吓人的,浑身都是血!”刘舒蕊,也是刘启华的女儿,紧紧抓住白舒杨的手。
刘启华轻咳了一声,“蕊蕊!”
他这一提醒,刘舒蕊似乎才反应过来,迅速到了刘启华身边,朝着白舒杨歉意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啊,我刚刚……实在是太害怕了。”
刘启华轻拍了拍刘舒蕊的手,“别怕,警察在这儿呢。”
很快,楼上便传来了张梅的叫喊声,“白副队,需要法医上来一趟,尸体目前不方便移动。”
话音刚落,刘葭便提着她的工具箱迅速上了楼。
白舒杨扭头飞速叮嘱了季云帆,“看好酥酥,我上去看看。”
季云帆重重地点了点头。
然后,他直接将酥酥抱在了怀里,找了个位置坐下,双手紧紧抱住酥酥。
酥酥感受着腰间越勒越紧的手,双手扒拉着季云帆的手,身子一个劲的往上撑,闭着眼睛一字一顿道:“咦惹,我快要呼吸不过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