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这次任务特派专员郑上校”中年男人站在四辆吉普车面前,和张振华握手。
“你好,辛苦你了”
张振华、老李、淑巧、石头等人,一身便服没有穿军服。
这是因为八路军的触手伸不到春城,免得有人抓住这个把柄,全盘否定录像带的事实。
一身便服,说明是以个人身份到来,那张振华的另一个身份,躲猫猫雇佣兵军团军团长就派上用场了。
刚刚再次在扶桑闹得天翻地覆,谁也不敢说他们是无名之辈。
至于老李,他是自己非要来的,还说什么他更值钱,小鬼子要杀也是杀他,杀来杀去,搞得两人像是卖猪肉的。
知道背后是首长的意思,张振华也没多说什么,就把他带来了,这次他要狠狠打脸小鬼子!
看着四辆普普通通的吉普车,张振华一阵嫌弃,当即开口问道,“郑上校,你们这也太抠门了,四辆到处漏风的吉普车打发人,是怕小鬼子认不出我坐哪一部车啊?”
斯蒂庞克都没有,差评!
郑上校尴尬的笑了笑,并没有多解释什么,伸手示意大家上车,看到张振华没有继续闹什么幺蛾子才松了口气。
他也不想接这个烫手山芋,奈何长官下了死命令,其实按照张振华的规格,来个少将军衔才更合理。
别以为李牧岳穿个便服,他就认不出来,他那副庄稼汉子的肤色,一眼就出卖了自己。
虽然先锋团没有编制,但是他有这么多战功卓着的战绩,来个少将接待相当合理。
更何况躲猫猫军团不仅有运输机还有轰炸机,要是能搞好关系,能帮上不少忙呢,可惜这些他都说不上话,只能听令行事。
老李上了车原本还有些兴奋,毕竟这是他第一次来山城,看什么都很稀奇。
但他很快高兴不起来。
车队在城外时,列队的士兵衣衫褴褛,有的比之前的先锋团还要破败,大冬天都没厚实一点的衣服。
至于百姓那就更惨了,大部分蓬头垢面,个别甚至衣不蔽体。
尤其是几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手上脚上全是冻疮,踩在地上,一脚一个印子,这是冻疮挤出来的脓水。
就这样的身体状况,她还费力抱起竹篮推销着什么,看样子像是香烟还有火柴,这个利润薄,但是销量大。
老李的眼眶,不知不觉间有些湿润,让淑巧停车将东西都买了下来,并理直气壮的让张振华给钱。
付款后,小女孩连连鞠躬,张振华将她的惨状看在眼里,拍拍老李的肩膀说道,“赶走小鬼子后,咱们要走的路还长着呢”
“哎,到时苦的还是百姓啊”
“这就不对了,长痛不如短痛,咱们把以后的仗都打完了,让后辈子孙好好念书娶媳妇,让这些事情不再发生,才是我们要做的”
老李揉揉眼,有些不好意思,“你说得对,刚才这车门缝太大,把沙子吹进来了”
“没错,都是门的错,是老常的错,是世界的错,不是你的错”张振华揶揄道。
负责开车的淑巧,也跟着忍不住笑了出来。
进入城内,这完全是两个世界,主干道两边干干净净,时不时就能看见停着的小汽车、吉普车还有卡车。
大街上纸醉金迷声色犬马,一派歌舞升平,完全不像战时世界。
高开衩旗袍,精美的卷发,红通通的嘴唇,奢侈的皮毛大衣,不时还能看见,不怕冻的女人露出米黄色丝袜,出现在咖啡馆的玻璃后面,这可是战略物资!
歌舞厅门口停着一长溜黑色小汽车,和城外双脚流脓的小女孩形成鲜明对比,这完全是两个世界。
看着歌舞厅花花绿绿的门头,感叹这里的人和现代相比,也就少了手机,甚至还要更放浪形骸一些。
之前外面那些高开衩旗袍,和站在门口的女迎宾相比,简直保守到像是良家妇女。
她们一个个把旗袍改的,在胯部就分成两边,双腿迈动间,露出白皙修长的大腿,恨不得能过十级台风吹起下摆,让这些没进来的男人好好消费一把。
“就这样的风气还打什么仗,男人的血气都丢在这里了”看着好几个走路带风的男人进入歌舞厅,老李一阵鄙夷。
“这有什么,亲近西方不就是要这种调调,这叫释放天性”
“我看这就是毒瘤”
老李一阵撇嘴,他还是喜欢专一一点的,这种打开门拉皮条的样子,让他很不爽,但这是别人的地盘,他只能闭上眼,眼不见为净。
车队最后在一间很大的宾馆停下,这里依山而建山清水秀风景宜人,为了客人的安全,宾馆旁边还修建了防空洞,可见这里的防护等级。
从机场到宾馆,郑上校一路上绷紧神经,尤其是李牧岳半路停下买烟,让他高度警觉,还让后面的人,仔细检查一下小女孩会不会是八路军的探子。
现在到了目的地,老常派来的人迅速离开,郑上校知道,从这一刻开始,宾馆将会成为各方势力的角力场。
为了自己职业生涯着想,他向上级申请一个营的士兵保卫宾馆,结果被当场拒绝,他不甘心,想要一个连,最后长官只批了一个班九个人过来。
看着一脸单纯,还四处张望的新兵蛋子,郑上校绝望的闭上眼,他最不想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这是演都不演了啊!
宾馆这么高档,房间自然差不到哪里去,二楼古色古香的房间里,采光也很棒,只要在远处的山顶架设一挺重机枪,一梭子就能让窗户变成修罗场。
“振华,要不就在中午的欢迎午宴放录像带得了,时间拖得越久,小鬼子来找麻烦的人越多”
老李倒并不是怕了,而是这次主要任务是放录像,要让全世界看到小鬼子的恶行。
“到时再说吧”张振华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手指却指向屋内的桌子。
老李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已经知道不能说话,他用手在耳朵上点了点,又摊了摊手,示意他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