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苏云溪来到了周明远的房间,两人讨论着养生丸的后续规划。
得知苏云溪这段时间通过养生丸和益精丸赚了不少,心里也很是开心。
他的爱徒是个有本事的,而且很聪明,不枉费他花那么多时间培养她。
看见徒弟有成就,他这个做师傅的也觉得很欣慰,不过也不可避免地为她担忧。
“如今养生丸和益精丸的销路已经打开,订单越来越多,原料的来源成了大问题。”
周明远的语气有点凝重,“之前量少,我和云强上山采药还能应付,可要是销量持续增加,单靠咱们自己采肯定不够,得想个长久的法子。”
苏云溪点头附和:“您说得对,原料供应必须稳定,现在天气转凉,山上的草药越来越少,再这么采下去,怕是连现有的订单都供不上。”
而且周明远年纪也大了,她不忍心看着他还每天往山头上跑。
沉默片刻后,周明远提议道:“要不试试向村民收购?咱们给出合理的价钱,让村里人帮忙上山采药,这样既能保证原料供应,也能给乡亲们添份收入,一举两得。”
苏云溪眼前豁然开朗:“这办法可行!村里不少人家平时都靠采药换点零花钱,我可以统一收购,等回头我跟爸妈和二哥商量下,找富贵叔说一声。”
两人正说得投入,院子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喊声:“云溪,云溪丫头睡了吗?”
苏云溪愣了一下,听着这熟悉的声音,疑惑道:“好像是村里的阿秀婶?”
她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院门问道:“怎么了,阿秀婶?”
院子外站着的正是村东头的寡妇阿秀,她身材矮胖,脸上满是焦急,一见苏云溪就急忙说道:“云溪丫头,不好了!李老头家的小孙子摔断腿了,哭得惊天动地的!我路过他们家,他们托我来喊你,求你去帮忙看看!”
苏云溪心里一紧,连忙应道:“好,我马上去!你等我拿药箱!”
她转身快步回屋,手脚麻利地收拾药箱,把常用的夹板、草药、绷带一股脑往里塞。
骨折可不是小事,尤其是小孩子,耽误不得。
阿秀在一旁催促:“好,那你赶紧去啊,我先走一步回去报信,让他们在家等着!”说完便急匆匆地往村西头跑了。
苏云溪检查了一遍药箱,又下意识地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在镇上买的小刀,揣进怀里,上次苏狗蛋的事让她心有余悸,夜晚出门总得多加小心。
此时已是深夜,村里的路黑漆漆的,只有天上的月亮洒下一点微弱的光。
偶尔传来几声狗吠,更显得四周寂静。
苏云溪心里记挂着孩子的伤势,脚步飞快。
李老头家的小孙子才五岁,正是调皮好动的年纪,肯定是白天玩疯了,天黑看不清路才摔断了腿,但愿别伤得太严重。
她越想越急,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眼看就要走到李老头家所在的巷子口,路边的草丛里突然窜出一个黑影!
苏云溪下意识地往旁边躲闪,可已经晚了!
她只觉得后脑勺一阵剧痛,像是被什么重物狠狠砸中,眼前瞬间金星乱冒,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踉跄了几步。
还没等她看清对方的脸,一根粗木棍又带着风声横扫过来,重重地打在她的后背上!
“唔……”苏云溪闷哼一声,后背传来钻心的疼痛,她想呼救,可脑袋越来越沉,眼前的黑影渐渐模糊。
最终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软软地倒在了冰冷的地上。
黑暗中,那个黑影站在她身边,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
苏云溪在一阵剧烈的头痛中醒来,她动了动手指,才发现双手被粗糙的麻绳紧紧捆在身后。
她挣扎着坐起身,环顾四周,这是一间极其破旧的屋子,屋里只有几个掉漆的简陋柜子和一张床。
“这里是……”她心头一惊。
她被人绑架了!
没等她理清思绪,屋子的门被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当看清来人的瞬间,苏云溪的瞳孔骤然缩紧,竟然是陈建军!
此刻陈建军的脸上带着一种诡异的平静。
他走到苏云溪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她,嘴角勾起一抹扭曲的笑意:“云溪,醒了?怎么样,头还疼吗?”
“是你!”苏云溪瞪着陈建军。
“是你把我绑到这里来的?你想做什么!”
陈建军蹲下身,眼神阴暗地盯着她,语气里带着一丝委屈:“云溪,你以前对我不是这样的,以前你看我的时候,眼里都是温柔,现在怎么全是恨意?”
“以前?”苏云溪简直要被他气笑了,胸腔里翻涌着恶心和愤怒,“你还好意思提以前?陈建军,你现在的样子真让我恶心!”
她最恨他这幅善于伪装的模样。
陈建军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底闪过一丝戾气,但很快又压了下去。
他开始自顾自地回忆:“以前你多好啊,我让你帮我洗衣服,你从不会拒绝。我跟你说城里的事,你总是睁着眼睛认真听。那时候你多温柔,我说什么你都会听。”
他的语气越来越激动,不自觉的提高了音量:“可自从前段时间你遇到那个姓陆的营长,你就变了!你开始对我冷淡,甚至还打了我两次,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你就是看不起我这个还没回城的知青,觉得我配不上你了,想攀陆砚之那个高枝,是不是!”
“攀高枝?”苏云溪冷笑一声,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讥讽,“陈建军,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我疏远你,不是因为你没回城,而是因为我终于看清了你那副自私自利的嘴脸!你以为你伪装得很好吗?你对我好,不过是觉得我能给你当免费的劳力,能满足你那点可怜的优越感!你嘴上说带我回城,心里打的不过是找个农村媳妇伺候你的算盘!”
陈建军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额头上青筋微微跳动,呼吸也急促起来。
但他很快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努力挤出一副温和的样子,装作风度翩翩的模样,语气放软:“云溪,我知道你现在在气头上,说的都是气话。没关系,我原谅你。我们还可以和以前一样,只要你答应我,不再跟那个姓陆的营长来往,等我回城的时候,我就带你一起走。”
他伸出手,想去抚摸苏云溪的头发,“我会让你过好日子的,城里有电灯电话,有好看的衣服,有吃不完的白面馒头,比你在这穷山沟里卖药强多了,也比跟着那个冷冰冰的军官强。你跟着我,才能真正过上体面的生活。”
“体面的生活?”苏云溪偏头躲开他的触碰,眼神里的嘲讽更浓了,“陈建军,你是不是觉得所有人都跟你一样,眼里只有回城和面子?你以为你是谁?救世主吗?”
她毫不留情地揭穿他的真面目:“你说你原谅我?你有什么资格原谅我?你在这里装模作样地谈感情,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你所谓的好日子,不过是想把我绑在你身边,继续当你的免费保姆,带我回家伺候你那生病的老妈,满足你那可悲的控制欲!”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陈建军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她嘲讽道:“你嫉妒陆砚之,嫉妒他比你有本事,比你有担当,所以你就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报复我!陈建军,你就是个懦夫!一个只会用阴谋诡计掩盖自己无能的可怜虫!”
陈建军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再也装不出温和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