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洒在鹊山葱郁的山林间,为大地披上一层金色的纱衣。
鸟儿们在枝头欢快地歌唱,似乎在庆祝新的一天的到来。
然而,这份宁静很快被打破,一大群士兵气势汹汹地来到鹊山,打破了山林的宁静。
带头的是一位身穿铜狮铠甲,两鬓斑白的老人,他目光如炬,威严地扫视着四周。
他看了看地面的烧焦的狌狌尸体,眉头紧锁,语气低沉地问道:“是谁最先发现这些妖物尸体?”
“禀将军,是个樵夫!”跟在身后的官员回答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这个官员是当地的巡抚,平日里也是威风凛凛,可此刻却连头都不敢抬,毕恭毕敬地站着。
想必他面对的人来头不小,原来是来自皇城的司徒虎大将军,王爷的亲信,手握重权,其他官员在他面前自然不敢造次。
“把人带过来。”司徒虎冷冷地说。
一旁的士兵应声而起,迅速行动,不多时便带着一个肤色黝黑的樵夫走过来,推搡着他跪在司徒虎面前。
“就是此人。”官员指着樵夫说。
“你是怎么发现这些狌狌尸体的?”司徒虎目光如刀,直视着樵夫,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能穿透人心。
“小人今日早晨像往常一样上山砍柴……”樵夫一五一十地交代他当时看到的情况,“我在这山里生活了一辈子,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多狌狌尸体,而且它们的死相都像被火烧过似的,太离奇了,于是我就马上下山去报官了。”
听完樵夫的讲述,司徒虎接着问:“你昨晚有没有听到打雷的声音?”
“有,而且特别大声。我当时还以为要下大雨了呢,高兴得拿木盆出去接水,结果雷声响过之后就没再响了,雨滴也没落下一滴,弄得我空欢喜一场。”樵夫回忆着昨晚的情景,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
“最后一个问题,你有没有见到两个小姑娘经过这山?”司徒虎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急切,仿佛这个问题才是他此行的关键。
“那倒没有,这山上的妖物凶残,没人敢走夜路的。”樵夫摇了摇头,如实回答。
“好,那没你的事了!”司徒虎突然拔出宝剑,一剑贯穿了樵夫的心脏。
樵夫睁着眼睛倒下,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连自己因何而死都不知道。
“将军,您……”官员十分疑惑,不明白司徒虎为何突然杀死樵夫,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恐惧。
“今日之事不得走漏一点风声,接下来怎么做,你应该明白。”司徒虎冷冷地说道,目光直视着官员,仿佛在警告他不要多问。
“明,明白!”官员心惊胆颤地说。
“行,那么有劳你把这些尸体收拾一下,我还有要事去办,就先告辞了。”司徒虎转身离去,铠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带着几分肃杀之气。
“将军慢走!”巡抚连忙低头行礼,目送司徒虎离去,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身上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
一阵凉风吹过,他不禁打了喷嚏,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沾湿,冰冰凉凉的。
给这种笑面虎做事,难啊!他叹了口气,便去吩咐手下的士兵挖坑掩埋尸体,心中却明白,此事背后恐怕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几日后,皇宫的军机处里,王爷夏钰正在询问刚回宫的司徒虎。
“事情办妥了?”夏钰神情严肃地问道。
“臣罪该万死!”司徒虎连忙跪地请罪。
“别跟本王来这套没用的,本王需要的是公主的尸体,而不是你的。所以本王现在再给你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你立马带兵去找,如果再办不好的话,那就用你家族所有人的人头来抵。”
“遵命!”
司徒虎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赶紧退到殿外。
“爹!”门外,皇妃司徒韵喊了他一声。
“韵儿,你来这里干嘛,这里可是军事重地,后宫不能干涉。”
“我从来没这么打算,只是希望见见你。”
“你只要保护好你自己就行,不用担心我。”
“可是……”
“好了,赶紧回去吧!”
所谓言多必失,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司徒虎不想给别人抓到把柄。
司徒韵也明白此道理,终究没有把话说下去,默默地转身走了。
看着自己女儿的背影,这位年过半百的大将军不禁有些伤感,心中难免产生了一个念头:当初把她嫁入宫中真的好吗?
此刻,似乎好与坏都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活下去。
想罢,他便匆匆从南门出了宫。
看回军机处里面,原本空空荡荡的房间如今却多出了几个人影。
这些人之所以齐聚一堂,是要商量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不是叫你别轻举妄动吗,你为何要擅自行动?”王爷夏钰厉声骂道。
“对方已经接触,而且那个黑月船长似乎得到了什么情报,杀了我找的‘棋子’,我怕夜长梦多,只能先下手为强。”人影中的一人如此回应道。
这个长满虬髯胡须,脸色乌黑,身材魁梧,像一头野兽似的人,正是德胜棋院和迎风楼的老板,郭德胜。
而他身边的那位身穿一条性感红色长裙的蛇蝎美人就是德胜棋院的邱烟霞。
他们同属于日月棋院,郭德胜是巳蛇分院的院长,邱烟霞则是副院长。
日月棋院每个分院都有各自的作用,其中巳蛇分院就像蛇一样,藏在暗处,专为总院干不光彩的活。
“你这不叫先下手为强,叫打草惊蛇!!”夏钰怒斥道。
“这么简单的事,他都办不好,要不换个人来办吧!”又一个人影显出身形,语气阴森地说道。
这人弓着背,拄着拐杖,脸上布满了皱纹的秃顶老人,正是日月棋院总院的廖长老。
“廖长老,你这是什么意思?”邱烟霞替郭德胜抱不平,没好气地问道。
坐在她对面的廖长老捋了捋花白的胡须,不以为然地缓缓说道:“我已经跟那个黑月船长比试过,他棋力深厚,不是你们能对付的。既然你们没能力,何不让给其他有能力的人,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你……”邱烟霞被气得脸红耳赤,好像要生吞了廖长老似的。
“而且既然已经打草惊蛇,那我们就顺势而为,直接把欧阳家彻底灭了。”
听到这话,在场的人都不禁一怔,久久不知如何接话。
这位被称为廖长老的老人家是总院的大长老,也是这里年纪最大的,资历与地位最高的人。
以前大家都觉得他说话靠谱,是个十分可靠的人,所以大家有什么难题解决不了都会找他咨询意见。
可他刚刚说的那句话毫无逻辑可言,甚至让人觉得他在开玩笑。
直接灭掉欧阳家?怎么可能!
“廖长老,不要开玩笑了。”另一位留着山羊胡子的人打破沉默,开口说道,“总院长给我们的任务只是抑制欧阳家的发展,而不是消灭他们,我们何必没事找事呢!”
“我没开玩笑,这是个好机会。既然郭院长已经替我们试探过欧阳家现在是实力,知道他们现在对付一只虫后都那么费劲,我们又何必惧怕。”廖长老严肃地说。
见他不像在开玩笑,众人才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是啊!廖长老说的不无道理,也许现在的欧阳家真的已经不足为惧了。”另一位脸上带着一个十字刀疤的护法思量过后,赞同道。
这位丑牛分院的院长,名叫唐彪,是这里实力仅次于廖长老的人。
“可是,听闻欧阳家和霍家是世交,而霍家的老头子也是特级棋士,哪有那么容易对付。”那位未羊分院的人又反驳道。
“胡院长说的没错,搞不好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反正这事你们想干就干,别扯上我就行。”说这话的人是子鼠分院的院长,苏枭。
此人不仅身材瘦小,胆子也小,做什么事都瞻前顾后,怕有什么意外。
他此次来参加秘密会议,是子总院长派他过来了解一下情况罢了。
这事本来与他无关,他可不想节外生枝。
“你们这样怎么做大事!”廖长老对他们这种做事方式有些不满,“总院长那边已经没耐心了,才把我们叫到一起商量接下来的计划,难道你们还想得过且过,糊弄过去?”
“切,你还好意思说做大事,要不是你上次没有及时出手,我们早就干掉欧阳家了。”胡院长不满地说,“反正这次我是不会赞同的,你要做‘大事’就是自己做,别连累我。”
一听到胡院长旧事重提,廖长老顿时火冒三丈,强大的棋力威压迸发而出,让在场的众人都为之一愣。
“好了,别吵了!”夏钰赶紧打圆场,“现在不是闹分歧的时候,我们还是先想办法对付欧阳家完成任务再说,不然大家都无法向总院长交代,都没好果子吃。”
众人一听,安静下来。
“为什么一定要我们自己去对付欧阳家,何不来个借刀杀人?”亥猪分院的朱院长打破沉默说道。
“怎么个借刀杀人法?”夏钰反问道。
“临海城只有两股势力,城主和县官,为何不制造矛盾,由上官家来除掉欧阳家,这样我们不就坐收渔翁之利了吗!”朱院长说。
“行吧!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夏钰点点头,说。
随后,众人一一离开了军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