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大哥是担心那个病毒卷土重来吗？”
沈妙问。
孟山君点点头：“我怕的是人为操控，所以我已经决定去北部边境，亲自调查是怎么一回事。”
沈妙想到要和大哥分开，眼睛瞬间黯淡许多。
“这个决定暂时还没有跟其他几个人说，在此之前我会再首都星多待一段时间，你有什么让我做的尽管说。”
沈妙想了想，既然大哥要走了，那就不瞒着他了。
“大哥，我也有个秘密想要告诉你。”
沈妙神秘兮兮地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我刚才去菜地查看的时候，听到有个什么东西叫我妈妈。”
孟山君一脸无语的表情。
沈妙以为他不信：“真的，就在你来之前，不信你听——”
两人屏气凝神，回头盯着菜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一股诡异的安静笼罩在他们头顶。
没有任何声音。
沈妙：……
“我刚才真的听到了。”她干巴巴地说。
“我相信你不会说谎。但是我有两个建议，其一去找老三，看是不是精神压力过大引起的幻听。其二我们把家里上上下下检查一下，看是不是藏着奇怪的东西。”
“那还是检查一下吧，不过我会找三哥的。”
接下来几天，兄弟们没有其他安排。
金翎的复出还停留在和公司协商合同阶段，经纪人给他的那个综艺只是立项，明年开春才会招商。
孟山君带领大家把家里上上下下都检查一遍，同时把破旧的地方修缮好。
沈妙也得以了解他们五兄弟以前生活的蛛丝马迹。
比如阁楼的门板上用歪歪扭扭的字体写着“谢子玉大笨狗。”
其中“笨”字不会写，用注音代替的。
不用说自然是白嘉礼的杰作，据他自己承认是小时候和老四打架打输了，就偷偷跑过来留言报复。
谢子玉冷着脸让他擦了已经过去十几年，墨渍都渗进门板里，根本擦不掉。
同时他们在妈妈衣帽间的夹层里找到一件女孩子穿的裙子，大家一致认为是二哥小时候被当女孩养的证据，几个兄弟轮流拍照，作为金翎到黑历史保留下来。
他们还在书房抽屉里找到一张大哥的童年照。
那时候才三岁的大哥对着镜头做出卖萌的太阳花造型。
几个弟弟纷纷表示没眼看，并把大哥的照片保存下来，当做黑历史。
拆掉工具房旧物的时候，大家发现一个坏掉的广播，纷纷对老三发出指责。
据说他很小就展示出超高智商，喜欢拆解家里电器，有一次用糖果诱导老四和老五帮他拆那个旧广播。
老四和老五被通电的电线打飞三米远，至今没敢让妈妈知道。
“我小时候真是命大，要不然早被三哥玩死了。”白嘉礼愤愤不平。
韩绍白摇头轻笑。
“老五做这种事我可以理解，为什么老四会同意？”
老四小时候就展现出孤僻冷漠的特性，很少会听哥哥们的指使去做什么。
“因为我对老四说你看老五都能飞那么远，你就飞不了。老四好胜心上来，压都压不住。”
“哈哈哈……”
老大老二老三发出无情的嘲笑。
谢子玉冷嗤一声：“无聊。”
但回想起以前那些事，还是忍不住嘴角扬了扬。
沈妙在一旁跟着他们一起回忆童年，禁不住有些羡慕。
她没有在正常的家庭关系中成长过，从小到大都让一个人。
兔妖是妖族食物链的最底层，天敌太多，没有修出人形时，她一个小兔子东躲西藏。
修出人形够，修为也没有很高，怕引起玄师的注意照样过着离群索居的生活。
亲情爱情甚至友情，她都没有明确清晰的概念。
怎样去爱一个人，怎样才算被一个人爱，她都是从电视里小说里拼拼凑凑地学习。
所以上一世大王子对她施美男计几乎不费吹飞之力她就上钩了。
那个月夜他站在塔楼上告白，一句“我喜欢你”，把沈妙迷得五迷三道。
这一世和五个哥哥相处后，隐约感受到正常人之间的感情是什么，大王子那副深情模样，在她看来只剩可笑。
“小六怎么了？”韩绍白先注意到她。
沈妙赶紧摇头：“没什么。”
“是觉得我们几个的过去没有你，你在这个家是一片空白？”
孟山君温柔地注视着她，说出她心底潜藏的酸涩。
心事被人说出来，沈妙有些不好意思。
“那有什么，以后你是这个家的一份子，这个家每一个地方都会留有你的痕迹。”
向来毒舌的二哥难得展现温柔的一面，胳膊搭在她肩膀上，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沈妙抬头，发现五个哥哥都注视着自己。
心里酸酸的，涩涩的。
也对，以前的日子无法追溯，以后的每一天他们都是一家人。
“永远不分开。”沈妙感动地说。
五个哥哥一怔。
永远不分开？
妹妹知道这句话的含义吗？
兽人家族因为婚姻难题，雄性到成年后几乎都会离开原本的家，寻找妻主组成新的家。
所以他们的家庭观念和古地球有很大区别。
兄弟姐妹注定要像蒲公英那样散落天涯，能给出“永远不分开”这句誓言的只有情侣或爱人。
因此在兽人的文化里，“永远不分开”等同于“我爱你”，是一句告白话语。
沈念上一世并没有认真地谈过恋爱，大王子钓了她几天，她就巴巴地上钩了。
对恋爱文化缺乏基本的了解。
“怎么了，不对吗？”沈妙不安地问。
“对对。”
“没什么。”
兄弟几个反应过来再次交换眼神。
如果把这句话视作妹妹对他们的暗示，那就是说妹妹一次性喜欢上他们五个。
兽人世界一雌多雄是常态，他们本身就是在一个妻主五个兽夫的家庭中长大的，按理来说应该接受良好。
可是诡异的占有欲占了上风。
他们发觉自己并不想和任何人共享妻主，自己兄弟也不行。
收拾一直持续到晚上，大家找到了很多童年的回忆，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
夜深人静，六人各自回到自己房间。
院子的菜地里发出微弱的声音。
“妈妈，今天怎么不来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