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船单干,庭礼你们想好了嘛?”
“瑶瑶不是在海边长大的,不知道,可是你知道啊,这出海是要看运气看天时的。”
“虽说现在家里有大船,但是满打满算的话,一个月也就只能出海二十一天,二十二天这样?”
“还有,你们今儿不是去卖鱿鱼干了嘛?这个生意不干了?”
傅父看着小儿子,担忧的说道。
“阿爹,这鱿鱼干也不是每天都能拿去卖的,也就是晚上的时候杀,白天放在院子里晒就可以了,阿公阿嫲也在家,能帮忙照看,趁着空档的时间,我们就可以去出海了。”
“再说了,阿爹我的运气这么好,出海定能有大收获的。”
傅大哥和傅二哥羡慕的看着傅庭礼,毕竟男人谁不想拥有一条自己的船,当然了,这样的话,他俩就可以自己单独出海了。
傅大嫂倒是很希望白伊瑶他们出去单干。
毕竟这样的话,出海的货就不用这么多人分了。
当然了,家里的大船也不可能是他们的,当初分家的时候,阿爹就说过了。
三家分,谁要是想要,就给另外两房同等的钱买下来,这样对谁都很公平。
傅二嫂倒是无所谓,已经分家了,三房想干什么,都是三房的事情。
再说了,只要弟媳的鱿鱼生意还在干,她每天就会有五毛钱的收入,一个月就能有十五块钱的收入。
白天的时候她在织织网,再去淘淘海,一个月也是能挣个二三十块钱了。
虽说可能比不上三房挣的,但是她也挺满意的了,毕竟她没有白伊瑶的那种魄力,那种胆识。
她只想努力的向钱看,其余都不关心。
傅父虽说有担忧,但是这个决定心里是有九分满意的,还有一分自是要看傅庭礼的决定。
傅母,阿公和阿嫲也是同意的。
傅庭礼要是知道他们心里所想的,定会说一句:
你们礼貌吗??!!!
你们都已经同意九分了,那他的那一分还重要吗?
“你也是这么想的嘛?”
傅父看着小儿子问道。
傅庭礼看了白伊瑶一眼,随后点了点头。
傅父:……
问还不如不问。
三个儿子,老大憨厚,一根筋,偶尔脑子还能灵光一下,平常可以自动忽略。
老二平时还好,憨憨的,但是在大事方面,永远都是媳妇说了算。
其实公婆最不喜欢的就是耳根子软的。
老三呢?
没成亲之前,倒是没有没觉着会舔媳妇,毕竟很有主见,很有成见。
现下看来,和老二差不多。
不过老三媳妇有主见,有见识,和他们农村人不一样,听媳妇的也不错!
再者,自小儿媳来了之后,自家的运气都变好了。
“行,那我回头就去和你们二伯,二伯母说说,那条船也就比咱家的小一些,但毕竟老旧了,想来用不了一千块钱,自家人怎么也要好说话一些。”
傅父毕竟刚刚撒出去了五十块钱,二嫂心里虽说嫌少,但面子上还是又感激又拍马屁的,
傅父一下子就飘了,此刻竟在信口开河。
傅母则是白了他一眼,然后又叮嘱道,
“这么些年,二嫂从咱们家借的钱,我可是都记得清清楚楚,你别三两句就被二嫂给忽悠去了,谈价格的时候,直接从里面给扣除了,听到没?”
傅母说完看向一旁的大儿媳,
“怎么,你有话要说,我和你爹是跟着庭礼过日子的,多补贴一点,你有意见,毕竟当初可是你嫌我们是累赘来着。”
傅大嫂话到嘴边,立马又憋了回去,说了声,
“爹娘,那我就先回去了,还得做饭呢。”
大房和二房走后,傅父才问白医药他们今儿买鱿鱼干的情况。
白伊瑶开口:
“不算太好卖,不过运气好,遇到一个大老板,一下子就给包圆了,价格也很不错。”
傅父听后,便开始担心了,
“那以后鱿鱼干还是别晒了,这次是运气好,但下回就不一定还能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呢?”
傅父还想要说什么,白伊瑶直接给打断了,
“爹,我们日后每天都要收,一直收到鱿鱼的旺季结束。”
“啥?”
不光是傅父不可置信,就是傅母等人也是皆愣在了当下。
除了傅庭礼没有什么表情。
傅父率先回过神来,凭着自己每天出海,以及在码头算货款的经验,大致在心里算了一下,
“鱿鱼的旺季要到八月中,还有五十来天左右,不算日后你们自己出海捕到的,就咱家船上的,一天大概就是三十块左右。
再加上你们的人工,算下来也要一千八左右,刚不还说市场不太好吗?若是卖不出去的话,可怎么办?
那么多的鱿鱼干,那可是真的吃不过来啊!!!”
傅母他们没有傅父会算,但是此刻听到傅父报出来的数字,也是心里直发抖。
一千八百块啊!
那可是在当下,顶工人工资三四年啊!
虽说那次银鲳鱼赚的比这还要多,但毕竟这是运气的事,不一定回回都有这等好运气。
关键是,眼下他们也不知道,这第一次鱿鱼干卖出去了多少。
傅母觉着,若是真的卖不出去,想必她就是躺在棺材里,也不能闭上眼睛。
傅母越想越心惊,“瑶瑶啊,咱是不是该再好好想想,当然了,娘也不是想要反对,主要是卖不出去的话,自己吃舍不得。
送亲朋好友吧,自是不可能,这亏钱又亏心的事,咱不能做啊!”
白伊瑶很是理解公婆的担忧,别说当下的老人了,就是很多年轻人,那也是没有几个有这个胆子的。
大城市里有钱人倒是不在意,可贫苦人家的孩子那也是万万不敢的。
白伊瑶拉着傅母的手,温柔的说着,
“妈妈,我话还没有说完呢!”
“那个老板说了,只要我们晒的鱿鱼干和这次的一样好,咱有多少就收多少,而且价钱是这个数?”
说着,白伊瑶还对着傅母伸出两个手指。
“两毛?”傅母问道。
“不是,娘,是两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