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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安的目光却并未停留在身边的佳人身上,他敏锐地捕捉到了远处那一闪而逝的玄色身影没入大皇子营帐的瞬间。

英挺的剑眉蹙起,一丝凝重染上他温润的眼眸。

“南笙,”他停下脚步,声音压得很低,“你看那边。”

舒南笙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看到大皇子营帐厚重的门帘微微晃动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

她略一思索,便明白了顾长安所指,脸上却并未露出太多意外,只平静道:“是六公主?她去找大皇子了。”

语气淡然,仿佛在陈述一件寻常小事。

顾长安看着她这份近乎漠然的平静,心中那点担忧反而更甚:“陛下白日虽已过问,小惩大诫,但……晁雯霖此人,心性偏狭,睚眦必报。她今夜如此隐秘地去找大皇子,只怕不会善罢甘休。我们不可掉以轻心。”

舒南笙微微仰头,望着天边那轮孤月,月光洒在她长长的睫毛上,投下小片阴影。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我知道。只是,陛下金口已开,她总不至于在众目睽睽之下再行凶吧?总要顾忌些天家颜面。”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顾长安的声音低沉下来,“南笙,你需明白,皇家与各大世家,表面和睦,实则暗流汹涌,矛盾积压已久。若晁雯霖私下动手,做得干净利落,不留丝毫证据。陛下即便心知肚明,为了顾全大局,为了所谓的皇家体面,也未必会深究到底,更未必会为一个普通女子主持公道。”

舒南笙沉默了片刻,月光下,侧脸线条依旧平静,但那双清亮的眸子里,却掠过一丝极淡的微澜。

她没有反驳,也没有恐惧,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仿佛早已看透:“顾世子所言,是金玉良言。南笙记下了。”

这份身处险境却依旧从容不迫的气度,让顾长安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激赏。

世间女子,能如她这般,智勇双全,遇险不惊的,能有几人?

他凝视着月光下她沉静的侧影,白日马球场上那惊心动魄又匪夷所思的一幕再次浮现在脑海。

“南笙,”顾长安的眼中充满了纯粹的好奇,暂时驱散了方才的凝重,“白日马球场上,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那些马匹为何会畏惧于你,纷纷退避?”

这疑问困扰了他许久,那景象太过诡异,绝非寻常。

舒南笙闻言,唇角弯起一个极浅的弧度。

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停下脚步,从容地解下了腰间悬挂的一个素色锦囊。

那锦囊看起来平平无奇,针脚细密,并无特殊装饰。

“顾世子不妨看看此物。”她将锦囊递到顾长安面前。

顾长安有些意外,但还是郑重地双手接过。

入手是柔软的布料。

他小心地解开束口的丝绳,凑近鼻端,仔细嗅闻。

一股极淡的药味传来,并不刺鼻,也并无任何特殊之处,闻久了甚至觉得有几分醒神。

“是……药粉?”顾长安抬起头,眼中疑惑更甚,“似乎并无奇特之处?”

舒南笙收回锦囊,重新系好,挂回腰间。

“此药粉,是临行前我特意去拜访神医褚老,请他按我的方子配制的。方子里的几味药材,单独看都寻常,但按特定比例混合炮制后,对牲畜的嗅觉却会产生一种奇异的刺激。

人嗅之无味,甚至觉得清新,但对马、牛、犬这类嗅觉灵敏的牲畜而言,它散发出的,却是它们天敌或是极度危险之物所特有的气息。马匹天性敏感谨慎,一旦嗅到,本能便会驱使它们退避三舍,远离源头。”

顾长安听得眼中异彩连连。

竟有如此精妙的药理运用,借草木之性,无声无息间操控牲畜本能,这简直是闻所未闻的奇思妙想!

“原来如此!南笙你竟精通此道!”他由衷赞叹,随即又想到另一个关键,“可是……你如何能笃定,六公主她们一定会选择骑马冲撞,而非其他手段?比如……射箭?”

若是箭矢,这驱兽的药粉可就无用武之地了。

舒南笙唇边的笑意深了些许:“射箭?顾世子,你太高看她们了。”

“六公主晁雯霖,还有那些围在她身边的贵女们,骑术大多只停留在能在平地上由马夫牵着走两步的水平。让她们下场打猎?射箭?她们连弓都未必拉得开!

更别说在混乱激烈的马球场上精准瞄准了。对她们而言,最直接有效的伤人方式,莫过于仗着身份,纵马冲撞了。简单,粗暴,事后还容易推脱。”

顾长安怔怔地看着她,月光下,她沉静的眉眼仿佛蕴藏着无尽的光华。

这份洞察人心的敏锐,这份未雨绸缪的周全,这份身处险境依旧谈笑自若的从容……

何止是世间女子无人能及?便是放眼天下男儿,又有几人能有此心智与气魄?

夜风渐起,带着刺骨的寒意,吹动了舒南笙单薄的衣衫。

顾长安几乎是下意识地动作。

他抬手解下自己身上那件厚实的墨狐毛镶边斗篷,动作轻柔地披在了舒南笙的肩上。

带着他体温的暖意瞬间包裹住她,驱散了夜风的侵袭。

“更深露重,莫要着凉。”他的声音温润,带着关切。

那宽大的斗篷裹着她纤细的身形,仿佛将她纳入了自己的羽翼之下。

舒南笙微微一怔,抬眸看向他。

一丝淡淡的暖流悄然滑过心田,她并未推辞,只轻轻拢了拢斗篷的边缘,低声道:“多谢顾世子。”

两人继续在月下漫步,身影被拉得很长。

顾长安的目光落在远处被月光勾勒出模糊轮廓的山峦,凤眸深处,如同投入石子的古井,漾开层层叠叠的涟漪。

“南笙,”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低沉,带着一种回响,“你还记得我们初次相识的那一年吗。”

舒南笙微微侧首,“当然记得。”

顾长安停下脚步,转过身,深深凝视着她清澈的眼眸,仿佛要透过这双眼睛,看到更久远的时光深处。

“那一年,我八岁。”他缓缓开口,“也是一个冬天,比现在冷得多。京郊的落霞山,下了好大的雪。”

那年,漫天的鹅毛大雪,将整个世界染成一片惨白。

寒风如同无数把锋利的刀子,呼啸着刮过光秃秃的树枝,发出鬼哭般的呜咽。

八岁的顾长安,穿着单薄的锦袍,此刻却早已被树枝刮破,被雪水和泥泞浸透。

他小小的身子蜷缩在一丛被积雪压弯的枯黄荒草深处,像一只被猎人逼到绝境的幼兽。

左肩靠近锁骨的地方,一道伤口正汩汩地往外冒着温热的血。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伤口,带来钻心的剧痛。

更可怕的是深入骨髓的恐惧——那些蒙着脸的刺客,还在附近!

他们已经追了他整整三天!

他不敢哭,不敢大声呼吸,只能死死咬着早已冻得发紫的嘴唇,把所有的呜咽和眼泪都憋回肚子里。

小小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着,牙齿咯咯作响。

就在他以为自己快要冻僵或者下一刻就会被刺客发现拖出去杀掉时,头顶枯树枝上的积雪,忽然“簌簌”地落了下来,砸了他一脸。

他吓得魂飞魄散,以为追兵到了,猛地闭上眼,绝望地等待着刀刃落下。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没有来。

他小心翼翼地睁开一只眼。

只见一个穿着火红小袄,梳着两个圆鼓鼓小揪揪的女娃娃,正手脚并用地从旁边一棵不算高的歪脖子松树上滑溜下来。

她看起来不过六七岁的模样,小脸冻得红扑扑的,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面上没有丝毫孩童应有的惊慌,反而带着一种近乎老成的冷静。

小女娃落地很稳,拍了拍沾在袄子上的雪屑,目光精准地落在了浑身是血的小长安身上。

她眉头都没皱一下,几步就走近,蹲了下来。

“伤哪了?”她的声音脆生生的,带着奶气。

小长安呆呆地看着她,忘了反应。

小女娃见他傻愣着不说话,也不客气,伸出小手,直接扒开他肩头被血浸透的衣料。

伤口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小长安痛得倒抽一口冷气。

“嘶——!”

“闭嘴!忍着点!”小女娃立刻低声呵斥,那板着小脸训人的模样,活脱脱像个严厉的小夫子。

她从自己随身背着的一个小布包里,掏出一块干净的白布,又拿出一个扁扁的陶瓷瓶子。

动作麻利地用雪水沾湿了布条,然后小心翼翼地清理掉伤口周围凝结的血块和污物。

接着,拔掉陶瓷小瓶的木塞,一股浓烈的药味弥漫开来。

她毫不吝啬地将里面淡黄色的药粉,均匀地撒在顾长安的伤口上。

“啊!”药粉刺激伤口的剧痛让顾长安终于忍不住叫出声,眼泪瞬间飙了出来。

“叫什么叫!”小女娃瞪了他一眼,手上的动作却依旧利落。

她扯下自己袄子内侧一块相对干净的柔软里衬布条,用那双冻得有些发红的小手,略显笨拙却异常坚定地开始给他包扎。

一边包扎,一边还板着小脸,老气横秋地教训道:

“男子汉大丈夫,这点痛都忍不了?你看你,被人追得像只兔子似的,就知道躲!躲能解决问题吗?躲到雪地里冻死饿死,还是等着被人像抓小鸡一样拎出来宰了?”

“这世上,没人能永远护着你!靠山山倒,靠人人跑!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挨了打,痛了,知道怕了,这没什么。但怕完了呢?你得记住这痛!记住是谁打的你!然后,想办法打回去!”

“记住了,眼泪是这世上最没用的东西!它换不来同情,只会让人更想欺负你!”

她一边絮絮叨叨地训斥着,一边手下用力,将布条打了个结结实实的结。那力道,疼得顾长安龇牙咧嘴,却也神奇地止住了血,带来一种被牢牢包裹住的安全感。

小长安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明明比自己还矮半个头、说话却像个小大人的女娃娃,听着她那些与他从小接受的教育观念截然不同,甚至有些离经叛道的话。

“我……我叫顾长安。”他吸了吸鼻子,哑着嗓子,第一次开口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他们追了我三天了。”

小女娃包扎完毕,拍了拍手,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虽然她个子矮,但气势很足,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锐利得惊人:“三天?三天你都只想着跑?没想过怎么甩掉他们?没想过找机会反击?”

“反击?”小长安茫然地重复着这个对他而言过于陌生的词。

“对!反击!”小女娃斩钉截铁,“打不过就跑,这是对的!但跑,是为了活下来!活下来,是为了有一天,能变得更强!能堂堂正正地站在打你的人面前,把受过的伤,挨过的打,十倍百倍地还回去,这才叫本事!只会躲着哭,那是懦夫!”

“要反击!”这三个字,如同醍醐灌顶。

小长安蜷缩的身体猛地一震!

他看着眼前这个在风雪中如同小火苗般耀眼的小女孩,一字一句,清晰地回应:

“嗯,我记住了!”

小女娃似乎对他的反应还算满意,紧绷的小脸稍稍放松。

她最后看了一眼顾长安肩上包扎好的伤口,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又板起脸,严肃地告诫道:“记住就好!赶紧想办法离开这儿,找个安全的地方躲好!别再傻乎乎地让人追着打了!还有……”

指了指他肩头的伤,“这药止血快,但疼,忍着点!死不了人就行!”

说完,她不再停留,小小的身影灵活地转身,几下就消失在茫茫雪幕之后,只留下雪地里一串小小的脚印,很快又被新的风雪覆盖。

营地的夜风似乎更冷了。

顾长安低沉的声音在寂静中缓缓落下,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在舒南笙心中激起巨大的涟漪。

她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身姿挺拔的男人,再回想记忆中那个在雪地里蜷缩颤抖的小小身影,巨大的反差让她一时失语。

月光下,顾长安的凤眸深邃得如同浩瀚星河,里面清晰地映着她的身影,也沉淀着那段改变了他一生的旧事。

“所以,”舒南笙轻轻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微哑,她微微歪头,眼中泛起一点促狭的笑意,“顾大公子如今这般心思缜密,是小时候被一个凶巴巴的小丫头给训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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