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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离区的白色帐篷在诺门坎荒原的狂风中猎猎作响,如同招魂的幡。佐佐木雄二蜷缩在冰冷的帆布地面上,身体的剧痛和高烧如同跗骨之蛆,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血腥气。然而,精神深处那点因绝地反击而点燃的火焰,却在残酷的生理折磨下顽强地燃烧着。他成功了,至少暂时。他以自身为瘟疫之源,将整个大阪第四师团,尤其是野田大队,拖入了检疫隔离的泥潭,野田的栽赃和特高课的追捕被强行按下暂停键。

但这份“安全”脆弱得如同肥皂泡。哈尔滨教堂地窖里的三十包磺胺,像三十块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神经上。那是哑巴的命换来的,是杨靖宇将军急需的救命药!时间拖得越久,暴露的风险越大,抗联的伤员就多一分危险!还有伊万诺夫……那颗刻着“霍乱将至”的弹壳和神秘的坐标,像一条无形的锁链,将他与那个危险的白俄商人紧紧捆绑。伪造霍乱的疯狂之举,是否正中了对方的下怀?他需要情报,更需要一个传递消息的渠道!

帐篷的门帘被掀开,一个穿着臃肿白色橡胶防护服、戴着防毒面具的身影闪了进来,手里提着一个简陋的食盒和水壶。是原田正一!他被征调为隔离区的“辅助人员”,负责给雄二这样的“高度疑似”送饭和清理排泄物——这是最危险、最没人愿意干的活。

“雄二…”原田的声音隔着防毒面具显得瓮声瓮气,带着无法掩饰的恐惧和担忧。他将食盒和水壶放在离雄二一米远的地上,又快速将一个脏污的便桶推到角落,动作僵硬而迅速,仿佛雄二身上真的有致命的瘟疫。

“原田!”雄二强撑着抬起头,声音嘶哑微弱,但眼神却锐利如刀,“听着……外面……情况怎么样?”

原田警惕地看了一眼紧闭的帐篷门帘,压低声音,语速飞快:“乱!全乱套了!整个增援支队,还有靠近野战医院的两个中队,全被铁丝网圈起来了!生石灰撒得到处都是,呛死人!宪兵和防疫兵端着枪守着,谁靠近铁丝网就开枪!野田……野田中佐像疯了一样,在指挥部帐篷里摔东西骂人,但防疫部的人根本不鸟他!特高课的中村也来了,脸色比锅底还黑,盯着我们这边像要吃人……”他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后怕,“还……还有,那些被暖宝宝灼伤的士兵……有几个……已经不行了……”

雄二的心沉了一下,随即又被更紧迫的焦虑淹没。他挣扎着,用尽力气从贴身最隐蔽的口袋里——那地方连防疫兵粗暴的搜身都忽略了——掏出一个用油纸紧紧包裹、只有指甲盖大小的东西,还有一张用铅笔匆匆写下的字条。

“原田……机会!”雄二的声音带着垂死般的喘息,眼神却亮得惊人,“把这个……藏好!找机会……溜出去……去找道外十六道街的谢尔盖……告诉他……”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仿佛下一刻就要断气。

原田吓得差点跳起来,下意识想后退,却被雄二眼中那不容置疑的疯狂和托付钉在原地。

雄二喘匀气,将那个小油纸包和字条奋力扔到原田脚下,声音如同耳语:“告诉他……‘佐藤先生’在老地方(教堂地窖)存的‘山货’(磺胺)……不要了!送给他!条件是……他必须立刻!马上!亲自送去张记诊所!交给张大夫!就说……是‘哑巴兄弟’的遗物!”雄二的声音带着孤注一掷的狠厉,“还有……让他去老江桥墩废弃捕鱼屋……地窖……硫磺堆下面……有块松动的地砖……里面……有给他的‘路费’(一根金条)!告诉他……这是买命的钱!办成了,以后还有!办砸了……或者敢私吞……”雄二眼中寒光一闪,“我死了,也有人会找他全家算账!听明白没有?”

将三十包珍贵的磺胺全部送给谢尔盖!这代价巨大到令人窒息!但雄二别无选择。时间不等人,他身陷囹圄,原田能力有限且被监视,只有用重利和死亡威胁,才能驱使那个贪财怕死的老酒鬼以最快的速度、最隐秘的方式完成这致命的传递!这是唯一能确保药品送达抗联手中的办法!

原田看着地上的油纸包和字条,如同看着烧红的烙铁。他当然知道那“山货”是什么,更知道这任务九死一生!但雄二眼中那份托付生死的决绝,以及那句“哑巴兄弟的遗物”,像重锤敲在他心上。他猛地一咬牙,飞快地弯腰捡起东西,塞进自己防护服最里面的口袋,重重点头:“明……明白了!拼了!”

“小心……尾巴……别被特高课……”雄二的话没说完,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和干呕。

原田不敢久留,提起空了的便桶,像逃避瘟疫般迅速退出了帐篷。

希望如同细线,被原田带走了。雄二再次被巨大的疲惫和身体的痛苦淹没。他靠着冰冷的帆布,意识在昏沉与短暂的清醒间反复拉扯。他必须活下去,撑到检测结果出来,撑到原田的消息传回,撑到……野田彻底倒台!

两天后,隔离区的死寂被引擎的轰鸣打破。一辆车身上漆着醒目的红十字和关东军防疫给水部徽章的吉普车,在数辆武装摩托的护卫下,卷着烟尘,粗暴地冲进了铁丝网大门。

吉普车上跳下一个穿着笔挺防疫军官制服、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人,肩章显示是少佐军衔。正是哈尔滨防疫本部的山崎少佐!他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手里紧紧捏着一个牛皮纸文件袋。他的身后,跟着两名全副武装、神情冷峻的防疫本部宪兵。

野田英树和中村课长闻讯立刻从各自的帐篷里冲了出来,脸上带着截然不同的表情——野田是混合着恐惧和最后一丝侥幸的期盼,中村则是冰冷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山崎少佐!结果……结果怎么样?”野田抢先一步冲到山崎面前,声音因紧张而变调。

山崎少佐厌恶地看了一眼野田锃亮皮靴上残留的白石灰痕迹,没有回答他,而是目光如刀般扫过隔离区,最后定格在关押雄二的帐篷方向,冷声下令:“带佐佐木雄二!”

雄二被两个防疫兵粗暴地拖了出来。几天的高烧、脱水、药物反噬和真实的伤口感染,让他形销骨立,脸色蜡黄,嘴唇干裂出血,眼窝深陷,虚弱得几乎站不住,完全是一副重病垂死的模样。唯有那双眼睛深处,还藏着一点不灭的微光。

山崎少佐走上前,隔着几步的距离,仔细审视着雄二的状态,眼神锐利如解剖刀。然后,他打开了手中的牛皮纸文件袋,抽出一份盖着鲜红印章的检测报告。

“佐佐木雄二少尉,”山崎的声音冰冷,毫无波澜,清晰地传遍死寂的隔离区,“经哈尔滨防疫本部细菌培养室对样本(呕吐物)进行三次严格分离培养及血清凝集试验,结果如下:未检出霍乱弧菌(Vibrio cholerae)。”

“未检出”三个字,如同惊雷,在所有人耳边炸响!

野田脸上瞬间爆发出狂喜的光芒,仿佛溺水者抓住了救命稻草!“看!我就知道!是假的!是这个混蛋装病!诬陷!他……”

“闭嘴!”山崎少佐厉声打断野田的狂吠,目光如同冰锥般刺向野田,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虽然未检出霍乱弧菌,但样本中检出了大量变形杆菌(proteus)及条件致病菌!结合患者临床表现——剧烈呕吐、米泔水样腹泻、脱水、高烧、电解质紊乱——高度符合急性重症细菌性食物中毒合并感染性休克!其来源,极可能与野战部队恶劣的饮食卫生条件及后勤保障不力有关!”

山崎少佐的话锋如同淬毒的利剑,瞬间调转方向,狠狠刺向野田!他将雄二的“症状”归咎于严重的细菌性食物中毒,而源头,直指野田大队的后勤保障!

“更严重的是!”山崎少佐根本不看野田瞬间煞白的脸,继续宣读着报告的结论,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下,“由于该病例初期被误判为霍乱疑似,导致整个增援支队及毗邻部队不必要的、大规模的恐慌性隔离!严重干扰了前线防疫部署,浪费了宝贵的防疫资源!同时,对真正需要隔离治疗的烈性传染病防控工作,造成了潜在的、不可估量的延误风险!此事件性质极其恶劣!影响极其严重!”

他最后将目光投向面无人色的野田英树,语气冰冷如审判:“野田中佐!作为该部主官,你对后勤卫生管理严重失职!对突发疫情处置严重失当!对部下健康状况严重失察!是造成此次重大防疫事故的首要责任人!防疫本部将向关东军司令部提交正式报告,建议对你进行严厉追责!”

野田如遭五雷轰顶,身体晃了几晃,几乎站立不稳!他张着嘴,想辩解,想将责任再次推给雄二,但在山崎少佐那冰冷而权威的目光下,在防疫本部那份措辞严厉、证据确凿的报告面前,任何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他完了!他的仕途,甚至他的性命,都在这份报告中被宣判了死刑!

中村课长站在一旁,枯井般的眼睛死死盯着虚弱不堪的雄二,眼神深处翻涌着惊疑和一丝难以置信。没有霍乱?是严重的食物中毒?这太巧了!巧得令人发指!佐佐木雄二,这个像蟑螂一样的家伙,又一次从绝境中爬了出来,并且,借防疫本部这把最锋利的刀,给了野田致命一击!中村本能地觉得这其中必有蹊跷,但防疫本部的检测报告是铁证!在瘟疫这个最敏感的领域,特高课也无法挑战防疫部门的专业结论。

“至于你,佐佐木雄二少尉。”山崎少佐的目光终于落回雄二身上,语气依旧冰冷,“虽非霍乱,但重症感染及休克状态属实。野战医院条件无法处理。防疫本部决定,立即将你转送至哈尔滨陆军医院进行隔离治疗及详细检查!在彻底康复并通过防疫评估之前,不得返回部队!这是命令!”

转送哈尔滨!雄二的心猛地一跳!巨大的狂喜瞬间冲散了身体的虚弱!机会!离开诺门坎这个血肉磨坊!回到哈尔滨!回到那个埋藏着秘密和责任的冰城!他有机会了!有机会去确认教堂地窖的磺胺是否送达!有机会去面对伊万诺夫!更有机会……在野田倒台后的混乱中,寻找新的生存缝隙!

“嗨……嗨依……”雄二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哑地回应,身体软软地向下滑倒,被旁边的防疫兵架住。

“带走!”山崎少佐一挥手。两名防疫本部的宪兵上前,一左一右架起几乎虚脱的雄二,将他拖向那辆印着红十字的吉普车。

“不!不能带走他!他是罪魁祸首!我要审问他!他勾结……”野田像输光一切的赌徒,歇斯底里地扑上来,试图阻拦。

“滚开!”山崎少佐身边的宪兵毫不客气地用枪托将野田狠狠格开!力道之大,让野田踉跄着摔倒在地,沾了一身尘土和生石灰,狼狈不堪。

吉普车的车门砰地关上,引擎发出怒吼,卷起烟尘,在武装摩托的护卫下,冲出了铁丝网,将野田绝望的咆哮、中村阴鸷的目光以及整个诺门坎地狱般的景象,迅速抛在了身后。

车厢里弥漫着消毒水和皮革的气味。雄二瘫坐在座椅上,随着车辆的颠簸而摇晃。车窗外,荒凉的诺门坎草原飞速倒退,远处地平线上,炮火的闪光和沉闷的轰鸣依稀可见。他闭上眼睛,感受着车辆驶向哈尔滨的方向,感受着体内依旧肆虐的病痛和劫后余生的虚脱。

赢了?暂时吧。他用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搅动了诺门坎的死水,废掉了野田这条疯狗,为自己赢得了喘息和返回哈尔滨的机会。但代价是巨大的。身体的损耗几乎到了极限。三十包磺胺作为筹码送了出去,能否真正送达抗联手中还是未知数。伊万诺夫的阴影如同跗足之蛆。而哈尔滨,那座冰封的城市里,特高课、新的上官以及他亲手织就又亲手搅乱的走私网络,等待他的绝不会是平静。

吉普车在颠簸的道路上疾驰,如同逃离地狱的方舟。雄二在昏沉中,手指下意识地摸索着贴身口袋——那里,伊万诺夫那颗刻着诡异坐标的弹壳,冰冷坚硬。哈尔滨的冰面之下,新的风暴,正在积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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