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越看越熟，脑海中灵光乍现，竟然想了起来，终于松了口气，针锋相对，杨芳冷笑道：“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袁家的长子长孙，胆子不小嘛，你知道袁家的人在找你吗？”
袁世勋、袁昭阳父子作为袁家有头有脸的重要人物，以前经常登上媒体，印象比较深。
杨芳还在魏郡第一医署的时候，这对父子就是她们这些护士意淫的对象，做着嫁入袁家做豪门阔太太的白日梦，有人甚至抱着手机亲袁昭阳，搂着照片睡觉，花痴到没边。她也曾是其中的一员，现在想起来真可笑。
这对父子出卖家族利益，与袁家决裂，刚开始占了些上风，随着京机阁的调查打击，加上天泰经济受到影响后黎民的讨伐，已经成为过街老鼠。
袁家分家后，他们父子经营的公司、产业在王朝、黎民的夹攻中艰难求存，已经在破产边缘，据得到的信息，现在不过吃老本过日子，谁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吃完。
原本事情到此告一段落，任其自生自灭，袁家曾经的供奉章大奇出现后，袁氏父子开始与他接触，这可触碰到了雄鹰岭的逆鳞，种沐流返回天泰，要代袁家拿他们父子问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得到消息的袁世勋带着家人躲了起来，公司也不敢要了。
她没想到袁昭阳竟敢出现在魏郡城，胆子确实不小。
陡闻此言，袁昭阳脸色亦变，他根本没有想到，杨芳这种完全上不得台面的小人物，竟然知道袁家的种沐流在找他。他也是因为杨妈做袁颜的保姆，又是三婶娘家那边的邻居，早年作秀还上了新闻，才有些印象。
他出现在杨芳面前是故意为之，因为打探到翁民渝现在在天齐跟着藩镇混，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赚钱的门路。
袁家和清平子、宫疏雨、种沐流他们在天齐，不敢光明正大过去做什么生意，就想着借翁民渝的壳赚点钱，多一条路子，以维系他们这一房的生存。
他本来想用解门威胁杨芳，顺利谈好条件，没想到却被反威胁，现在又回到了一条水平线上，谁也拿捏不了谁。
“天泰北方经济衰退，收入不稳定，买房的人变少，更不会有人买二手房，尤其你这种有些年头的二手房，省省吧，根本卖不出去，套不了钱出来。”袁昭阳很快镇静，杨芳或许不比他怕死，但绝不会自己找死。况且，种沐流不会杀他们父子，解门弟子则大概率会杀杨芳，她应该更害怕，自己有什么可怕。
看着恢复常态的袁昭阳，饱经风霜的杨芳很快也反应过来，这小子有保命的自信，自己却没有，她不敢再和他纠缠，转身默默离开。
“我听说你在找粮食渠道？”袁昭阳接下来的话犹如天籁之音，又让她的脚步停下，“如果有兴趣，不妨谈谈，我可以搞到粮食。”蚊子再小也是肉，他想先搭建进入天齐的渠道，以后再玩大的。
为了赚钱，再恶心的事都忍了，向曾经倾慕的对象低头好像没啥，她跟着他走了。
来到茶楼包间，袁昭阳将手机丢到她面前，道：“听说天齐人比天泰人还蠢。”
杨芳瞄了一眼，是鹤星机搞的新闻：“大学士萧某被骗贷钱，他用一根玉米作抵押，在钱庄贷了1000亿，全部转入骗子的中间户，直到他的女朋友打来电话，才发现上当被骗，随之报捕，幸好最后一笔50亿被王朝工捕拦截，可怜呀！”
她滑了滑，评论不断出现。
“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为王朝工捕点赞。”
“书都读到狗身上去了。”
“研究的什么，把自己研究的这么傻，我也想试试。”
“他还不如我一个学前班毕业，哈哈……”
“所以说，读书有什么用？大学士又能怎样？就这智商，别出来丢人现眼。”
“更蠢倒不至于，但见识远不如天泰人，肯定更好骗。”她将手机推了回去，“天泰不缺傻子，天齐同样不缺，骗子根本不够用，智商税有待提高。”
“我那里还有很多过期的药物、保健品啥的，放在仓库里发霉，这是你们的老本行，能消化吗？”袁昭阳给她添了茶水。身份、地位远高于杨芳，但现在有求于人，也得能屈能伸。
“死了人怎么办？”杨芳皱了皱眉，肯定是这对父子遭受全民讨伐后卖不出去的货物。
之前在马藩的地盘上办宠物医署，给那些宠物做精神鉴定、给鸡鸭鹅猪牛羊做性格测试薅钱，还有畅销品“杨芳牌”动物项链，乱搞归乱搞，别说人，宠物都不会死，还算平顺。
药物不一样，还是过期的东西，每个人体质不同，搞不好就得死人。
巫世祚、张炤看他们不顺眼，和在马藩的处境完全不一样，现在得小心翼翼，一个不好就会被巫世祚抓住把柄整死，风险太大。白庸也有要求，若事情闹大，她和翁民渝都得死。
“这个行业有技术壁垒，什么病能治，什么病不能治，什么时候可以治好，什么时候只能活三五个月，甚至三五天，还不是你们说了算，用什么药不是用，也就是你们一句话的事。天齐又不像天泰，黎民没有权利，想闹也闹不起来。过期不久，你们应该有判断能力，反正一般弄不死人，最多疗效下降，说不定也比天齐正常药物的疗效好，我可以压低价格给你们，保证赚大钱。你问问翁署长，他比你我更懂，也更有经验。”
当然要问，杨芳拿着手机去了卫生间，主要是他们现在不在医署上班，没有关系，要看白庸那边能不能提供渠道。
翁民渝很意动，让她等一下，询问白庸时，被骂了个狗血淋头，警告他薅钱归薅钱，害死了人不会放过你们。
翁民渝表面上答应白庸不乱来，心思转动起来，他有经验，有专业知识，难道自己不能去找医署、药店谈？天泰出品肯定比天齐好，再用一个小破厂换个包装、改个生产日期，绝对没问题。
说干就干，他让杨芳与袁昭阳合作，但价格得压好，保证最大利润，毕竟换包装也得花钱不是。
袁昭阳傻吗？
袁家长大，商海浮沉这么多年，高了不说，基本的能力肯定有，见杨芳他们被勾起兴趣，一看就是双眼盯着钱的饿狼样，用粮食施压，逼他们妥协。
换包装、改生产日期的事我来做，正宗天泰出品，肯定比天齐的小破厂有排面，要是再套个大牌子，价格还得嗷嗷往上提。你们做渠道，利润咱们八二分，谁也不吃亏。
确定袁昭阳可以提供粮食、药品的安全出境渠道后，翁民渝叫杨芳答应。这样一来，要是真出了事，白庸也找不到他的麻烦，因为他也不知道是过期药、假药嘛，谁知道天泰的亲亲故乡商人专门坑老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