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世的深秋,雨下得绵密而阴冷。张小石站在酒店落地窗前,望着窗外利马特河上朦胧的灯火。明天就要与诺华集团的代表团正式谈判,手心的汗却怎么也擦不干。
\"小张总,\"律师团队负责人推门进来,面色凝重,\"刚收到消息,诺华临时更换了首席谈判代表,来的是一位叫汉斯的老狐狸,最擅长设陷阱。\"
张小石深吸一口气,想起临行前爷爷的叮嘱:\"石头,谈判桌是看不见硝烟的战场。咱们不惹事,但遇事也不能怕事。\"
第二天上午,诺华总部会议室。汉斯果然名不虚传,刚开场就甩出一份厚厚的文件:\"张先生,根据我们的评估,贵公司的基因编辑技术涉嫌侵犯我方十七项核心专利。这是律师函。\"
会议室里空气凝固。张小石不动声色地翻开文件,心里却是一沉——对方显然有备而来,列举的专利条目专业到令人发指。
\"汉斯先生,\"他放下文件,声音平稳,\"如果我没记错,贵公司三年前就因为专利垄断被欧盟罚款五十亿欧元。需要我提醒您,大山药业已经获得中国政府的全面技术支持吗?\"
汉斯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笑容:\"年轻人,商业不是赌气。我们不妨谈谈合作:诺华可以授权这些专利,条件是大山药业退出欧洲市场。\"
谈判陷入僵局。当晚,张小石在酒店餐厅意外遇见了诺华研发部的华裔科学家林博士。两人聊起中药材,相谈甚欢。临别时,林博士突然低声说:\"小心汉斯的助理,那人背景不简单。\"
第三天谈判中途,张小石去洗手间时险些滑倒——地上不知被谁洒了清洁剂。他想起林博士的警告,后背发凉。
真正的危机发生在第四天。谈判桌上,汉斯突然播放一段视频:大山药业云南基地附近出现河流污染,画面里死鱼漂浮。\"张先生,这就是你们标榜的绿色制药?\"
张小石心头巨震,表面却不动声色:\"汉斯先生,这段视频的坐标显示在缅甸边境,而我们的基地在云南普洱,相距两百公里。需要我提供卫星地图吗?\"
当晚,张小石接到匿名电话:\"聪明的话,明天签了协议。否则,下次就不是假视频了。\"电话挂断后,他立即联系中国驻瑞士使馆。
最后一天谈判,张小石带着大使馆参赞出席。他直接将U盘插入投影仪:\"汉斯先生,这是贵公司通过空壳公司向缅甸武装组织汇款的记录。需要我解释这些资金用途吗?\"
会议室死一般寂静。汉斯额头渗出冷汗,最终被迫签署和解协议:诺华撤回所有指控,并支付八千万欧元赔偿金。
回国航班上,张小石望着窗外的云海,毫无胜利的喜悦。他想起林博士悄悄塞给他的纸条:\"他们真正的目标,是智能药材的原始数据。\"
飞机落地北京,开机的瞬间,几十条推送弹出来——\"大山药业基因编辑技术涉嫌伦理违规\",配图是他们实验室的保密资料。
张小石站在航站楼熙攘的人流中,感到刺骨的寒意。原来,瑞士的一切都只是幌子。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