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来这套。”
李二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缩在被子里,要不是大队长让他过来叫他们,他连门槛都不会踏进一步。
赵铁柱爱炫耀,这陈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大队长让你赶紧去地里转工分,你这工分要是没有,就等着等死吧。”
“李二,就一点柴火……”
“不借,我没有,这时候想着要柴火,之前自己不去捡,谁家不过冬,谁家不要柴火,反正我话带到了,爱去不去。”
别说一点柴火,就是再多也没谁愿意给他。
李二说完直接去田里。
见他一走,陈立扛着冻穿上衣服就往地里去。
刚一到就看见李秀兰和柳琪有说有笑。
一见柳琪他就知道今晚的东西有着落。
“赵家婶子,不知道大哥最近是个啥情况,要不我去瞧瞧他,顺便跟咱们借点柴火。”
柳琪话也没说,歪头就走。
李秀兰见他穿得单薄的朝自己来,锄头一抬。
“我家可没有柴火。”
“我也没有。”
陈立把目光看向别处,所有人纷纷避而不及,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肚子忽然就打起鼓来,陈立摸了摸肚子,到处看都没有看见赵铁柱,只能硬着头皮上工。
没有柴火,最起码也得有工分也是好的。
可刚做没一会儿,连一半的土都没挖出来,陈立就感觉一阵头晕目眩,杵着锄头把跌坐在地上直接晕了过去。
他的异样自然有人看见,但却也只是觉得他在相反设法的偷懒,压根儿就没有管他。
把自己地挖干净之后,该回家的回家,吃饭的吃饭,将陈立视为空气。
等到下午,最后一个人离开地里之后,晕过去的陈立忽然被一阵风吹醒,冻得他瑟瑟发抖。
撑着锄头起身,腿麻根本就起不来。
陈立恼羞成怒抓着一把泥巴扔出去。
“你们都不借,好!是你们不仁在前,那就别怪我对你们不义,这都是你们逼我的。”
他这么大一个人无缘无故坐在这里不动,竟然没有一个人来看他一眼。
他今天要是自己不醒过来,估计他就得冻死在这里不可。
还说什么农民淳朴,分明就是一群刁民,没教养的坏种。
“你找什么?”
一回家,孙离就看见他一个人翻箱倒柜,把家里为数不多的几个箱子全都搬出来,找了个遍。
他边扔她就边收拾,忍不住发牢骚。
“问你话呢,你是不是又犯病,你不知道这些东西很难收拾吗?”
“你别管。”
沉立推开她,直接从西服里找到两个白色的袋子,全揣进包里。
然后又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在院子里,好不容易出点太阳,结果也就一眨眼的时间。
雪化作水从屋檐滴落,他望得出神。
“滴答,滴答。”
夜幕降临,陈立摸着黑出门。
“妈,我爸拿他之前吃的泻药干啥去?”
之前还是因为他很长一段时间拉不出屎来,着憋不住去看大夫,大夫才给他开了药,吃下去玩以后立竿见影。
这所以她才觉得那东西就是泻药。
“谁知道他抽什么风,别管他,爱干嘛干嘛去,一天天摆着个臭脸,跟谁欠他似的。”
可陈圆圆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雪又重新下起来。
一下眼的时间,雪地里又被刷上一层雾蒙蒙的白。
兜兜是在是觉得有点冷,拉着原本被她塞进库房里的火炉子,又重新生火,端着放进房里去。
旁边还准备上一小捆柴火,关上门房间里总算是暖和不少。
但又害怕像之前陆建国说的什么二氧化碳中毒,尤其是这种经常烧火的屋子得留出一个缝隙来。
兜兜又爬起来打开一点门缝。
刚一打开门就见陈立东张西望,蹑手蹑脚的从她门前离开。
外面的雪这么大,他一个人在外面干什么?
而且那还不是他回家的位置。
兜兜见状,拿上床上的衣服穿好,立马就跟过去。
因为下雪的关系,路上的人影看起来也是格外明显,走起路来都是“咯吱,咯吱”地响。
怕被他发现,兜兜还故意离得远一些。
就见他一个人鬼鬼祟祟徘徊在村口的水井边,见他抬头四处张望,兜兜立马躲到土墙房后边。
陈立发现没什么人之后,将两包泻药全部倒进水井里,恶狠狠的将纸揉成团扔到角落里。
“让你们见死不救!欺负我,门都没有都去死吧!”
等他离开不久后,兜兜来到井边,看着井口粘上的白色粉末,凑近闻了闻就觉得是一股很奇怪的药味。
捡起被他扔到的纸团后,井口上边的粉末连同血被她一起包进纸里。
这井是村里唯一的一口井,平日里都是在这里打水,喝水。
这里面要真有什么东西,只怕到时候真是会把村里的人害死。
趁着黑来到大队长家门口,见里面灯熄了,徘徊很久后还是决定不告诉他们。
免得到时候又说是她一个女娃只知道怎么吃,那里知道这么大的事。
把药扔的院子里后,转而又将手里另外一一包药扔到陈立家里,正好药撒在柴火。
次日。
大仇得报的陈立,除了一阵冷风,他是心清气爽。
要不是太冷,这会儿他还在床上。
看着厨房剩余的柴火,想也没想就塞进灶台里。
原本以为燃起来很难,可他刚一点火,火苗噌一下窜出来,吓得来不及后退,直接坐在地方。
拿着边儿上还没烧的柴火看了一眼后,除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可是今天这火实在是太容易了一点,就着火顺手就煮上一锅糊糊。
闻见香孙离和陈圆圆也爬起来。
几个人将一小锅糊糊吃完后,陈圆圆意犹未尽,可是锅里就只身下被火烧糊的锅灰。
这点粮食他们家根本就不够。
这陆建国也一直不回来。
陈圆圆一想到这儿就来气。
之前要不是被孙离拦着,让她错过和陆建国的见面,让他以后怎么过上富贵的生活。
现在倒好,错失两次机会,也不知道下一次要等到什么时候。
想到这儿,她眉头忽然一拧,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爸,你这糊糊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