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利用空间藏尸体!
顾文珏那句话,贴着程之韵的耳朵,每一个字都带着灼人的温度。
他没有怀疑,没有质问,只是用一种近乎陈述的语气,将这匪夷所思的一切,摆在了两人面前。
“仙法?”顾文珏重复了一遍她的话,尾音微微上挑,听不出是嘲讽还是什么,“我看你是想上天。”
他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两人之间过分亲近的距离。
程之韵摸了摸发烫的耳廓,干咳一声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这男人,明明是在拆台,可那双黑沉沉的眼睛就那么直直地看着你,反而让人觉得,他不是不信,只是在等一个更合理的解释。
“咳,或许是这块地风水好,得了山神的庇佑呢。”程之韵含糊其辞地打了个哈哈,转头去看林颂宜。
林颂宜果然深以为然,她双手合十,对着果林深处拜了拜:“肯定是山神老爷显灵,看我们一家日子过得苦,特意降下福泽。”
顾明珠有样学样,也奶声奶气地跟着拜:“谢谢山神爷爷。”
只有顾南舟,他皱着小眉头,看看那满树不合时宜的白花,又看看一脸坦然的程之韵,小大人似的哼了一声,没说话。
“别拜了。”顾文珏冷不丁地开口,打断了林颂宜的祷告,“这么大的动静,瞒不过村里人。花开得再好,也要有命摘才行。”
他一句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熄了众人心头的喜悦。
是啊,这满山的奇景,对他们来说是希望,可在外人眼里,就是一块天降的肥肉,谁都想来分一口。
“那……那怎么办?”林颂宜的脸色又白了。
“回家。”顾文珏不再多看那些花一眼,转身牵起那条被惊呆了的猎犬,“把门关好,谁来也别开。”
一家人怀着复杂的心情回了家。
那条猎犬被重新关进了柴房,它老实了不少,只是偶尔发出几声委屈的呜咽。
白天的时光,在一种紧绷的、压抑的氛围里缓缓流逝。
林颂宜不敢再开纺车,怕那“嗡嗡”声引来不必要的注意。
程之韵则把自己关在厨房里,借着做饭的由头,一遍遍地在脑海里研究那个“初级土法炸药”的配方。
硝石、硫磺、木炭……这些东西,听起来都不难找。
尤其是硝石,配方里说,老旧的墙角土、茅厕附近,都能提取出来。
这简直是为他们现在的处境量身定做的。
夜,很快就降临了。
晚饭后,顾文珏破天荒地没有去劈柴,而是找出家里所有的刀具,坐在院子里的磨刀石上,一下一下,缓慢而有节奏地磨着。
“锵……锵……”磨刀石和刀锋摩擦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传出很远,听得人心头发毛。
程之韵把两个孩子哄睡着,又安抚了忧心忡忡的林颂宜,才回到自己屋里。
顾文珏已经回来了,他没有点灯,只是抱着那把磨得雪亮的斧子,静静地坐在床边,整个人像一尊蓄势待发的石像。
“睡吧。”他听见程之韵的脚步声,头也没回。
程之韵知道,今夜无人能眠。
她和衣躺下,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风声,虫鸣,还有柴房里那条猎犬偶尔翻身的声响。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就在程之韵的眼皮开始打架,意识渐渐模糊的时候。
院门外,传来了一声极其轻微的“咯吱”声。
像是有人在试探着推门。
程之韵的睡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坐在床边的顾文珏,身体也猛地绷直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反应里看到了那份预料之中的凝重。
一声轻响,院门那脆弱的木栓应声而断。
紧接着,七八个手持利刃的黑衣人,如同鬼魅一般,鱼贯而入。
为首那人环视了一圈院子,压低了声音,语气森然:“顾家余孽,一个不留!”
话音未落,里屋就传来了林颂宜被惊醒的抽气声和孩子们被吓哭的尖叫。
“嫂子!带孩子躲到床底下!”程之韵朝着里屋大喊一声,自己则连滚带爬地躲到了桌子后面。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顾文珏慢慢动了起来。
他没有从正门冲出去,而是抡起斧子,对着身侧的土墙狠狠劈下。
泥土飞溅,那面本就不算结实的墙壁,被他硬生生劈开了一个大洞。
他整个人裹挟着烟尘,从破洞中一跃而出,宛如一头冲出牢笼的猛虎,直接落在了那群黑衣人的侧翼。
黑衣人们显然没料到他会以这种方式出现,阵脚顿时一乱。
“找死!”
离他最近的一个黑衣人反应过来,举刀便砍。
顾文珏不闪不避,手臂一振,手中的斧子带起一道凄厉的风声,后发先至。
他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那柄斧子的斧背,就已经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他的胸口。
这一切都发生在不过片刻的时间里。
剩下的黑衣人见状,又惊又怒,立刻分出三人,朝顾文珏合围而来。
顾文珏一击得手,毫不恋战。
“啊!”那人惨叫一声,扑倒在地。
为首那人怒吼一声:“废物!先去杀了屋里的女人和孩子!”
立刻有两个黑衣人得了命令,舍弃顾文珏,提着刀就朝程之韵她们的屋子冲来。
程之韵躲在桌子后面,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她眼睁睁地看着那两个黑衣人越来越近,其中一人已经一脚踹开了房门。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柴房的方向,突然传来一声木板爆裂的巨响。
一道黑色的闪电,从破开的门洞里窜了出来。
是那条猎犬!
它被外面的血腥味和打斗声彻底激发了凶性,一双眼睛在夜里泛着幽幽的绿光。
它没有丝毫犹豫,径直扑向了离它最近的,那个刚冲进屋门的黑衣人后背。
锋利的犬齿,深深地陷入了那人的脖颈。
那黑衣人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便被活活咬断了喉管。
另一个黑衣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地回身一刀。
顾文珏见机,直接将剩下的人全部制服。
院子里,横七竖八地躺着七具尸体,为首那人见势不妙,想翻墙逃跑,被顾文珏一斧子掷出,钉死在了墙上。
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整个院子里。
顾文珏站在尸体中央,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身上沾满了血污,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
那条猎犬咬死了人,却像是做了什么大好事一样,跑到顾文珏脚边,摇着尾巴,用头去蹭他的裤腿。
程之韵从桌子底下爬出来,腿软得站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里屋,林颂宜和孩子们的哭声,撕心裂肺。
危机解除了,可一个更大、更棘手的麻烦,摆在了他们面前。
这么多尸体,怎么办?
天一亮,就会被人发现。
到时候,他们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顾文珏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喘着粗气,走到墙边,拔下斧子,拖着为首那人的尸体,似乎想把他们都扔到后山去。
“不行!”程之韵猛地站了起来,“拖拽会有痕迹,血迹也处理不掉,天一亮,那些禁军搜山,一样会发现!”
“那你说怎么办!”顾文珏的声音嘶哑,带着一丝杀戮后的暴躁。
程之韵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储物空间!
这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我有办法,让他们……消失。”她走到顾文珏面前,看着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开口。
顾文珏愣住了。
程之韵不再解释,她走到最近的一具尸体旁,闭上眼睛,伸出手,轻轻地碰了一下。
在顾文珏震惊的注视下,那具尸体,就那么凭空消失了。
顾文珏的瞳孔,骤然缩紧。
程之韵没有停下,她走向第二具,第三具……
很快,院子里所有的尸体,都被她用同样的方式处理干净。
空气里,只剩下那刺鼻的血腥味和满地的狼藉,证明着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梦境。
“你……”顾文珏的喉咙发干,半天只吐出一个字。
“先别问,清理血迹!”程之韵打断他,她知道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
两人立刻行动起来,引水冲刷地面,又用新土覆盖。
就在顾文珏清理门口那摊最浓的血污时,他的手,忽然在泥水里摸到了一个冰凉坚硬的小东西。
他拿起来,借着月光一看,那是一块黑沉沉的木制腰牌,上面用朱砂刻着一个狰狞的狼头,狼头的下方,还有一个小小的篆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