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枝挂满了绿芽,春日的京城,陆绾绾迎来了好消息。
失踪少女案结案后,靖帝下旨恢复陆清远原职,陆家老宅也一并归还了,不久哥哥和阿弟也可以归京了。
今日,正是陆绾绾一家重新回老宅的日子,不少人前来恭贺。
陆绾绾陪着陆清远招待客人,眼角余光时不时撇向门口,却始终没等来拿熟悉的身影。
回京已有近十日,她一直未见道温行之,父亲说连朝会都未见他参加。
那日看门的小厮明明说他们是往京城方向走的。
开席时间已到,陆绾绾还是没等到温行之,心中一阵失落.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陆小姐!”常胜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这是我家王爷送给您的礼物,恭贺您迁回老宅。”
陆绾绾伸手接过礼盒,她刚想询问温行之为何没来,常胜已经拔腿往门口走。
“等等,常胜....”陆绾绾出声喊住了他。
“陆小姐,可还有什么吩咐?”常胜脸上焦急之色陆绾绾看在心里。“或是有什么话要带给王爷吗?”
“王爷...是出什么事了?”陆绾绾心中隐约觉得不安。
“王爷他...”常胜欲言又止。
出王府前王爷特意吩咐过自己不可多言,礼物送到就回。
“你只需告诉我他好不好?”陆绾绾见常胜这副摸样,心里已猜测到结果。
“陆小姐,您.....您方便时去看看王爷吧。”常胜像下定了某种决心,说完这句话便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陆绾绾强压下立刻去王府的冲动,耐着性子陪宾客们吃完宴席。
直到最后一位客人离开,她连换件衣服的功夫都省了,抓起披风就对春桃说:“去逸王府。”
逸王府像是早已有了准备,见到她便立刻请她进了主院。
主院静悄悄的,只有常胜一人守在屋前,见她来了,脸上满是惊讶:“陆小姐,您真来了,快请进....”
“请她回去,今日不便。”屋内传来温行之不容置疑的声音。
陆绾绾正准备敲门的手,猛的收了回来。
而一旁的常胜一直对着他双手作揖,眼神满是恳求,示意她进去。
陆绾绾深吸一口气,对着屋内扬声道:“王爷,您这是在告诉我,三年不见,我连您一声离开都不配听吗?”
屋内一片死寂,回应的是沉默。
她放下的手,再一次抬起。
“小姐....小姐....”春桃上气不接下气,“走……”
拉着陆绾绾的胳膊就往外走。
“怎么了?”陆绾绾被她拽得一个踉跄,心思还系在屋内人的身上。
“圣旨...宫里来人了,等你回去接旨。”
一个时辰后
陆绾绾看着手中的圣旨出了神,靖帝又在搞什么,竟然给她赐婚!
赐婚的对象还是沈砚。
一阵冷风从窗户外吹进来,陆绾绾抬头便看见正从跳窗而进的温行之。
“圣上的赐婚可还满意?”温行之直勾勾的看着陆绾绾手中的圣旨。
“.......”陆绾绾翻了个白眼道:“我满意个啥,我和沈砚连话都没说过几句。”
“可你去他家坐了,还收了他的花生糖!”
“那我回京就去你别院住了几天,还收下了你送的几筐花生糖呢!”陆绾绾没好气的说道。
“好像是这么回事。”温行之被噎了一脸,可嘴角却忍不住勾起一个弧度。
“王爷不是不愿见我?”
温行之没回话,只是坐在桌前,自己沏了杯茶。
“王爷,尘外阁是不是和三年前巫蛊案有关联?”
尘外阁控制人的蛊,以及那同样图案的青铜齿轮,陆绾绾的直觉告诉她,不可能只是巧合。
温行之眼神躲闪,背过身去,轻声道:“从目前掌握的证据来看,尘外阁确实和三年前巫蛊案是有牵连的,可惜那日溶洞坍塌,没能抓到背后的人。”
“他们最近这般活跃,定然还会有其他的动作,我们只需静待时机,总会抓住背后之人。”
陆绾绾心中想要追问三年前巫蛊案的真相,但她知道,温行之并不愿多提三年前的事情。
“赐婚的事情,你怎么打算?”温行之问道。
“你倒消息灵通。”陆绾绾撇撇嘴,语气无奈,“还能怎么办?先拖着呗。”
“你不该拒绝吗?”温行之眼底翻涌着不易察觉的烦躁,“难道你对沈砚有想法?”
“王爷,您要不要听听您在说什么?”陆绾绾简直被气笑了,“要不我现在就拿着圣旨去和皇上说,我拒绝赐婚!”
“.......”温行之突然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急忙解释道:“本王不是那个意思,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本王不想你嫁给沈砚!”温行之目光灼灼地盯陆绾绾认真说道。
“噗.....”陆绾绾被他这模样逗笑了,随即又想起什么,“你那日为何不辞而别?”
“突然有点急事,所以提前回京了。”温行之避开了她的目光。
陆绾绾盯着温行之的眼睛看了半天。
“眼神闪烁,未讲真话。”
温行之突然起身道:“本王该回去了。”临近窗口时,又回过头一脸认真道:“陆绾绾,你记住,不许嫁沈砚。”
陆绾绾走到窗边,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刚刚的话犹在耳边。
她是不是该重新看待两人之间的感情了。
翌日一早,陆绾绾就去书房寻陆怀远。
“爹,有没有法子让圣上收回赐婚?”
“囡囡,沈大人你不喜欢吗?”陆怀远对沈砚这个年轻人还是有好感的,“朝中老臣都对他评价不错,说他时可朔之才。”
“爹,两个连话都没说过三句的人,哪来的喜欢嘛。”陆绾绾跺了跺脚。
“沈砚家境是寻常了些,”陆怀远拿起茶盏抿了口,语气里带着几分考量,“但你若嫁过去,有爹在,断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
“爹爹,女儿将来的夫君必然是自己喜欢的人,是自己心甘情愿嫁的人。”
路怀远放下茶盏,伸手揉了揉女儿的发顶,眼底满是宠溺:“行了,这事爹记在心上,定不会让你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