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熟悉的叫声,令撒旦猛地扭头俯瞰。
远处微黄的路灯照来,一只微黄的小奶猫,正在下面吃力地仰头看他。
撒旦心脏快速跳了几下。
他毫不犹豫地转身跳下围墙。
从两米高的地方跳下来,撒旦落地依旧轻盈无声。
拉近距离一看,小奶猫身上的黄色更浅淡了,简直就像是——
白的!
撒旦试探着叫:“奶喵?”
卿玥:“……”
真不想回应这名字。
但是……
“喵……”
听到小奶猫应了,撒旦心中喜意更浓。
不过他还不敢百分百肯定。
他蹲下去,轻柔地抱起小奶猫。
小奶猫也毫不反抗,任由他抬起它的四爪查看。
看见小奶猫爪子上的伤口,撒旦终于敢确定了!
“奶喵,真的是你!?”
撒旦难以置信,又激动狂喜。
听出他的声音有一点哽咽,小奶猫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脸颊。
撒旦眼眶都湿了。
可来自记忆深处的训练记忆,使他立刻将泪水逼了回去。
“奶喵,你怎么会到了丰城?”
撒旦喃喃自语。
小奶猫没出声,安静地舔着他。
撒旦手上微微用力,捧起小奶猫,额头贴着它的脑袋。
双眼也直勾勾地看着它的绿眸。
“奶喵,你快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成了精的猫?”
卿玥一听,不满地:“喵!”
是就好了!
成精了,她就能变出人形。
可问题是,这个世界的规则,是不可能允许动物自行成精的。
换言之,大佬若想成精,只能打破规则。
想做到这一点,光凭她的神魂,是做不到的。
因为,就算能以神魂之力胁迫世界意识。
令世界意识对她破坏规则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却也没有足够的灵气,助这脆弱的猫咪成精。
所以,还得靠系统把灵药带进来。
有了灵药,想成精也不是难事。
在那之前,大佬只能继续以小弱猫的身份,待在反派身边。
“喵~”
一人一猫沉浸在重逢的欢喜之中,一只橘猫出现了。
小奶猫对撒旦“喵”了一声。
撒旦抱着它,蹲下来。
“这是你的朋友?”
他问小奶猫。
小奶猫舔了舔他的手,然后转头和橘猫说话。
“谢谢你。”
橘猫大姐头:“你家铲屎官一直叭叭叭地说话,我一个字也听不懂。”
“后来我把弟弟叫去,弟弟听得懂人类的语言,告诉我他是要找猫,我才想起他身上的气味是你的。”
人类养了宠物后,身上都会染上宠物的气味。
反过来,宠物身上也会有主人的气味。
撒旦在找猫的过程中,听别人提到这个点,便一直把小奶猫掉的毛带在身上。
所以,即使已经过去许多天。
可他身上依然还有奶喵的气味。
卿玥也没想到,撒旦会对一只猫这么上心。
想到这帮野猫流浪在外,常常吃了上顿没下顿,时不时还要遭到厌猫人士的殴打。
卿玥便不舒服。
她问橘猫:“我家铲屎官很有钱,你们愿不愿意跟他走?”
橘猫大姐头:“我不去,人类都是无情的。”
小奶猫反问:“你不是和你弟弟从出生起,就一直在外面流浪吗?你怎么肯定人类都是无情的?”
橘猫大姐头被问倒了。
过了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说:“是那些被人类抛弃的猫,告诉我的。”
“我家铲屎官不一样的,不然他不会救我,更不会再出来找我。”
小奶猫一副骄傲的语气。
提到这事儿,橘猫大姐头还是很羡慕小崽子的。
可它流浪了那么久,不是说定下来就能定下来的。
而且,它还有很多小弟小妹要照顾!
“我再想想吧。”
说着,橘猫跑走了。
撒旦听见两只猫你喵一声我喵一声。
那种感觉很奇妙!
他确信,动物之间存在着交流的语言。
只是人类无法理解罢了。
想了想,撒旦又试探性地和小奶猫练习“猫语”。
“喵~~”
小奶猫闻声抬头,定定望着他。
忽然,张嘴:“喵~”
撒旦:“!!!”
它听懂了!?
“喵~~喵~~!”
“喵……”
撒旦抱起小奶猫,一边往回走,一边兴冲冲地和它对话。
尽管他完全无法理解奶喵的意思。
但这完全无法打消他的兴趣。
他始终乐此不疲地玩着这个游戏。
这一夜,撒旦在另一座城市找到了他的猫。
他沉浸在喜悦。
殊不知,因为他发送到网上寻猫的视频。
那些盯上他的杀手,于这一夜摸到了他化名徐瑾所住的地方。
说来,话长。
卿玥以小奶猫的形象,英勇地护卫了撒旦,令那名躲在高楼试图狙杀撒旦的杀手坠楼而亡。
但杀手只是棋子。
要杀撒旦的幕后主使,可不止这点能耐。
事后,对方派人严密调查。
最终,从那栋大楼的监控里,翻出了两只猫的视频。
本来,两只猫也没什么稀奇的。
可巧的是,其中一只小奶猫,曾经从狙击手坠亡的那个房间出来。
时间显示,猫离开房间的时间,恰好是狙击手坠亡的一分钟后。
在他们找不到任何线索的时候,他们只能用这只猫作为突破点。
宁杀错,不放过。
就算是只动物,也不能掉以轻心。
毕竟,专业的杀手,甚至会将炸弹绑在动物身上,引诱动物靠近目标人物再引爆。
是故,他们将这段视频放到数据库。
从网上搜索与小奶猫重合的影像。
然后,他们就从某个宠物快递公司的资料库,查到了这只猫。
又从这家公司,查到了快递猫的人:徐瑾。
紧接着,撒旦上传到网上的猫咪视频,也被发现……
就这样,这帮人一步步查到了撒旦落脚的地点。
这一晚,他们在租房只找到撒旦的生活物品,却没见到人。
于是,他们找上了在某位老大底下混的徐彪。
并对徐彪进行一通严刑拷打,逼问撒旦的下落。
徐彪不知撒旦是谁,但听他们说是找自己室友的,便咬死了不肯说。
他知道徐瑾买了去丰城的票,那天还是他借车送徐瑾去的车站。
虽然不清楚,徐瑾是怎么招惹上这帮家伙。
但他不能出卖兄弟。
直到最后被打得意识渐失,徐彪仍喃喃说:“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