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穆言溪死了还好，就算被贺鸿知道他起码也达到了目的，可偏偏……
“你还想骗我？”贺鸿目不斜视观察着他的面部表情，声音带着怒意。
“儿子不敢。”
贺鸿冷笑一声，语气嘲讽，“不敢，哪里会有你不敢的事。”
“这次的事情，我的确不知道。”贺闵轩坚定地说着，“穆言溪怎么说也是我名义上的妻子，她被土匪掳去，我的名声也不好听。”
“是么，我还不知道，你是个在乎名声的人。”贺鸿又是不冷不热的一句。
“父亲……”
“够了！”贺鸿抓起桌上的茶杯就往他砸去。
杯子落地发出声响，碎片四处飞溅。
贺闵轩吃痛地皱眉，任由鲜血从他额头上流下来。
“你当真以为我很好糊弄么？”贺鸿怒不可遏地瞪着他，“放眼整个兴城有哪几个知道言溪的身份？”
上次刊登上报的也只有模糊的侧脸，而且他也让人制止了那版报纸的发行，看到的也只有一部分人。
“那猛虎寨的人连顺城都不敢进，别说他们是怎么知道言溪身份的，如果没人点头，他们敢这么得罪督军府？”被一提点，贺鸿心里可明白得很，“军中有人给土匪放消息，那你说说，谁有这个本事能让他们放开手去动少帅夫人？”
“……”一字一句下来，贺闵轩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寸寸黑了下去。
“如果没人放消息，是他们自己起了贼心动了少帅夫人，你当他们是傻了才广而告之？报社的报纸能一下子就满天飞，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督军府有这么件丑事！”
“出了这样的事，言溪名声尽毁，不正合你意？你可知道要是言溪这次不是收编了猛虎寨回来，会对督军府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你为了那个康明月，连小产都能瞒着我，你还会在意自己的名声？”
提到康明月，贺闵轩面无表情的脸终于有了动容，“父亲，明月已经被你赶出府了，以前的事也跟这件事情没关系。”
“你终于肯承认了？”
“……”贺闵轩青了一张脸。
他也不想承认，可贺鸿这样一字一句分析，到底是不是他两人心知肚明。
被贺鸿这样分析下来，他忽然觉得自己很蠢。
的确，且不说有多少人知道穆言溪的身份，她一失踪，报纸就大肆宣扬她被猛虎寨掳去当压寨夫人，他当时只想让她毁了名声，却未曾想，如果这是猛虎寨自己做的，按照他们怕督军府的尿性，根本不可能闹得人尽皆知，这是问题之一。
其二，如果猛虎寨真敢对少帅夫人动手，那肯定是有人点了头，而除了他本人，又有谁敢这样得罪督军府，而且前脚人刚上山，后脚就出了报纸，他再在压力下去剿匪，期间让穆言溪死得理所当然，目的十分明确。
他一直很想把穆言溪从正室的位置上拉下来，让她死是一劳永逸且干脆的方法，动机极为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